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第一章 亞人
今天是成人禮終考，語言、數學、物理、化學、地理、歷史，考完試後的學生們顯然放鬆了心情，假如在平時，是不會有人來向我搭話的。
「總算成人了！三天後就可以憑總成績去領人生第一個亞人——季雲嶺，你一點都不激動嗎？」
的確，在周圍一片歡欣雀躍中，我太反常地平淡了，難怪會被注意到。
幸虧我準備了說辭。
「我還要去參加Create實驗室的準入考試，不能現在就鬆懈。」
對方瞪大了雙眼：「你瘋啦？雖然他們說了歡迎一切報考，但是一個城市幾千考生，我們這些普通學生想想也沒什麼希望。而且我記得報名繼續學習等於放棄這次領養機會啊。」
我皺了皺眉：「只要通過成年考試就能領到的，質量也不會太好吧。」
「是這樣沒錯啦，但是領養了亞人就再也不用吃白色小藥片了，等生了孩子更是有大筆福利獎金，孩子給的貢獻可是現在最高的，一個孩子就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啊，以後想換什麼樣的亞人沒有？」
我不置可否地擺出了我平時的表情，他大約覺得沒趣，沒有再說下去，跑開去湊別的熱鬧了。
我聽到風裡傳來其他同學的聲音：「勇士，連鬼魂你都敢搭話。」
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聲。接下來，話題全都圍繞著「亞人」，沒有聽下去的必要了。
上帝創造了包括人在內的世間一切生物，又因人擁有智慧和辛勤，創造了亞人作為給人的獎賞，亞人長著和人相似的臉，不能直立行走只能弓身爬行，不會說話但能聽懂人的語言，智力相當於10歲左右的兒童，經過訓練可以學會使用家務所需的生活電器，人們要保護好亞人，當人精心照料它們，就可以像把種子種進土壤一樣獲得自己的孩子，一個新的人。
我叫季雲嶺，今年18歲，是新城高中高三的學生，外貌普通，成績普通，家世普通，平時沒有任何存在感。因此，同學背後喊我鬼魂。
當然，這一切都是假的。
唯一真實的是，我必須設法進入Create實驗室。
在它以外的任何地方，生物學都是絕對的禁忌。
上帝創造了所有生命。
第二章 藥片
三天後，終考的成績公布，新城今年有4800名左右考生，但沒什麼人關心成績。所有的城市都百廢待興，政府最重視的是人口，沒有什麼財富比後代更重要。
「走啊走啊，我們趕緊去亞人舍，去晚了相對好一點的也被別人挑走了。」
儘管已經預約了Create實驗室的考試，此時我不能顯得太突兀，便也跟著大部隊上了懸浮車。
理論上來說，這會是我們這些封閉教育的學生第一次見到亞人。但大家能輕易從書籍和網絡獲取各種信息，因此一路上興致勃勃地討論自己的喜好。
「我覺得金毛比較好看，你們說會不會有？」
「得了吧，畢業證明只能換最低級的，別想惦記花樣了，選個性格溫順的比較重要。」
幾分鐘後就抵達了亞人舍，這幢樓外表和學校的教學樓沒有什麼區別，不，除了一樓，它往上的層高只有教學樓的一半。
一樓是接待大廳，已經有很多人捷足先登，幾乎都是年輕人，只有一個一看就是成功人士，馬上有人來帶他去了旁邊的VIP包間，不少人望眼欲穿試圖看看裡面有什麼。
「我要這個」
「1032號」
閘門捲起，履帶送出來一個一米見方的塑料籠子，裡面蜷縮著一個被注射了鎮靜劑的亞人，和人相似的臉，脊柱彎曲，腳腕比我的手腕更纖細，上面套著一個定位環。
趁著同學都去排隊觀看投影選號，我不引人注意地逆著人群退出了大廳,卻沒想到在門口遇上了一個危險人物。
龍翱翔，校長的孩子。他和學校中大多數六歲起就接受封閉教育再也沒見過親生爸爸的學生都是不一樣的。
我心裡咯噔一下。
