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live喜相逢:TME live任賢齊「齊跡2020」演唱會

2020-12-19 鄒小櫻的亂彈山

2020年9月19日20點30分,TME live 超現場迎來了特別的一場:任賢齊「齊跡2020」演唱會,一場跨越了二十二年的集體回憶。

「集體回憶」一詞由法國社會學家霍布瓦克在1925年被提出,直到本世紀才被我們逐漸說起。在飛速流逝的時間裡,我們在日新月異的城市中不斷奔跑,偶爾停下,回首來時路,通過一部電影、一首歌完成現代社會中人們所共享的、傳承的空間,便是集體的記憶場所。「集體回憶」一詞在這些年的使用中有點兒泛濫成災,但是,用在任賢齊身上,是絕對沒有問題。

我不知道要如何跟年輕一代的樂迷去描述小齊在那會兒有多紅。曾有一次,我採訪小齊音樂上的恩師、《心太軟》的作者、著名的音樂人小蟲老師,他是這麼說的:「那是我第一次來北京(1998年),領《心太軟》最佳製作和最佳詞曲獎。在來北京的閒暇之餘,我去逛三裡屯,那時候下午沒啥人,但整排的酒吧都在放《心太軟》這首歌,汽車過去,車窗搖下來還是聽到《心太軟》,更誇張的是掃地的清潔工還是在哼《心太軟》。我當時被嚇到了,心想這難道是找的臨時演員麼?」

這就是集體回憶,就是當《心太軟》的前奏、那幾個電吉他泛音剛出來的時候,我們馬上就會勾起二十多年前的所共同經歷過的生活,就連當時空氣裡所瀰漫的氣味都能給你重新還原出來。

至於作為個體的我本人,任賢齊是我追過的第一個偶像。我在新華書店買的第一卷正版卡帶就是《為了愛而心太軟》;我買的第一張正版CD是《愛像太平洋》;在個人網站(homepage)盛行的千禧年間,我給任賢齊做了一個小小的主題網站,上面放滿了我所能搜集的所有資料;小齊主演的電影、電視劇——楊佩佩的金庸劇,沒有任賢齊我能看得下去?至於他在1998年所舉辦的《98齊跡》首場個人演唱會VCD,我更是不知看了多少遍,不僅歌單,包括每一首歌的著裝、每一個talking都能全文背誦的程度。

於是,這一場TME live所呈現的「齊跡2020」,對於我、對於像我這樣的80後來說,可想而知是具有怎樣特殊的意義。

進入初秋的9月,TME live接連為大家準備了以下精彩紛呈的演出:彩虹合唱團的治癒溫暖;汪蘇瀧的海邊浪漫;方大同代表了華語樂壇最具前瞻性與引領性的聽感,毛不易則代表了新一代年輕人對生活的真實念想;而任賢齊呢?他的歌聲裡正是我們回憶相逢的地方,任賢齊代表了80後一代人的集體回憶。

演唱會在TICC臺北國際會議中心舉行,這正是二十二年前,「齊跡98」舉辦的地方。「輕輕的風,像舊夢的聲音」,一首《兄弟》正式拉開序幕。我早早在QQ音樂上點了預約,沒等手機提醒,便已就座。相信你和我一樣,對任賢齊的歌曲滾瓜爛熟,你以今天的視角來看,任賢齊是一個全能型的歌手,他有非常硬朗的外型,對鐵漢柔情的KTV式苦情歌(《哭個痛快》《一個男人的眼淚》)駕輕就熟;大學時候他開始玩樂隊,自己也寫歌,他在處理有搖滾味道、民謠味、Band式的歌曲(《我是一隻魚》、《傷心太平洋》)也絲毫沒問題;他的形象健康且陽光,那些調皮的、大男生式、兄弟情義的歌曲(《浪花一朵朵》《對面的女孩看過來》《你是我老婆》)當然也很ok。任賢齊歌曲的寬度和廣度是他大受歡迎的重要原因,無論是初識情傷的困苦,恰同學少年時的意氣風發,都能在小齊的歌裡找到答案。

所以,演唱會進行過程當中,我在TME live的聊天室裡,看到的網友們滾屏訊息,全都是:「每首都會唱」、「太經典了」、「聽這首歌20年了」、「爺青回」等等。

演出的第一次高潮出現在點歌環節。當任賢齊唱完一首新歌《想你啦》之後,好兄弟九孔出場,擔任現場的MC。舞臺上則用桌子錯落有致地擺放出小齊歷年的專輯,舞臺LED上也出現了可供點唱的歌單。小齊說,自己的歌真的太多,演唱會時間有限,不能面面俱到,因此把一些曲目拿出來,給大家開放點歌好了。

雖然我並不在演唱會現場,但我只要瞅一眼這時候TME live的彈幕刷有多快,便知道氣氛有多熱烈了。兄弟們,把想聽的歌打在公屏上

在此環節,我驚喜地看到了鼓鼓,來自相信音樂旗下的創作歌手,他從孔哥手上接過麥克風,點了一首《心情車站》——太棒了,這是我第一首學會唱的閩南語的歌;有人點了《一個男人的眼淚》——這是我初中時候第一次感受到愛情世界的苦澀、然後聽著聽著就跟著流淚的歌;有人點了《你是我老婆》——我常當著我太太的面莫名其妙地哼起「你是我的老婆,就從明天就交給我」,她總是說我智商下線,放棄治療,但誰面對自己最愛的那個人,不是個傻子呢?

