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簡介:王惠舟(1938-),安徽無為人,安徽省作家協會會員。原無為縣教委主任、黨委書記,縣政府督學;曾擔任全省義務教育建設和青少年校外活動基地建設等項目的專家組成員,長期筆耕不輟,先後在《中國教師》、《安徽日報》、《作家天地》、《教育文匯》、《理論學習》等報刊上發表有散文、詩歌、通訊、報告文學及理論文章數十篇,作品先後在「中國教育報首屆全國杏壇杯校園文學作品大賽」、「作家天地全國文學藝術作品大賽」及全省理論文章評比中獲獎;部分作品被收入《當代文學作品選萃》、《當代中國詩歌選集》、《中國教育管理精覽》、《領導文萃》、《當代企業家的實踐與思考》、《幹部學習哲學手冊》等文集和專著;參與過多部地方史志的編寫工作,出版有個人專著散文集《多彩的大地》等。
擺在我的面前的這本《中國古龠考論》——國家社科基金類重要項目,40餘萬字的專著,作者:劉正國。我當然十分清楚,這是作者潛心古龠考古近30年的心血結晶,也是我國民族器樂歷史研究的重要成果。我欣喜不已,多少年來的往事又湧上心頭。
劉正國,皖中無為人,安徽師範大學藝術系畢業,中國藝術研究院碩士研究生結業,上海師範大學二級教授、音樂理論家、音樂考古學家、作曲家,國家一級演奏員、國家專利樂器「九孔龠」、「七孔笛」發明人,國家社科基金和教育部學位中心學科評估專家。劉正國教授長期從事音樂理論研究、音樂教育、笛子演奏和作曲,曾擔任國家「七五」重點項目《中國音樂文物大系》總編輯部副主任、安徽省藝術研究所研究部主任等職。尤其值得稱頌的是,劉正國先生在古龠考古方面,取得了開創性的業績,蜚聲中外。
破解千古之謎
1986年5月—1987年6月,中國音樂考古界發生了一件震驚世界音樂界的大事:在河南省舞陽縣賈湖村,發掘出20多支兩端皆通的骨管吹器。這些骨管都是以鶴類的尺骨製成,管身開有4—8個不等的音孔,還有兩支管身無孔,其精美規範的製作,已屬完全意義上的樂器形態。通過碳十四及樹輪校正數據測定,它們是距今8000多年前的古文化遺存;經吹奏測音分析,近乎七聲音階齊備。這個重大發現,將人類音樂音階形成的年代,前移了數千年,足以使人們為之慨嘆和興奮。
賈湖遺址首批出土的「骨龠」(1996年)
這些被發掘的骨質管樂器應該叫什麼名字呢?當時的中國音樂界和史學家為它冠上這樣的名字:賈湖骨笛。但是,時在安徽省藝術研究所工作的劉正國先生發現這個命名存在著疑點,他決心覽遍三墳五典,來個爬羅剔抉,給這個絕世的寶貝樂管確定合理的名分,乃至喚醒它的音響生命。劉正國認為:有關「笛」的記載,最早只可以追溯到兩千年前的漢代,即漢代馬融在《長笛賦》中所說「笛生乎大漢」,只有兩千多年的歷史;更何況,今之笛者,乃是兩端閉塞,管身有吹孔、膜孔和音孔的竹質單管橫吹樂器,而賈湖骨管是兩端皆通的中空骨質樂管,管身根本沒有吹孔與膜孔,用「笛」的吹法在管端直吹只能勉強擠出微弱的音階,吹不出真正暢達的曲調,賈湖骨管決不是「笛」!