「你也對這些低級貨興趣不大？」他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我還要學習。」不理會他並不是什麼太明智的選項，我儘量保證我的冷麵。
沒想到他「啪」地擊了一下掌，稱讚道：「聰明，別看現在一個孩子能換很多貢獻分，持續不了多久，連著他們自己也都是魚肉。」
又突然湊到我耳邊：「何況，我覺得人更有意思，你說呢？」
我挪了一釐米以免和他產生實質的接觸，想起學校裡這位少爺不吃藥的傳聞。
果然是真的。
白色的藥片，功能是抑制發育激素，每月一片，定時血檢。依靠這個辦法，人們能夠在高密度的封閉學校和平共存。
但是龍翱翔擁有很多額外的權力，例如單間的宿舍，不必參與常規血檢。
我知道有人在宿舍夜談時說，龍翱翔叫了誰誰誰單獨去他宿舍。
第三章 面試
一年前，Create實驗室宣布不拘一格招募人才，任何對人的未來有理想的、取得成年證明的人都可以申請面試。它是大災變之後第一個在政府支持下恢復工作的研究所，一直蒙著無比神秘的面紗，保密級別與軍隊不相上下，我唯一能確定的是，只有那裡可以合法地討論演化、基因或者生態學。
失落文明曾有句格言，知彼知己，方能百戰不殆。
唯一擔心的是這是個陷阱。
因為距離開放面試已有一年，還在申請的通常都是新拿到成年證明的學生，人數不算太多，第二天就通知我去面試。
到了之後已經有人在排隊等待，環視了一圈，認出一個曾經同校的同學，其餘都是陌生人。
我看到前面的人信心滿滿地走進會議室，又灰頭土臉地出來。當場宣布結果，真令人驚訝。
輪到我了。
會議室裡圍著圓桌坐著五個人，一面牆上投影著題目，簡短的一句話：簡單說明一下你認為人應該以怎樣的方式繁衍。
與此同時，一臺測謊儀正對著面試者所佔的平臺，收集的信息則顯示在五個面試官的電腦屏幕上。
還行，比我想像中的場景好一點。
「每個人應該擁有獨立產生後代的能力，但如果只是100%的複製品，人就難以產生改變來適應新的環境，因此更好的方案是每個人能夠選出自己的一半拼合在一起，並且藉助實驗室培育成後代。」
「很好，你通過了考核。歡迎成為Create實驗室的一員，B12，帶他去研究所。」
最左手邊的面試官向我招手示意。
第四章 分歧
我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弄明白了為什麼實驗室決定要招人。
目前，人的體外生育計劃理論部分已經完成，需要的試劑、間隔的時間都已經計算完畢，接下來便是測試。實驗裝置的組裝可以由智能機械完成，就像大多數家務機器人那樣，但是轉移細胞還是需要人來操作。
剛剛成年沒有領養亞人的學生在這件工作上有一個重大的優勢，他們必須保持每月吃下白色藥片，因此更加團結擅長合作，攻擊行為很低，同時自身的激素水平也不會影響到胚胎。
另一方面他們還習慣於對上位者表現出極大地尊敬，同時也不去質疑任務和酬勞分配是否合理。
但實驗室內部並不是非常和諧的。
我來的時候，第一批孵化器已經打開，孵化出的是40個亞人作為測試，如果一切順利，下一批就是人。這些亞人幼崽看起來非常健康，但長遠的影響如今還無法觀察到。對於它們應該何去何從，幾個實驗負責人發生了巨大的爭執。
亞人幼崽和人的幼崽幾乎沒有任何區別，是因為實驗中心要求所有亞人舍的繁育員主動毀掉亞人的聲帶，它們才不會說話。
這在外界是個秘密，但在實驗室內部並不是。
在這種情況下，沒有辦法觀察到通過孵化器進行生育是否會對亞人的智力和成長進行損害。
他們已經盡最大可能去損害亞人除了生殖力以外的其他部分了。
目前實驗室內部有兩派不同觀點，可以概括為半體外生育派和徹底體外生育派。
