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新聞網訊(本網記者 樊永濤 攝影報導)高原的冬天很「凍人」,也很動人。
初到海西州澀北氣田已到傍晚,太陽逐漸被地平線吞沒,如果沒有落日的餘暉作為指向,在這裡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
「在這裡工作本身就是一種奉獻。」「澀北就是一塊不毛之地,以前在地圖上都找不到。」「這裡方圓百十裡見不到一棵草,一隻螞蟻,連天上也見不到一隻飛鳥。」……一上車,負責接待的青海油田澀北作業公司井下作業大隊隊長蘇佔全就打開了話匣子。
窗外是一望無際的澀北戈壁灘,耳邊是蘇佔全關於澀北氣田的介紹。的確僅僅一個「澀」字就使人感到口腔麻木乾燥,身體不舒服。
井下作業現場
夜幕降臨,氣溫驟降。當得知我要去井下作業現場採訪,蘇佔全便把他的號工衣硬塞給我。「穿上,現場很冷。穿上,澀北的夜晚你無法想像。穿上,把該穿的都穿上。」不放心的蘇佔全索性直接來到我的房間催促。
裡三層外三層,穿著臃腫的工衣,駕車不遠就來到了氣井作業現場。一下車,寒風裹著沙石就朝人臉打來,似子彈一般打得安全帽咚咚直響。
凌晨12時,氣溫降至零下22度。作業小隊隊員們似乎未經歷過採訪,以為有上級領導視察,便列好隊列,等待我的到來,受寵若驚的我連忙說:「大家趕快各忙各的,我是來採訪的,不用這樣,不用這樣。」看到這樣說,隊員們和我相視一笑便返回了工作現場。
「這個小隊已經三班倒的工作了66小時,再幹一天一夜,就完工了。冬天天然氣需求量大,我們不加班加點,怎麼為大家保駕護航,雖然辛苦但想想還是很有成就感的。」指著不遠處的作業車,蘇佔全說。
來到井口,除了作業車馬達轟鳴聲,便剩下「起」「落」的指揮聲,隊員們神情嚴肅,工作雖然枯燥無趣,但誰也容不得一絲馬虎,井下作業本身就是一項高危險係數的工作。在油田有句玩笑話,「起不完的管管,下不完的鑽。」起管就是說的這項工作。夜如墨,隊員們全副披掛,在沉寂的戈壁中,幹著自己的本職工作,在燈塔的餘光下,他們略顯臃腫的身材顯得那麼高大。
「他們今晚要等到幾點才能下班?」我問蘇佔全,他沒有立馬回答,略顯遲疑後告訴我,可能要幹一個通宵,如果天太冷的話也會提前下班。凌晨2點,隊員們有了短暫的休息時間,因為吃「夜飯」的時間到了。大家圍坐在屋子中,炒菜就著饅頭,一大口一大口的吃著……
這是一個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夜晚,一個普通的團隊在接到任務後,幹著一個對他們而言不算很辛苦的活。沒有轟轟烈烈,可這就是青海油田人的日常,類似的故事,幾乎每天都在上演,其中酸甜,唯有他們自己能體會。
花土溝鎮獅子溝採油作業區
晚上11時,花土溝鎮獅子溝採油作業區,我坐在採油工人巡井的皮卡車內,雙眼使勁的往車窗外瞅去,一個個鑽井平臺出現在視野裡,還有那完全沒有融化完的積雪,一切顯得那麼愜意。
身著紅色工衣,拿著手電筒,胳膊裡夾著巡井記錄本,採油工孫寶扭身下了皮卡車,向油井一步步走去。他彎下腰,用手揉了一下眼睛,盯著井口壓力表讀數,在巡井記錄本上寫下井口溫度,壓力等數據,又仔細檢查油井的每一個部位,細緻到每一個螺杆。
雖然,夜已經很深了,但孫寶沒有落下一口井,沒有放過一個閘門,認真記錄每口井的數據,每次他都會瞪大自己的眼睛,生怕記錯一個數字,直到交接班,這樣他才能徹底放下心來,上床合一會眼。「一口油井需要操心的事很多,需要像照顧孩子一樣細心呵護。」一旦油井發現問題,他這個當班長的就要第一時間趕赴現場處理。
對於現在的工作,孫寶總結為「痛並快樂著」。孫寶所在的採油班組管轄範圍廣,且作業區通行條件差,因此工作量很大,工作時間也很長,管轄區域內有不少自噴井,溫度高,壓力大,用孫寶的話來說,「自噴井的壓力甚至大到能輕易擊穿板房的屋頂」。可想,如果這樣壓力作用下的原油擊打在人的身上,會有怎樣的後果。「每天早上8點半就出門了,晚上回到駐地的時候都接近凌晨了,平均的工作時間在十幾個小時。」一邊開車孫寶一邊說。
這裡的夜晚很冷,寒風刺骨,一陣陣風吹過猶如刀子劃在臉上。這裡的夜晚卻很美,繁星點點,廣袤靜謐。當我們大多數人已經鑽進被窩熟睡時,青海石油人還在忙碌著,這種忙碌,對他們而言或許司空見慣……不知道有多少個夜晚,有多少像他們一樣的人,頂著嚴寒,為了油井能安全平穩生產運行,而廢寢忘食的工作。
高原的夜很靜,很美,很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