也有人猜測,賈湖古骨管的定名,是否可以叫「籌」?劉正國很清楚,「籌」是民間藝人習用的單管吹器,他早就熟練操持,只是管身有吹孔、膜孔,而且比笛出現更晚,所以賈湖古骨管也不能叫做「籌」。但是「籌」與賈湖骨管形制一樣,沒有「吹孔」設置,必須用古老的「斜吹」法,即將自然的管端作吹口,貼著嘴唇向左偏45°角進行演奏,這給了劉正國很大的啟發:必須應用「斜吹」之法來吹奏八九千年前的賈湖骨管!劉正國還發現,首次對賈湖骨管的測音吹奏,因沒有掌握正確的「斜吹」之法,測音分析數據並不可靠,雖略有收穫,卻顯簡單浮泛。
劉正國通過比類考察和格物致知而肯定,賈湖古骨管的正確吹法就是「斜吹」,而這種「斜吹」之器,就是歷代典籍中記載的極為久遠的、被描述為「如笛」、「若笛」的吹管樂器——龠(同籥)!史料表明:古龠發軔於「吹火管」(後面將述及),至少在近萬年前的新石器時期,就已經發展成為一種完形的斜吹多音孔或無音孔樂管——「骨龠」;黃帝時又出現了用蘆葦製作的「葦籥」,大禹時有皋陶作成《夏籥》九成,殷商時「籥」字已經盛行於甲骨文;至兩周時期,古龠更是被隸定為「文舞」的代表性樂器,是華夏禮樂文明的重要標識之一。《詩經》、《逸周書》、《周禮》等重要典籍都有關於「龠」文化的大量記載,足見龠在先秦乃至其更遠歷史年代的燦爛與輝煌。正因如此,明代偉大的樂律學家朱載堉在《律呂精義》中說:「龠者,五聲之主宰,八音之領袖,十二律呂之本源,度量權衡之所由出者也。」
至此,劉正國先生決然確信,賈湖古骨管其名非「龠」莫屬。
那麼,如此顯赫數千年的吹管樂器「龠」,為什麼在秦以後銷聲匿跡了呢?劉正國發現,原來自秦漢以降,雅樂淪喪,古龠式微;隨著豎吹、橫吹的「笛」類樂器的興起,古龠的「斜吹」之法也漸於宮廷失寵以至退出樂壇;及至明清時期,宮廷雅樂及孔廟祭祀樂舞中所持之「籥」,僅成了虛有「籥」名的棍狀舞具而已。
康熙版《聖門禮樂志》所載的「籥舞」圖
但是,龠雖在宮廷雅樂中「名存實亡」,在民族民間樂器中卻「名亡實存」。至今新疆、內蒙乃至中原地區,都生活著「龠」的嫡親後代。這些「後生們」都與老祖宗龠有著共同特徵,即:一、管身無吹孔,二、需在管端自然埠處斜吹。儘管它們各有不同的地方名號,但都與籥名相關聯,可以統而概之為「龠類」,這說明,龠一直以頑強的生命力存活在民族民間。劉正國異常興奮:歷史繞了一個大圈圈,又回到我們今天面對的八九千年前的賈湖古骨管,「骨龠」作為它的正名,是對歷史的必然認同和回歸。
挑戰權威
但是,在劉正國的古龠考證之路上,卻橫亙著一座大山。我國著名文學家、史學家郭沫若先生於上世紀三十年代初,在其《甲骨文研究·釋和言》的論文中就提出了:「(龠字)象形,象形者,象編管之形也」。他還說:「龠字既象編管,與漢以後人釋龠之意亦大有別。後人均以為單獨之樂管似笛,然或以為三孔,或以為六孔,或以為七孔,是皆未見古器之實狀而懸擬之耳。形之相悖既如彼,說之參差復如此,故知漢人龠似笛之說全不可信!」很清楚,郭沫若認為,龠不是象笛一樣的單管樂器,而是多管組合似排簫類編管樂器。此言一出,自50年代起即被音樂界人士所接受,當代權威性音樂典籍《中國音樂辭典》、《中國大百科全書·音樂舞蹈卷》等以及各家音樂史著,都採用了郭老的定論。
