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聶樹斌案無關，王書金案發回重審：曾盼死刑覆核早點下來，「多活等於多受罪」

2020-11-09 津雲鋒聲

2020年11月9日，據央視新聞報導，日前，邯鄲市中級人民法院受最高人民法院委託，向被告人王書金送達了最高人民法院刑事裁定書。

最高人民法院裁定認為，邯鄲市中級人民法院第一審判決和河北省高級人民法院第二審裁定認定被告人王書金強姦並殺害被害人劉某某、張某甲、強姦被害人賈某某後殺害未遂的犯罪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定罪準確。審判程序合法。

在覆核期間，第一審判決、第二審裁定不予認定被告人王書金涉嫌實施強姦、殺害被害人張某乙的犯罪事實出現了新證據，需要對該起犯罪進行重新審理和判決。

經最高人民法院審判委員會刑事審判專業委員會討論決定：不核准河北省高級人民法院維持第一審以故意殺人罪、強姦罪判處被告人王書金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的刑事裁定；撤銷河北省高級人民法院第二審裁定和邯鄲市中級人民法院第一審判決，發回邯鄲市中級人民法院重新審判。

王書金

「一案兩兇」

王書金因自稱是聶樹斌案背後兇案的真兇備受關注。

1994年8月，石家莊市西郊一塊玉米地裡發生一起強姦殺人案，河北省鹿泉市下聶莊村村民聶樹斌被認定為兇手，並於次年5月被執行死刑。

2005年1月18日，王書金在河南滎陽縣索河路派出所的一次治安排查中被抓獲，隨後，他向警方交代，自己曾在河北省廣平、石家莊等地強姦多名婦女並殺害多人，其在石家莊指認的犯罪現場與當年聶樹斌案現場為同一地方，作案細節等亦與當初案發現場一致。

王書金供述自己是石家莊西郊玉米地姦殺案（聶樹斌案）的真兇，「一案兩兇」的弔詭局面引發了社會熱議，此後，王書金案的審理、聶樹斌案的平反各自推進。

2007年3月，邯鄲中院以王書金犯故意殺人罪和強姦罪一審判處其死刑，其中，王書金供述的石家莊西郊玉米地案，沒有被認定。

2013年6月25日，王書金案二審的庭審中，該案上演了控辯雙方「角色互換」的一幕：檢方在庭上引用聶樹斌案案卷中的證據材料力證王書金並非石家莊西郊玉米地強姦殺人案真兇，而王書金則堅稱自己為真兇，並詳述了自己作案時的諸多細節。

2013年9月，河北省高院二審宣判，認定發生在石家莊的姦殺案非王書金所為，駁回上訴，維持原判，報最高人民法院進行死刑覆核。判決書顯示，法院認為王書金的供述與石家莊西郊強姦、故意殺人案在一些關鍵情節上存在重大差異，故認定該案不是王書金所為。


河北省高院二審判決書

2014年底，最高法指定山東高院異地複查聶樹斌案，山東高院的複查工作四次延期，最終得出結論，原審判決缺少能夠鎖定聶樹斌作案的客觀證據，在被告人作案時間、作案工具、被害人死因等方面存在重大疑問，不能排除他人作案的可能性，原審認定聶樹斌犯故意殺人罪、強姦婦女罪的證據不確實、不充分，建議最高法啟動審判監督程序重新審判。最高法同意了山東高院的意見，決定提審聶樹斌案。

2016年12月2日，最高人民法院第二巡迴法庭對原審被告人聶樹斌故意殺人、強姦婦女再審案公開宣判，宣告撤銷原審判決，改判聶樹斌無罪。2017年3月30日，河北省高級人民法院寄送國家賠償決定書，賠償聶樹斌家屬268餘萬元。

「怕受害者告發」

王書金於1967年出生在河北省邯鄲市廣平縣南寺郎固村一個農村家庭，他有7個兄弟姐妹，王書金排行老五，因為經濟困難加之不愛學習，王書金小學二年級沒念完就輟學了。

1982年，15歲的王書金在村裡強姦了一個來走親戚的小女孩，被判處3年有期徒刑，被送到了唐山少管所，後來，家裡人通過姐姐換親，為他娶了一個媳婦，但夫妻關係長期不睦，王書金曾說，因為生理需要得不到滿足，他就把目光瞄到了附近野外單身行走的女子身上。