半體外生育派認為可以通過孵化器孵化亞人，再由亞人生育人，這樣可以讓人的各項情況都不受影響，同時他們也對亞人作為寵物和提供性價值的現狀很是滿意。
徹底體外生育派認為根據歷史留下的教訓，儘管目前一切都執行得很順利，但難以保證沒有留下任何隱患，只要給亞人留下任何喘息機會，總有一天人的權利會遭到動搖。
第五章 孩子
最後，徹底體外生育派以一句「難道你們想看到有一天亞人騎在我們頭上嗎」結束了這場爭執，第二批孵化器全部用於孵化人的胚胎。
體外生育的第一步是取出人的體細胞，在特定的培養基中使它們脫分化再減數分裂形成卵子和精子，這一過程只需要短短幾天。接下來就是漫長的更換培養基來模擬胚胎發育的環境。
這就是和我一樣新被招收來的學生的任務了，算我一共五個，每天定時定點守著孵化器，不需要工作的時候只好聊天，就用甲乙丙丁區分吧。
甲有三個亞人和兩個孩子，另外三個人都是沒有停藥的新成年人，在他們眼裡我也是其中之一。
甲：你們都是因為什麼想來實驗室？
乙丙：（異口同聲）想要孩子。
丁：那你們為什麼不直接用畢業證明換亞人？
甲瞭然地笑了笑：亞人生的算什麼孩子。
乙：沒錯，我要的是人和人的孩子。
丁：我懂了，那季雲嶺你呢？
我：我家人讓我來的。
丁：親人還是戀人？
這句話有些奇怪，大部分人會說生父。但我也只能順著問話回答。
我：親人。
丁：那你還是單身了，我可以追你嗎？然後我們也可以在實驗室培養一個孩子。
我：沒這個權限吧。
幸虧這個時候計時器響了，結束了這段莫名其怪的閒聊。此後丁再也沒提起過類似的事，我差一點以為他是下一個龍翱翔，結果準備好的應對策略並沒能用上。
這些人為了利益、名聲、後代、資源或者貢獻聚集在一起，沒有誰是為了真理而來。
第六章 會議
在實驗室兩個月，我靠著解決了幾個技術問題換來了不少貢獻，得到了跟隨上級參與一個重要科技會議的名額。
研究員們匯報了最新的實驗進度，很自然地，有人提出問題：等到亞人原本無法被替代的生育能夠被取代之後，怎麼處置那麼多亞人。
在這裡我第一次知道了並未對外公開的人口統計。新城約有五萬多人和七萬多亞人，其他四個主城市也不相上下。我鬆了一口氣，還好，尚未迎來擴張期，儘管這也在預料之中。
會場上也大致有兩種觀點，一部分人認為亞人再也沒用了，直接滅絕或者讓它們自行滅絕；另一部分人認為還可以留給它們一個圈養下的生態位。
就像發生在實驗室的討論重演。
持有第一種觀點的人中的一小部分似乎非常擔心大災變前的歷史重演，主張一個不留地全部消滅，但大多數人則認為到體外生育計劃完成後，亞人已經不可能再次具備和人同等的競爭力，即使留著也不必擔心。
最終決策是亞人舍的運作由政府出資轉為私人經營，但還需要遵守嚴苛的規章制度。
「但是我們也不能高興得太早，人的遺傳信息決定了人和人的細胞還能夠生出亞人，因此不解決這個隱患，我們也不可能永遠消滅亞人。」
「實驗室的下一步計劃是參考鳥類的基因組來解決這個問題。」
（註：人和其他哺乳動物的性別決定機制是XY型，意為雄性性染色體不同，雌性性染色體相同；鳥類的性染色體為ZW型，意為雄性性染色體相同，雌性性染色體不同）
第七章 間諜
一個月後。
所有材料準備完畢。
我看到終端上發送來的無加密信息，知道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接下來最重要的就是保證自己的安全。
Create實驗室不愧是保密級別最高的場所，一條信息就引發了入侵警報,技術人員立刻開始排查，而警報絲毫沒有停下的趨勢，很快轉變為敵襲警報。
安保人員在武裝，我們幾個學生待在實驗室裡，反應各不相同。我趁著他們沒有防備放倒了甲乙，一轉頭卻看到丁放倒了丙。