賈湖古骨管,真的能稱之為「龠」嗎?劉正國本著尊重事實、尊重歷史的客觀態度,對郭說毅然予以否定!其論述,深中肯綮:
首先,郭沫若先生在《釋和言》中,經由「和及龢」、再由「龢及龠」的一番從文字到文字的考證後, 認為龠為編管樂器所闡發的觀點,是以字形來求器形的考證方法;而實際上,管樂器的器形與器名並無必然的聯繫,其研析的思路定向,已是南其轅而北其轍了。
其次,漢人說龠的孔數不一,史料中的文字和圖像早有明證。先人所言三孔龠、六孔龠、七孔龠都是單管之器,而且至今物有所存,目有所見(如孔廟的祭孔之「籥」),當決非「懸擬」!郭老未悟得其中三昧,卻一口否定先人承襲千年的「龠如笛」說,難避主觀之嫌。
再次,中華有文字記載歷史以來,「龠」始終作為如笛狀單管樂器的客觀存在,毋庸置疑。相反,史上從來沒有如郭老所言龠即「編管樂器」的點滴記載和證據。「全不可信」者,只能是郭老的「望文生義」。
最後,真正「未見古器之實狀而懸擬之」的正是郭老本人。年輕的郭沫若立此說時正在日本,僅根據東京圖書館裡一些甲骨文資料進行文字學的訓解,所言只是「懸揣」,而不是實證;既未能從深察古管樂器之形著手,也未對歷代龠說史料作出翔實的考證,立論當然是根本站不住腳的。
至此,郭說之「山」已然冰釋,劉論當立無疑。劉正國先生成為當代中國真正讀懂古龠、破解「龠如笛」千古之謎的第一人。
探源吹火管
劉正國在考定賈湖「骨龠」之名的同時,赴河南親睹了那批稀世珍寶——賈湖骨龠,他用斜吹方法吹奏了有音孔的骨管,效果很好;尤其覺得無音孔的骨龠,肯定是隨葬品中的極品(當初曾有簡單地稱之為「半成品」一說),只因管身有損,無法吹奏。回皖後,他用羊腿骨仿製了一支不開音孔的骨龠,運用斜吹技法,即一手握住管身,把上端管口斜放在嘴唇邊,與吹奏帶音孔的骨龠不同之處,是另一隻手須在管下端出口控制氣流,實驗吹奏的音響和樂曲令人驚喜,這是對賈湖古管骨第一次測音採樣結果十分重要的、圓滿的補充和升華。用「斜吹」技法,喚醒了八千年前古龠的生命,劉正國是中國第一人。
測音吹奏賈湖出土的無孔骨龠實物(空骨管)
先人創造的斜吹法,出於何因呢,劉正國認為,這個「根」不弄明白,古龠之聲,甚至人類的音樂,都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
通過無音孔骨龠吹奏的研究,劉正國很快聯想到,這根兩頭通而管身無音孔的骨龠,應該就是地地道道的「吹火管」(其家鄉稱為「吹火筒」)。歷史已經表明,先民揖別了「茹毛飲血」的年代,開始生火做飯,必用吹火管助燃。他們精心製作了骨質中空吹火管,日復一日地操弄於唇吻之間,或直吹、或斜吹,以助炊事並求樂趣而解疲乏;久而久之,有的人斜吹居然發出了聲響,這當然是令人意外的興奮,後經反覆歷練,終於可以熟練地吹出兩三個音。他們當中的愛好者:一隻手持管對上端管口斜吹,另一隻手對下端管口的氣流加以控制,終於獲得了多個高低不同的樂音。先人們由此感覺到了這吹火管裡面音高的有序和規律,從而捕捉到人類最初的音階概念,這也是人類擁有音樂藝術最初的萌芽。
劉正國獨創的「雙筒吹律」演奏絕技
(斯洛維尼亞)
