2014年的一個普通冬日,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讓湖南石門人邱某24歲的鮮活生命戛然而止。由於案發路段沒有監控,該案作為交通肇事立案後多年未破。
五年後,在掃黑除惡專項鬥爭的深入推進中,以湖南省石門縣為據點的王猛及其涉黑犯罪團夥被常德市人民檢察院依法提起公訴,當年的案件真相也隨之揭開,邱某真正的死因竟是因兩個涉黑團夥當街持槍火拼、駕車追逐,導致正常行走的無辜群眾被撞身亡。
故意殺人、聚眾鬥毆、敲詐勒索、開設賭場……自上世紀90年代以來,以王猛為首的犯罪團夥,通過控制非法行業、攫取非法利益,在石門縣城逐步發展勢力,成立「二都幫」,先後實施各種違法犯罪活動近百起,欺壓、殘害群眾,造成了1人死亡、5人重傷、14人輕傷,嚴重破壞當地經濟和社會生活秩序,影響極其惡劣。
2020年9月10日,湖南省高級人民法院依法對王猛等組織、領導、參加黑社會性質組織等罪一案作出二審宣判,裁定駁回上訴,維持原判。組織者、領導者王猛被判處死刑,積極參加者易祝平被判處死刑,緩期二年執行,其餘38名被告人分別被判處有期徒刑1年2個月到25年不等的刑罰。
至此,這起全國掃黑辦、最高人民檢察院掃黑辦掛牌督辦的重大涉黑案件,終於塵埃落定,極大淨化了當地社會治安環境,提升了人民群眾的幸福感和滿意度。
2020年7月14日,常德市中級人民法院一審公開開庭審理王猛等40名被告人涉嫌犯組織、領導、參加黑社會性質組織罪、故意殺人罪、非法持有槍枝罪等14項罪名一案,常德市人民檢察院派員出庭支持公訴。
主動提前介入,精準引導偵查取證
王猛涉黑案作為全省乃至全國有重大影響力的涉黑案件,中央政法委、全國掃黑辦和省、市掃黑辦相關領導多次作出重要指示。但王猛涉黑案的審查難度很大,全案涉及了石門當地三個涉黑組織,在具體案件中有分有合,團夥成員相互流動,而且本案有20多起犯罪部分被告人已經被判決,「舊案新辦」對證據要求很高。
在此背景下,常德市檢察院在案件偵查階段即成立了「10·29」專案組,檢察長餘湘文擔任專案組組長和第一公訴人,帶領專案組檢察官開展提前介入工作,精準引導偵查。與公安機關溝通,將王猛、塗敏、覃國清三個團夥分案處理,以三個團夥同期形成、發展、共存、爭鬥為大背景,將王猛等三個團夥對石門當地經濟社會發展所造成的危害充分挖掘出來,做到三個案件逐個擊破,同步推進,整體構建涉黑證據體系。在案件移送審查起訴前,市檢察院組織全市駐看守所檢察人員對所有嫌疑人的供述進行了合法性核查。在庭前會議時,王猛聲稱遭受過刑訊逼供,申請排除其個人口供,檢察人員充分運用核查工作成果進行了有力回應和駁斥,得到了法院的採納。
推進認罪認罰,助力提升訴訟效率
在案件辦理過程中,市檢察院專案組充分保障犯罪嫌疑人的訴訟權利,注重認罪認罰工作的推進。
本案涉案人員多,違法犯罪事實多,專案組除了撰寫分罪名的審查報告外,還針對55名犯罪嫌疑人分別撰寫了個人審查報告,對每一名嫌疑人在全案以及各罪名中的事實證據、具體行為、地位和作用進行了具體認定,為後期推進認罪認罰、進行精準量刑奠定基礎。
被告人覃某系王猛前女友,是全案唯一女性被告人,協助王猛實施開設賭場等非法業務,為王猛團夥攫取了巨額經濟利益。起初她有牴觸心理,檢察官並未急於讓其認罪,而是耐心地聽取了她的辯解和想法,針對她的疑問詳細解釋擬指控的具體罪名、量刑情節、從寬幅度、量刑建議等,並與其他涉黑案件和本案其他被告人的量刑進行對比,最終覃某主動願意認罪認罰。
全案55名犯罪嫌疑人,由市檢察院提起公訴的40人中33人願意認罪認罰並籤署了認罪認罰具結書,不願意認罪認罰的7人在後期庭審過程中也自願認罪,為後期簡化訴訟程序,推進快速審理打下基礎。該案充分適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有力瓦解了涉黑組織及其成員,促使涉黑犯罪分子真心悔罪、認罪伏法、認罰服判,化解社會矛盾,減少社會對立面,實現了「三個效果」的統一。
依法監督確保案件經得起法律和歷史的檢驗
「堅守法治,堅持依法糾錯,確保司法公正。」承辦檢察官介紹,在案件移送審查起訴後,市檢察院專案組對全案20多起已判決案件進行了全面審查,發現在「8·9」系列聚眾鬥毆案中,原審判決對4名被告人定罪錯誤,導致量刑畸輕,於是向常德市中級法院發出了再審建議書,由法院啟動再審程序,予以糾錯。同時,通過仔細梳理新證據,還依法撤銷7名犯罪嫌疑人在之前的多個案件中作出的不起訴決定,重新起訴。
最高人民檢察院檢察長張軍強調:「是黑惡犯罪的一個不放過,不是黑惡犯罪的一個不湊數。」王猛等40人組織、領導、參加黑社會性質組織案的成功辦理,是檢察機關在上級機關、領導的全面統籌、對口指導下,嚴格依法辦案、全面細緻審查、強化法律監督的共同結果,彰顯了檢察機關貫徹落實黨中央的決策部署、打擊黑惡犯罪、掃除黑惡勢力的決心,也彰顯了檢察機關履行法定職責、保護公民人身財產權利、保障經濟社會發展的決心。在今後的工作中,常德檢察機關還將繼續推進掃黑除惡工作,為維護社會穩定、促進公平正義貢獻檢察力量,切實保障經濟社會穩定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