瞬間我們的表情都變得很微妙。無法確認丁是敵是友，我第一時間離開了實驗室，丁沒有追出來，而是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倒地的甲乙丙身上。
我朝監控室裡扔了點小東西，儘管空氣品質感應系統馬上開始工作，但也夠他們暈過去了，現在我可以觀察外面的情況了。
地面上有幾個大窟窿，一行行整齊的單人飛行裝甲升到空中，開始噴灑能讓人失去行動力但並不致命的化學成分。我操作監控系統連接上了其他地區的信號，也是類似的情況，只是出動的人數相對少得多。
很快實驗室的警報信號就送到了軍隊，天空中開始出現戰火，但地面上東倒西歪躺了一地，沒有幾個能站著的人。
幾個小時後，一切歸於平靜，我發了個加密定位過去，很快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全副武裝押送著實驗室負責人過來找我。他意識尚且清醒，看到我嘶吼著大喊：「你這個叛徒！」
我無聲地笑了笑：「你錯了，非要說的話，那也應該是間諜。」
「實驗室還有一個我不能確認身份的人，也許還醒著，我們過去一下吧？」我接過一份設備武裝上自己，同時也接入了定位聯絡系統，整個城市地圖上遍布著代表隊友的小綠點和各個區域的執行程度，目前只剩城市總執行中心還沒有完成，據稱在談判。
丁果然留在實驗室，也確實醒著。
「又見面了，我叫姜七巧，請多指教。」
第八章 補天
五百年前，由於人口與能源的危機日益劇增，放大了不同種族性別之間的矛盾，一名代號為媧的核物理領域的先輩認為核戰爭很快便會爆發，到時對人類文明將會是致命的打擊。因此媧聯合許多領域的科學家發起了補天計劃，建設了深埋地底的數個地下基地，安置了探測放射性的裝置，將現存的各類資料備份儲存，並定期送各個領域的後輩往返基地與地表之間熟悉環境。
三百年前檢測站的放射性達到臨界值，從此通道轉為單向，基地只允許生物學女性進入，並且在放射性下降到臨界值前無法回到地表，信息最後通過網際網路傳播到世界各地，但沒有太多人願意前往充滿未知的地底世界。
儘管基地存放了冷凍精子，但最終經過計算人數不能以常規有性生殖的方式繁衍下去，而基地和基地之間也只能實現信息交流無法遷徙，性別屠殺還近在咫尺，母性天性又使人不會放棄可能出生的男性，當年的遺傳學後輩，現在是唯一挑大梁的人，為了預防最壞的情況，下定結論，直接靠孤雌無性生殖延續種群，同步研究雙卵同配生殖。
八個基地很快運行步入正軌，失去了地表家園的女性聚集在一起，拋卻了以往的身份和姓名，用姬、姜、姒、嬴、u、媯、姚、 作為姓重新為自己起了名字，後來則在名字裡嵌入數字序號標識代際。
沒有人知道戰爭什麼時候會結束，致命的輻射廢料什麼時候會散去，最初代的拓荒者們做好了一生都不會回到地面的準備，她們也確實沒能回去。而此後出生的人再沒有見過真的太陽，好在物理學家們在穹頂上裝配了模擬藍天的LED燈，努力把冰冷機械的科研基地改造成適合人類居住的地下城。
化學家合成藥物，能源學家發掘地熱用於供電，核能用於培育生產食物的農作物，人口嚴格控制在限度內，除了這些行業專家，其餘的人則致力於學習、恢復和維護文明。
數十年過去，她們發展了新的通訊方式，也可以在不被地面上的倖存者發現的情況下探查地表的情況。此時整個地球的情況說是人間地獄也不為過。或許只是對人來說如此，在那些充滿高能輻射的地方，人類遠離了，其他生命卻開始繁榮。
又過了兩百年，地表的人口減少到不得不停下來談和的情況，這時候，適宜人類生活的地帶已經縮減到前所未見的程度。
第九章 第一性
第二代地下城人問她們的母親，為什麼我們要學習女權主義呢，我們生活的環境中根本就沒有男性啊？如果說是為了銘記歷史，難道它還會重蹈覆轍嗎？
「如果一個物種只有一個性別，那會是什麼？」