「龠」與吹火管究竟有無必然的聯繫呢?劉正國從老子《道德經》中得知:「天地之間,其猶橐籥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其中的「橐籥」,正是鼓風吹火之器,「橐」乃皮囊也,用以蓄風,「籥」所指正是通風之管。很清楚,「籥」字本身即與吹火管相關;而漢許慎《說文解字》中,更見有上部為「炊」、下部為「龠」的字釋之為「音律」,正透露出音律本源於吹火管的遠古信息。如此,龠與吹火管「本是一家人」已然明白無誤。
古龠重輝
劉正國不僅將古龠考證研究成果訴諸筆端,形成論文;同時,根據古龠原理,發明了「九孔龠」——使古龠獲得了新生!1995年8月,劉正國先生進京求教,他帶上了用無數心血凝聚成的,在我國民族音樂史上劃時代的兩件作品:一是論文《笛乎 籌乎 龠乎——為賈湖遺址出土的骨質斜吹樂管考名》,經過嚴格審稿,由中國音樂家協會主席和副主席呂驥、趙渢拍板,權威期刊《音樂研究》1996年第三期刊出。震驚世界音樂界重大考古發現的賈湖古骨管,在面世不久即被「冷凍」十年之後,終於被確認有了自己正確的名屬——龠!這篇重要的論文後來榮獲了安徽省政府的社會科學「優秀成果獎」。
劉正國攜帶進京的第二件作品,是他創製的「九孔龠」,於1997年2月,獲得編號為「Z1 95 2 27204.0」的國家專利證書。它被音樂界稱之為國樂吹管的新聲源。天冿音樂學院唐樸林教授評價說:「它以(至少)八千歲的高齡向世人宣稱:龠——竹管類樂器——箎、簫、笛等樂器是在中華大地上誕生、發展起來的固有樂器,並對世界上同類樂器發生過或多或少的影響」「為中華的民族音樂增添了新的、絢麗的色彩」。
劉正國創製的國家專利樂器——劉氏九孔龠
若干年後,劉正國又受賈湖骨龠的規範七孔形制的啟示,發明了「七孔笛」,同樣受到廣泛好評,獲得了國家發明專利。
劉正國教授在中國吹管樂器發展史上創造的卓越成果,前無古人而後啟來者。
安徽省音協名譽主席、著名作曲家時白林先生,這樣評價劉正國的研究成果:「在無立項、無經費的情況下,安於寂寞與清貧給古龠正名,將會在音樂史學界產生愈來愈大的影響。」「古龠重輝來之不易啊,這是我們安徽的驕傲!」2001年間,時白林先生不僅親自熱情地為「劉正國古龠演奏會」擔任主持講解,還親筆題字讚揚劉正國:「立下堅韌不拔志,成在一鳴驚人時!」
2001年在合肥成功舉辦的「劉正國古龠演奏會」
劉正國的研究成果,也很快受到了學界的廣泛關注和充分肯定。
首先是各高等音樂學府和文藝團體對劉正國的成果倍加青睞:中國音樂學院、中央音樂學院、上海民樂團、上海音樂學院、天津音樂學院、澳門理工學院藝術高等學校、安徽師範大學音樂學院、安徽文聯等單位,先後邀請劉正國作骨龠考古研究學術講座和九孔龠獨奏表演。在所到之處,他都大受歡迎,反響熱烈。蜚聲中外的香港中樂團於2001年新春佳節,在香港大會堂音樂廳舉辦了古管樂器——龠——為主題的音樂會「廻響八千年」,誠邀劉正國擔任客席獨奏。劉正國成功地運用「斜吹」技巧,演奏了大型古龠、古箏協奏曲《天山雪》、《詩經·甘棠》和他自己創作、改編的多部作品。而他的絕活「空管吹律」,即用一張白紙捲成紙筒,斜吹出美妙的樂曲,更讓港人大為驚嘆,以至全場轟動(此技名列上海2009年「職工絕技絕招」榜首)。在港期間,劉正國還作了古龠研究的學術演講,香港電視臺(TVB)還對其跟蹤拍攝了《在淹沒的邊緣》專題片。
