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半島記者 黃靖斐 圖/半島記者 宋泓睿
《康熙王朝》裡的戈爾尼、蘇有朋版《倚天屠龍記》裡的波斯使者、《新還珠格格》裡的郎世寧……出道40年,演了150多部戲的「青島籍」演員徐亞洲,堪稱專門演外國人的老戲骨,或許大家不知道他的名字,卻很熟悉他那張臉,連徐亞洲自己都說,「我純粹是靠臉吃飯」,也是老天爺賞飯吃。9月6日,在徐亞洲回青島的間隙,記者在中國海洋大學(魚山校區)院內採訪了這位特別「有故事」的演員。
中國海洋大學(魚山校區)門口,在約定好的時間,記者一眼就看到了一身紅色運動裝的徐亞洲,在來來往往的行人中間,他的臉非常有辨識度。採訪中他非常隨性,青島話比黃曉明和黃渤說得都溜。
2017年是徐亞洲的「大年」,他透露,去年拍了三部院線電影和兩部電視劇,因為太累身體有點吃不消,今年他打算讓自己休息一下,拍拍廣告、時尚雜誌,接受一些採訪,年齡大了想往「模特」方向轉,「還是靠臉吃飯,他們說找專業模特沒意思,擺的造型千篇一律,我這張臉比較特別,有故事。」
徐亞洲是一個「外國人專業戶」,出道40年拍了150多部戲,基本上國內的大牌演員都合作過,「去年拍了《西伯利亞風雲》,遇到30多年前的好友梁家輝。當年拍攝《火燒圓明園》時,他還很年輕。」在戲中,徐亞洲有一場躺在棺材裡的戲,很多人認為不吉利,但徐亞洲並不介意,「拍完了梁家輝一把把我拉起來,他說他拍戲也死過好幾次。」劇組按照「行情」發給徐亞洲10元紅包,「梁家輝安慰我,但我也知道,選擇這個角色,就要把每一個環節都做好。」
最近幾年,徐亞洲和港臺演員合作比較多,「梁家輝、陳小春、王祖藍、任賢齊,我很喜歡他們,大家不但能談得來,工作態度也很一致。我做平面模特的工作,還是梁家輝化妝師的建議呢！」
三四十歲片約最多
徐亞洲1947年出生在青島,母親是俄羅斯人,16歲的徐亞洲在煙臺海陽農村待了12年,挑糞、種地、餵牲畜,什麼農活都幹過。28歲徐亞洲才回到青島,當上了裝卸工。經過這12年,徐亞洲說,「到了娛樂圈,什麼都打不倒我。」
踏進娛樂圈那一步,對徐亞洲來說完全是誤打誤撞。「我當裝卸工時意外受傷,休息的時候在街上閒逛,遇上了青島籍的原八一製片廠主任,他愛人是青島人,正好他們正籌備拍攝一部影片,需要外國人,就把我拉了過去。」徐亞洲透露,剛開始根本不會說普通話,「只會說青島話,第一次拍戲時也害怕,講不出話來,表情也出不來,那時候都是膠片拍攝,很貴的。」導演也是山東的,找到徐亞洲,點了根煙,「閣下,你就把拍戲當成聊天來拍。」後來就一發不可收拾,在八一廠拍了《鴉片戰爭》等近10部電影。「三四十歲的時候,片約最多,經常這部戲沒拍完,下一部就接上了。」
悲情角色很難抽離
因為形象局限,徐亞洲在大多影視作品中只能演「外國人」,戲份也不會很多,也有不少是「龍套」。回憶起來比較難忘的作品,徐亞洲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電視劇《為了一句話》,這部劇改編自劉震雲作品《一句頂一萬句》,「和李雪健、辛柏青、朱媛媛合作,我飾演牧師老詹,戲份也很重。老詹是一個剃頭師傅,自己花錢蓋了個教堂,後來教堂改成了辦學,他就騎著自行車出去,邊剃頭邊傳教。後來我在北京和劉震雲吃飯時問:老詹傳了一輩子,為什麼只傳了8個徒弟?劉震雲說,8個人也要傳,這是一種信念和精神。」
去年徐亞洲在貴州拍攝的《克裡傳奇》,讓他品嘗到更多複雜的感情。劇中徐亞洲飾演一位美國飛行員,「這部劇講述的是他和一位貴州苗醫姑娘的愛情故事。兩個人一分開再也沒有見到,克裡再次來到貴州,沒有見到這位苗醫姑娘,當年種的愛情樹也被砍了。拍攝的過程我一直哭」。徐亞洲說,因為不是科班出身,他拍戲非常「走心」,用心去體驗,戲拍完很久都很難抽離。「現在想想一些細節,還會掉眼淚。」
婉拒對「空氣」拍戲
談到當下的娛樂圈環境,徐亞洲說,挺看不慣某些年輕演員的做派,他笑說對自己衝擊很大,「文替、武替、光替,全都是替。」有些劇邀他出演,但是對戲的演員不來,「他們拍完自己的就走了,人交流要用眼睛,讓我對著空氣演,感情哪能出來?我就婉拒了。不是錢多少的問題。拍《新還珠格格》時,有個不出名的小演員,就帶了三個助理,我也看不慣。」
也有讓徐亞洲非常欽佩的演員,「20年前,和好萊塢一位演員對戲,他的戲拍完要拍我的時候,翻譯想來替他,但那位演員說:『咱倆的眼睛不一樣,他傳遞給我的和你給我的內容不一樣』。」
對於網上反對演員的「天價片酬」,徐亞洲說,高的都是年輕流量演員,很多大腕的片酬並不高,「比如李雪健,和一些粉絲多的年輕人不能比。」徐亞洲認為也並不完全是錢的問題,「重要的是尊重,有的年輕演員對前輩不夠尊重。」
在演藝圈打拼幾十年,徐亞洲結交了很多好朋友,到退休年齡的徐亞洲,平時裡喜歡和朋友聚在一起聊天,「只要沒有工作我就回青島,以前在青島我沒太有歸屬感,現在我在這兒找到了。」徐亞洲透露,不光自己心屬青島,「女兒雖然在國外讀書,但一直是中國國籍,和我一樣,我們是青島人。」
[編輯: 劉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