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為同學終於回到學校了,比個V。
「不想離開,當你的笑容綻開,這世界突然填滿色彩……」哈爾濱工程大學軟體學院大四學生張海文手捧吉他,看著整理行李的室友們自彈自唱,這首歌是他此刻最想表達的。
8月31日6時,哈爾濱工程大學20多位工作人員在校園北門剛搭好架子,就有學生陸續前來報到,掃碼、測溫、檢查口罩,一切準備就緒,學生們再登上校園小公交到達學生公寓。「好久不見」是這些離開校園200多天的學子說得最多的一句話。
家長
嘴上嫌棄被眼神出賣
「孩子,這個包也帶上。」
在7時到9時的報到高峰期,上千名學生在校門口排起長隊。「已經離開學校200多天了,同學們都歸心似箭,我提前兩天就從家出發了,昨天到的哈爾濱,今天一早就來了。」一位江西籍學生說,「雖然已經大四了,但這次返校有一種大一報到的感覺。當然,還有上學期沒完成的考試在等著大家。」
「可開學了,我們有個家長群,主題就是盼開學,孩子大了,天天在眼皮底下轉悠真是磨人。」一位家長吐槽說。雖然嘴上嫌棄孩子,但她手裡拎著兩個大包裹,都是給孩子準備的被褥,「學校這麼久沒住人,怕被褥潮了睡覺難受,給他又帶了一套。」
另一位母親把行李遞給上了校車的兒子後,站在車後目送。「我家離學校不遠,但兒子這次回學校是封閉式管理,啥時候出來也不知道。」與兒子朝夕相處的半年,雖然偶有拌嘴,但還是明顯感覺兒子懂事了。「我有糖尿病,這回兒子回家搶著刷碗,前兩天還說『我上學了,誰給你看著血糖啊』,讓我挺感動的,兒子知道關心人了。」
輔導員
等返校學生到凌晨
大行李小書包推起來。
劉浩然是計算機學院的輔導員,這一天,他負責的學生中有466人返校。「這次同學們返校感覺和我親了不少,原來我經常查寢,學生看見我恨不得繞道走,而這次,就算比較羞澀的同學也大聲跟我打招呼,大家見到久違的老師同學都挺開心。」
一位從武漢回來的同學給了劉浩然一個大大的擁抱,他告訴記者,在最難的時候,和自己聯繫最密切的就是劉老師。「我家是武漢十堰的,疫情最嚴重時,每天都能看到救護車從我家樓下進進出出,單元門被封了,感覺我們被孤立了。那時劉浩然老師加了我的微信,他告訴我學校一直在關心我,有什麼困難都可以跟學校說,還給我發了補助,郵寄了口罩。後來我每天跟劉老師匯報自己的情況,心情好了很多,也能進入學習狀態了。」劉老師說,開學後還會為他找合適的校內兼職,為家裡分擔壓力。
這一天,劉浩然要在校內值班到凌晨,等一位從新疆返校的學生。「因為烏魯木齊還有地區是中風險地區,所以一位學生回學校要繞過烏魯木齊,倒4趟車,這些天是返校高峰,搶票也有難度,改籤了幾次,凌晨才能到,回學校的路很曲折,但返校的心一直是非常堅定的。」
同學
箱子再滿也要帶點特產
掃碼測溫戴口罩,一個都不能少。
「這是什麼建築?」坐在行駛的校車上,當一幢嶄新的紅色教學樓映入眼帘,同學們都很驚訝,「這半年,學校的變化還是挺大的。走的時候,校園裡還是燈籠高懸,飛雪漫天,如今回來,或許等一個月便又可以看到圖書館門前的楓紅遍染。」人文學院的齊鑫說。
「我好想食堂的麻辣燙,還有豌雜麵。」「我最想念的是杏花,前兩年都是我給你們拍的,今年沒拍上,明年你們可得給我好好拍拍。」女生們討論著,「還是感覺坐在教室裡,和老師同學面對面交流更有意義,點名,還是在教室裡才有感覺。」
回到寢室,信息與通信工程學院的邢煜見到室友的第一句話是「你又胖了」,於是女孩們大鬧一場,為那一斤兩斤的肉喋喋不休。彼此寒暄過後,又拿出各自家鄉的特產一起分享。
丁鈺把那袋早上姥姥剛剛煮好的毛豆拿了出來。「早上,我們家那邊下了特別大的雨,姥姥知道我今天回學校,一早起來就去菜園子裡摘毛豆。」丁鈺說,「在家呆了8個多月,從剛開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到後來漸漸被『嫌棄』,可今天一回來,才發現還是有些不舍。回來了就要馬上進入學習狀態,讓學習步入正軌,可不能辜負姥姥對我的期待啊。」
「來,給你一瓶快樂水。」來自重慶的小夥伴送給丁鈺一瓶可樂,這是重慶獨有的口味,知道丁鈺愛喝可樂,即使行李箱裡已經裝了滿滿的一箱子書,還是硬塞下了一瓶可樂,緊挨著的是爸爸不知道什麼時候放進去的重慶辣椒醬。
這一天,丁鈺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好久不見」,「看到同學朋友老師們都像之前一樣健康、平安,就很高興。這段日子裡,舉國上下團結一心、攻堅克難,才有了我們如今難得的相見。特別想大喊一聲,哈工程,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