平面媒體亦好評如潮:《中國日報》、《音樂周報》、《上海音訊》、《安徽日報》、《人民音樂》、《合肥晚報》、《新安晚報》、《中國音樂》、香港《大公報》等眾多報刊,先後刊登了有關文章。國家大報英文版《中國日報》以整版篇幅,向世界推介了劉正國古龠考古艱辛歷程和卓越成果。《安徽日報》載文說,劉正國多年來「採訪民間,搜集圖式,辯證史料,考察文物,運用多重證據」,「以其獨到的考證揭開了『龠如笛』的千古之謎。」香港《大公報》說「他多年來致力考證中國古龠理論、開發有關樂器,創製了『九孔龠』,開當代古龠演奏藝術之先河」。臺灣《省交樂訊》也連載了著名學者唐樸林教授的《古龠重輝》一文,讚揚劉正國「使斷響千年以上的古龠重續香火,再現輝煌」 。
本世紀以來,劉正國的古龠研究成果,也逐漸受到了世界同行各界的關注和重視,因而多次在相關國際學術會議上介紹、演示。同時應邀出訪日本、瑞士、美國、韓國、義大利、斯洛維尼亞、克羅埃西亞等;瑞士媒體說:「中國的經濟騰飛我們已經有所了解,但具有數千年古老淵源的中國音樂文化更值得我們西方人關注。」多年來,劉正國教授的各種出訪演講、演奏均獲得了圓滿成功,也為祖國贏得了巨大的榮譽。
2013年在克羅埃西亞等歐洲三國的巡演
2015年在美國密蘇裡大學的「迴響九千年」專題講座
奔向詩意遠方
2001年7月,劉正國先生作為古龠研究和音響解讀的權威,應邀對中國科學技術大學考古專業教授和研究生的賈湖古遺址第二次發掘的古骨龠,進行了出土原始實物的吹奏,測音採樣,成為國內賈湖骨龠考古實器吹奏原聲音響最權威的有聲檔案,大獲成功。
賈湖遺址二批出土「骨龠」實物測音吹奏現場
(2001年)
此次測音採錄的收穫及價值遠勝上世紀八十年第一次的賈湖古骨管考古研究,其後,他所撰寫的專題論文《賈湖遺址二批出土的骨龠測音採樣吹奏報告》得到了國家一級核心期刊《音樂研究》再度青睞,發表在2006年第3期的封面標題和頭版論文上,2007年榮獲了上海市政府大獎的論文「一等獎」;作為獲獎代表他受邀出席了當年的「紀念上海市社會科學界聯合會成立50周年暨第九屆哲學社會科學優秀成果獎」的頒獎大會。
隨著時間的推移,劉正國古龠研究成果越來越受到各方面的重視,國家教育部、文化部請他承擔有關課題研究,中央電視臺為他攝製了專題片《找尋失落的文化——龠》,並錄製了他演奏的五首古龠獨奏曲,演播於全國。
2016年,劉正國教授完成了本文開頭所說國家哲學社科基金類重要項目《中國古龠考論》,這部著作是中國音樂史上第一部全面系統的論龠之著,對重拾中國古老的龠文化,貫通華夏九千年的音樂文明,以及廓清中國吹管樂器的西傳東漸等,都具有篳路藍縷的學術意義。在2017年的「上海市第十一屆哲學社會科學優秀成果獎評獎」中,這部《中國古龠考論》又一次斬獲了著作「一等獎」!劉正國古龠研究成果如此連連獲得政府大獎,在音樂教育界實為鳳毛麟角。
目前,劉正國教授又挑起了更大的重任,擔任2017年度國家社會科學基金立項的重大項目:《中國古管樂器文獻、圖像及文物資料集成與研究》的首席專家。雖早已年過花甲,劉正國仍繼續負重前行,執著而堅挺,詩意的遠方理所當然地離他愈來愈近。
(原文刊載於安徽歷史文化研究中心期刊《城鄉文化》2018年第5期,本文略有修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