——雌性，就像我們現在這樣，是嗎？
「好，相比起每個個體都能繁殖後代的無性生殖，有性生殖的意義是什麼？」
——為了基因庫的多樣性，每個人都和別人略有不同之處，這樣世界才多姿多彩。
「那麼，不能生育的雄性意味著什麼？」
——很小的付出，也許有很大的收穫，但也可能血本無歸？
「是的，所以雌性是第一性，雄性是第二性，他們是有性生殖的代價，儘管推動了演化，但當人類成為會思索自己存在的意義的物種，他們不想付出代價。他們想成為第一性，但不能做到，因此去傷害了雌性，發動了血腥的屠殺，最終顛覆了世界。演化在我們的基因裡埋下了隱患，單性的群體能夠演化成兩性，如果對一些人來說成為雄性有更大的利益的話。」
——所以我們是為了不讓雄性的利益大於雌性，這樣就沒有人想成為雄性了，是嗎？
地表和平終於到來了，或者，並沒有到來。地下城的女性發現地面的重建城市裡所有的身影都看起來和歷史影像裡的男性十分相似。直到她們發現了——亞人——不似人形但又有諸多痕跡可以還原為曾經的樣子，和她們相似的樣子。
男權主義捲土重來，一次比一次更殘暴，即使知道一旦過了擴張期，他們很可能走向自我毀滅，但是亞人已經等不起了。
我是地下城三百年來第一個有性生殖出生的人，是的，實驗成功了。母親們對我進行了最悉心的教育，最後慎重地交託給我一項任務：去地表，偽裝成雄性，儘可能多地了解他們目前科技的進展。
現在，終於，一切都落幕了。
所有「人」都有兩個選項，紅色針管是安樂死，綠色針管是全麻醉一個月的染色體改造，成為生物學女性，無懷孕能力，當然現在這不是個問題。
所有「亞人」都被注射鎮靜劑接受骨骼矯正和腸內營養治療。
父系繁衍速度真的很快，這還是在人造子宮沒能成功投入使用的情況下。聽說，戰前的失落文明的人口，是目前的數萬倍之多。
以後再也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了，人類正式進入單性別時代。
結局 後人
「雲嶺姐姐！我說要追你是真的！」所有實驗室成員也被帶走後，實驗室後續處理就由我來決定，姜七巧作為我的助手。結果她使勁在我邊上跳來跳去刷存在感，絲毫不復以往成熟穩重的樣子。
「你那時候知道我有問題了？我沒那麼演技拙劣吧？」說實話，我還真有點疑惑。
她歪了歪頭：「怎麼說呢⋯⋯我大概，對你一見鍾情？當時我帶著消滅他們的目的來，卻以為自己被敵人吸引，簡直想要以死明志。」
「雲嶺姐姐，你是幾城的，為什麼我以前從來沒見過你的樣子。」
「因為我是秘密武器啊~好吧，並不是這個原因，我確實是新面孔。」
「啊！原來你就是傳說中那個——」
我趕緊捂住了她的嘴免得她說出那個流傳甚廣的綽號。「當不起當不起，這個稱呼還是留給媧她們那一代的人吧。」
「女神姐姐！我不求交往了，我只想求睡！」
我真是哭笑不得。
但誰又能拒絕這麼可愛的人的請求呢。
我叫姬雲嶺，名字取自雲橫秦嶺家何在，這是一首失落文明的詩。我現在142歲，母親姐妹和亞人都早已故去，但沒有關係，未來的女兒們都會有更長的生命。
有一天，我的四代女兒問我：祖奶奶，貓貓狗狗有公母，為什麼我們人沒有？
我給她講了一個漫長的故事。
「要是你們當時輸了，會怎麼樣？」她捂著心口，一副驚慌的樣子。
「如果輸了就沒有你們了。雖然，就算他們構造了雄性的單性世界，為了生存下去，他們總有一天要學會和平合作和撫育後代……否則在生存競爭面前，他們就只能把孵化器保護在身上，最後成為我們——他們曾經最討厭的樣子。但是那也和我們無關了。我並不想把世界讓給他們。」
編者按：看到最後，鼻子真的酸了。嗚，太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