至於為什麼每次強姦後總是要殺人？王書金的回答很簡單：怕受害者把自己告發了。

1995年10月3日，王書金所在的南寺郎固村內，一個女孩的屍體被打撈起來，但村民們發現，王書金不見了。

在外逃亡生涯中，王書金沒有再犯案，1998年，經過朋友的介紹，王書金在滎陽認識了女友，兩人隨後同居，並生下二兒一女，兩人先在磚廠打工，後來又承包了一個小磚廠單幹，直到事發。

2005年，王書金在河南滎陽縣索河路派出所的一次治安排查中被抓獲，女友在接受媒體採訪時稱，回憶起王書金生活中的諸多細節時，發現了很多細節——王書金不放鬆，甚至剛過完夫妻生活就會立刻穿上衣服，他一見到警察，或者聽到警車的聲音就害怕，有時還會往莊稼地裡鑽，王書金曾向其辯護律師坦言，逃亡時他每天都在提心弔膽和驚恐中度過。

律師分析重審原因

2013年9月，王書金案進入死刑覆核階段。

2020年11月9日，最高人民法院發布關於王書金案的《刑事裁定書》，裁定認為，王書金案在覆核期間，第一審判決、第二審裁定不予認定被告人王書金涉嫌實施強姦、殺害被害人張某乙的犯罪事實出現了新證據，需要對該起犯罪進行重新審理和判決。

王書金的辯護律師朱愛民及周兆成證實了此消息，周兆成律師介紹，兩位律師均收到了最高人民法院關於王書金案的《刑事裁定書》，最高人民法院已經依法將王書金案發回重審。

周兆成律師介紹，根據《刑事裁定書》載明，公安機關就邯鄲市人民檢察院指控的被告人王書金強姦、殺害被害人張某乙這一犯罪事實提交了新的鑑定意見，該鑑定意見是對被告人王書金供述、指認後，挖出的屍骨重新鑑定的意見，周兆成律師介紹，由於在王書金案在死刑覆核階段出現了新的影響定罪量刑的事實、證據，應當裁定不予核准，並撤銷原判，發回重新審判，重審的案件與聶樹斌案無關。

案件發回重審是否意味著王書金案出現轉機？周兆成律師表示，目前還不方便透露。

朱愛民律師（右）與周兆成律師（左）

平靜面對結果

「2020年1月14日，我和朱愛民律師對王書金的會見中，王書金就表示希望最高院的死刑覆核早點下來，這樣他也可以早點解脫。」周兆成律師介紹了其會見王書金時的情況，當問其是否後悔時，王書金表示，「自己非常後悔，但是悔恨內疚也不管用，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非常對不起那些受害者以及受害者的家人。」

周兆成律師介紹，被問到是否希望律師聯繫其家人時，王書金表示，「不想再打擾家裡人了，如果實在有話說，就希望他們做個遵紀守法的好人，要保重好身體，我已經對不起人家，讓家人失望了。」

「從2013年進入死刑覆核階段到現在已經過去了7年，從當初的恐懼、膽戰心驚變成了現在的平靜，王書金的心態變化很大，他看淡了，可以平靜面對。」朱愛民律師稱，王書金對自己的後事早就有了妥善的安排，從王書金被捕至今，沒有家人來看過他，也沒有送過一分錢或一件衣服，王書金也知道，他做的事情，讓家人「抬不起頭」。

「犯了罪就認罪，這是王書金的性格。」朱愛民律師曾對媒體稱，他告訴王書金，外界很多人認為他把聶樹斌的案子往身上攬，是為了多活幾年，王書金反駁：「他們真的不知道，我多活等於多受罪。」