我感慨大家都太會點,點的歌都太好了,可孰不知,這個環節裡哪怕點的是看起來最冷門的《冷漠與溫柔》,任賢齊在《心太軟》、《依靠》之前發表的歌,我也能講出這首歌曾經與我的故事。且不僅是我,所有的大家都曾在各自的生命裡中和這些歌一起活過,一起學會如何面對喜怒哀樂。

另一方面,這場TME live,串聯的不僅是一代人的眼淚和歡笑,更是一種關於音樂、關於所堅守價值的傳承。

演唱會的末尾,唱至《我是一隻小小鳥》時,小齊忽然泣不成聲。熟悉小齊的朋友定會知道,這首歌在「齊跡98」的時候是ending曲。在任賢齊早年並不成功的歌手生涯裡,他一直堅信小小鳥也有出頭天。抱著這個念頭的他,直到30歲時才憑藉《心太軟》被大家所熟知,32歲才開了自己的第一場演唱會。《我是一隻小小鳥》作為趙傳的代表作,由李宗盛大哥所創作,代表的正是這一種顛簸不破、頑強奮鬥的精神。

二十二年前,小齊的第一場演唱會上,他回憶起前輩們對他的勉勵;這一晚,他的情不自禁是因為早些天不幸去世的黃鴻升小鬼,小鬼並沒有機會再往上飛了,念及此小齊忍不住落淚。我其實並不知道小齊和他有這樣深厚的情誼,但這不正是以滾石唱片為代表的華語唱片黃金時代的傳承嗎?就像1998年的「齊跡」演唱會上,任賢齊身後的伴奏樂隊是當時剛籤進滾石、還未正式發片的五月天,你現在還能在當年的演唱會錄像裡看到貝斯手瑪莎、吉他手怪獸青澀的臉龐;而在2020年的「齊跡」,任賢齊身邊依然有著年輕一代的樂隊八三夭,他們一起唱《幹啦幹啦》,還有更年輕的樂隊麋先生,和小齊一起完成了演唱會最後一個段落《2020再出發》、《愛像太平洋》等歌曲的表演。

麋先生在臺上說,《愛像太平洋》是他小學四年級聽的歌曲,現在站在小齊哥身旁像是做夢的感覺。小齊說,人因為夢想而偉大。就像那一年他和五月天一起去上海,途徑上海八萬人體育場,五月天說,我們有朝一日要去那裡開演唱會!那會兒,他們只是去一個幾百人的場子做籤唱呢,這有什麼問題呢。

看到這一段時,不知道你是否和我一樣感到無比動容。

我在微博上分享這一段關於夢想接力賽的感觸,八三夭樂隊主唱阿璞估計是剛下完演唱會,當即給我留言:「真的好感動。」

今年疫情以來,線上音樂演出得到了爆炸性的發展,隨著疫情控制的平穩,各地的音樂節、演出也陸續解禁,就像這場「齊跡2020」演唱會一樣,大家戴著口罩,在確保安全的情況下感受重回現場的美好。可是,這是否就意味著線上演唱會完成了其歷史使命了呢?當然不。這場TME live超現場便是例證。

成熟的視頻推流技術積累,超一流的製作團隊,精心準備的內容,現場的觀眾則更好地烘託了演唱會的氛圍,在線上觀看的我們也一樣身臨其境,看得津津有味,如「齊跡2020」中場的點歌環節,便是如此。TME live在過去的大半年裡為我們培養出了一種觀看習慣,在家裡、在沙發上、或是在任何地方,你都能隨時隨地感受現場音樂的美好。

哦對了,這場「任賢齊線上演唱會」還是足本的200分鐘演唱會,是TME live有史以來時長最長的演唱會。真正名副其實的Ultra超現場!

我去年第一次帶女兒去北京鳥巢看了五月天的演唱會,我本約定今年會帶她再看一次,雖不能成行,但我們全家一起,拿著螢光棒,在2020年五月最後一天,一起看了TME live的「突然好想見到你Mayday live in the sky」,「包下一個體育場的浪漫,只為一個承諾,只想唱歌給你聽」;去年我也帶了女兒去看彩虹合唱團在廣州星海音樂廳的演出,她回來後也說意猶未盡,我們便又一次看了這場TME live「試試愛自己」線上音樂會。

上周的那一場汪蘇瀧「祝你快樂」海邊音樂會,其實我也正是汪蘇瀧新專輯的A&R,從去年底開始籌備這張專輯;這次的TME live,我們一起用火箭速度趕工視覺海報,為了完成《娛樂世代》的首演早早地找製作人老師溝通弦樂譜、進行樂團的排練,也為了《每月5號》這首復古風歌曲去準備一大串的絕版合成器等設備……除了觀眾的身份之外,我作為參與者也更能體會TME live的上上下下均抱著呈現最好演出給觀眾們的決心。

關於這一晚的任賢齊線上演唱會,其實已毋庸贅言。TME live的官方微博上寫:「一個名字承擔一場青春,一場演唱會回到一個時代。唱溫暖唱俏皮唱愛意唱俠氣……這一唱就唱回過去再創造新的回憶。3個多小時的超長TME live超現場,「齊跡2020」線上演唱會也成為TME live有史以來最長的一場演唱會!在不舍和笑與淚中緩緩落幕。但TME live獨家呈現的精彩還可以繼續。」

青春永不散場,音樂永不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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