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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張敬波
外表要卑小,內心要強大。這是我上梁山之前,吳用贈給我的十字箴言,我用心銘記,小心實踐,越來越感到其思想之深邃、內涵之博大。短短十個字,給我指明了做人做事的方向。作為小人物,作為永恆的配角,你必須清楚自己的位置,你還要懂得,知道自己沒有本事,這才是最大的本事。
公孫勝經常取笑我,說我和梁山發生貿易,都是晁天王一閃念之間的事情,算白撿的生意。呵呵,要不是我閒的蛋疼,曾經頭腦發熱投奔過他,他怎麼會想到我這個二流子呢?所以機會都是自己掙來的,天上不會掉餡餅。我老婆以前總說我沒本事,除了吃喝嫖賭,別無長處,到了梁山,她才知道朋友圈的力量,可以無限大。
我不相信那個什麼北鬥七星聚義的謠言,吳用煞有介事地說我是什麼鬥柄上一顆小星,最後化道白光去了,更是沒譜的事情。至於排座次,石碣天文,也都是宋江一夥玩政治的搞的破爛玩意兒。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都清楚,但我知道不能說的事情,絕不可透露一個字。排座次的前幾天,蕭讓、吳用和公孫勝他們幾個神龍見首不見尾,一天到晚忙的就是這事,還當我們不知道。
說到能耐,我確實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技能。我耍不動青龍偃月刀,不會甩飛刀,也不會呼風喚雨,更不會日行八百裡。但我正是平常,才能做出一般人不能做的事情。而且,從資歷上看,黃泥岡事件作為梁山故事的先聲,參與其事的都應該排名靠前。但這樣的事情,你跟誰說?杜遷、宋萬的隱忍,我很佩服。我一下子明白了,原來一個人的內心,可以強大到藐視一切的地步。
在山上,我跟時遷走得近些,他這人說精明也精明,說老實也老實,總體來說是個看上去挺壞的一個好人。但他牢騷多些,跟我喝酒賭錢,一輸就罵人。有一回,逼急了,我臭罵他本事不大,還二到無窮大,並把吳用的十字箴言轉贈給他,他一下子懵了。沒過幾天,他專門把杜遷、宋萬請來喝酒,我陪了整整一天一夜,四個人全部爛醉如泥。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快樂和憂傷。
白勝參與的智取生辰綱
前些日子,黑三在忠義廳上說要組織編寫什麼《梁山志》,由吳用擔任總編輯,蕭讓擔任副總編,後來據說事情黃了。具體原因不太清楚,小道消息說,領導意見不統一,關於梁山人物的歷史功績,特別是晁蓋、王倫等人,到底怎麼評價,還沒定論。我覺得這都是很蛋疼的事情。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
其實,賣酒、打醬油,都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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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勝,綽號「白日鼠」,黃泥岡不遠安樂村的閒漢,曾投奔晁蓋,受到資助。智取生辰綱時,扮演賣白酒的人,因功勞不大,僅分得其中一包金銀。案發後,梁中書派人偵查,白勝賭錢不慎洩密,被抓捕歸案,熬不過苦刑,供出了晁蓋等人,引發群英齊上梁山,經火併王倫之後,晁蓋當了寨主。白勝後來經梁山好漢搭救出獄,也上了梁山,與鼓上蚤時遷、金毛犬段景住位列最後三名,擔任走報機密步軍頭領。受招安後,在徵討方臘的路途中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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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張敬波
張敬波:
媒體人,偶爾吟風弄月,不登大雅大堂。出版隨筆集《男人詞典》(合著)、《欲望瓜果》(上海世紀出版集團)、《亂談情》等,曾在《南方都市報》、《安徽商報》開設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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