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谷《玫瑰》(1889),油畫
在歐洲藝術史上,花藝作為藝術形式的一種,也一直是藝術作品,尤其是油畫作品中被細緻描摹的對象。花藝在油畫中可以作為被刻畫的主體,即靜物畫,也可以當做配飾,表現畫中人的富有或者涵養,部分種類的鮮花或果實還具有宗教涵義。在古埃及時期,豐富的鮮切花成為插花的主要材料,而在古希臘和古羅馬時期,橄欖枝則常被用作主要素材。古希臘和古羅馬的藝術也為西方藝術奠定了重要基礎,比如古羅馬的壁畫《採花的少女》(公元79年),畫中的少女正在園子中採花,表現出了春風吹拂下的自然景象。梵蒂岡博物館收藏的羅馬馬賽克畫《花籃》(公元2世紀)中可以看出歐洲草本花卉種類已經較為豐富,包括玫瑰、康乃馨、鬱金香和風信子等,而花籃滿插的形式也奠定了西方古典插花的基本形式。
《採花的少女》(79),龐貝古城
《花籃》(2世紀),馬賽克畫,梵蒂岡
中世紀時,西方插花主要為神前供花,具有濃鬱的宗教色彩。馬提尼的《聖母領報》(公元1333年)講述了大天使加百利向聖母瑪利亞傳達她懷了聖子耶穌的消息,圖中的百合花象徵了聖母瑪利亞的純潔。而凡·德爾·高斯的《朝拜聖子》(公元1475年)講述了聖子耶穌誕生後牧羊人前來崇拜的故事,中間罐子中的鳶尾花和百合花也是用來象徵聖母瑪利亞的純潔,而玻璃瓶中的七朵耬鬥花,象徵著聖父賦予聖子的七中品格,包括:智慧、理解、協商、力量、知識、敬畏和虔誠。
西蒙·馬提尼《聖母領報》(1333),三聯版畫
凡·德爾·高斯《朝拜聖子(Portinari Triptych)》(1475),三聯木版油畫
在提香《烏爾比諾的維納斯》(公元1538年)中,維納斯手中的桃金孃和玫瑰是婚姻的象徵,維納斯將雙腿搭在一起象徵著對婚姻的忠誠和對家庭的摯愛。
提香·韋切利奧《烏爾比諾的維納斯》(1538),油畫
卡拉瓦喬的《酒神巴克斯》(公元1593年)中,他以葡萄藤葉象徵酒神的身份,同時,枯萎的鮮花、葉子和果實也象徵著世俗生活的轉瞬即逝。
米開朗基羅·梅裡西·達·卡拉瓦喬《酒神巴克斯》(1593),油畫
隨著歐洲貿易的興盛,鮮花的種類也更為繁豐,下圖是佛蘭德藝術家筆下的典型插花類型。在17、18世紀的佛蘭德地區,華麗的花貝母(crown imperials)有著難以抵抗的誘惑。在畫碗中,一支或兩支莖條形成了插花兩側向下流動的線條,輕柔地撫摸著花束。花莖延伸向下,低於水面,與在此之前剪短花莖以使插花向上延伸的造型趨勢相悖。
A spring group of the lavish style of the Flemish painters
類似地,雷切爾的《插花靜物》(公元1710年)以非對稱的插花設計和各色的鮮花使畫面更具活力;不同季節的花卉同時出現,既象徵著財富(國際貿易使各個地區的鮮花同時出現),又表現出自然的四季輪迴和生命的短暫但卻充滿了各種美好。
雷切爾·勒伊斯《靜物插花》(1710),油畫
馬奈的現實主義畫作《奧林匹亞》(公元1863年)的靈感來自提香的《烏爾比諾的維納斯》(公元1538),其中他將維納斯手中的桃金孃和玫瑰換成了僕人的手捧花,並以紙張包裹,反映了當時手捧鮮花的趨勢,並且這種插花方式沿用至今。
愛德華·馬奈《奧林匹亞》(1863),油畫
梵谷的一系列《向日葵》創作於法國南部,畫中濃厚的筆觸和高飽和的顏色使向日葵充滿了熱情,令人感到振奮。
文森特·梵谷 《向日葵》其中兩幅,油畫
在西方文化的血脈中,插花作為藝術的一種,其一花一葉都有生活的縮影。英國、荷蘭和法國一直以傳統的西方花藝而聞名,在歐洲的小巷中,隨處可見鮮花的影子。在世界最大花卉產地之一的荷蘭,人們茶餘飯後習慣買一束鮮花回家,親朋好友間最重要也是最得體的禮物就是一束鮮花。除了日常生活中,鮮花在宗教、藝術和重大節日中也都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在古典油畫靜物花藝中,如何賦予作品更多的生命力,主要取決於作者對靜物色彩的表達。
構圖與色彩能直接衝擊視覺感官,畫面的點、線、面的結合很重要,古典油畫靜物的色彩表達存在一定的規律:對靜物大小、色彩、光源的觀察、找尋物體的固有色、光源色、環境色的生成關係,最後用色彩塑造物體的體積感、質感和空間感等。
所以,在花藝創作中帶著預期目的性準備花材,根據主題或者背景來確定花材的色系,明確花材的主色調是暖色調紅、橙、黃,還是冷色調藍、紫、白等。而畫面的協調性主要取決於主色調的把握和定位,觀察色彩要縱觀整個作品,還需要養成從整體上觀察色彩的好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