津雲新聞記者 勞韻霏

本文由#樹木計劃#作者【津雲】創作，獨家發布在今日頭條，未經授權，不得轉載。

相關焦點

  • 王書金案發回重審，律師：因出現新的證據，與聶樹斌案無關
    全文2121字 閱讀約需4.2分鐘11月9日，聶樹斌案疑兇王書金的辯護律師收到最高人民法院關於案件發回重審的《刑事裁定書》。王書金辯護律師告訴新京報記者，此次案件發回重審因出現新的證據。受訪者供圖發回重新審判因出現新的證據據央視新聞11月9日報導，日前，邯鄲市中級人民法院受最高人民法院委託，向被告人王書金送達了最高人民法院刑事裁定書。新京報記者從王書金辯護律師處證實，他們也於11月9日下午收到最高人民法院關於王書金案的《刑事裁定書》，最高人民法院已經將王書金案發回重審。
  • 王書金案發回重審：作案6起姦殺4人，辯護律師：他一天都不想多活，曾稱對不起聶樹斌
    2013年二審結束後，該案進入最高院的死刑覆核程序。直至2020年11月9日，最高法做出裁定，不核准死刑，發回重審。最高人民法院裁定認為，在覆核期間，第一審判決、第二審裁定不予認定被告人王書金涉嫌實施強姦、殺害被害人張某乙的犯罪事實出現了新證據，需要對該起犯罪進行重新審理和判決。
  • 聶樹斌案疑兇王書金案被發回重審，辯護律師：他曾稱對不起聶樹斌
    猛獁新聞·東方今報記者 趙丹 實習生 史愛佳 受訪者供圖據《央視新聞》11月9日報導，最高人民法院將王書金案發回重審。猛獁新聞·東方今報記者獲悉，9日下午，王書金的辯護律師朱愛民、周兆成分別收到了最高人民法院關於王書金案的《刑事裁定書》。
  • 聶樹斌案疑兇王書金案被發回重審 辯護律師：他曾稱對不起聶樹斌
    河南廣播電視臺·大象新聞訊 據《央視新聞》11月9日報導，最高人民法院將王書金案發回重審。記者獲悉，9日下午，王書金的辯護律師朱愛民、周兆成分別收到了最高人民法院關於王書金案的《刑事裁定書》。周兆成認為，最高人民法院之所以將王書金案發回重審，根據《刑事裁定書》載明，公安機關就邯鄲市人民檢察院指控的，被告人王書金強姦、殺害被害人張某乙這一犯罪事實提交了新的鑑定意見，該鑑定意見是對被告人王書金供述、指認後，挖出的屍骨重新鑑定的意見。由於在王書金案在死刑覆核階段符合出現了新的影響定罪量刑的事實、證據的，應當裁定不予核准，並撤銷原判，發回重新審判。
  • 死刑覆核七年被最高院發回重審，王書金曾說「肯定活不了，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中國新聞周刊訊 「死刑裁定不核准。」 七年後，王書金案終於迎來了新進展，最高法不核准對其死刑裁定，發回河北省邯鄲市中院重審。河北廣平縣人王書金於2005年1月被抓獲，他向警方供述曾強姦多人，並殺死四人，其中一起發生於1994年石家莊西郊的玉米地。而警方發現，這起位於石家莊西郊的案子，早在十年前就已被「偵破」，「兇手」聶樹斌已於1995年被執行死刑。 「一案兩兇」的局面至此形成，並引發軒然大波。王書金案經歷了漫長的一審、二審，法院始終不認可石家莊西郊的案子玉米地的案子系他所為。
  • 王書金案重審背後：與聶樹斌案無關
    河北青年聶樹斌被宣告無罪4年後，主動承認強姦殺人的王書金案有了最新進展：據央視新聞消息，最高法日前不核准對其死刑裁定，發回邯鄲中院重審。長安街知事注意到，最高法給出的理由與聶案無關，而是法院一直不予認定的張某芬案出現了新證據。
  • 王書金案發回重審，辯護律師披露其心境：要死得其所，想對聶樹斌說聲「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經最高法審判委員會刑事審判專業委員會討論決定：不核准河北省高院維持第一審以故意殺人罪、強姦罪判處被告人王書金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的刑事裁定；撤銷河北省高院第二審裁定和邯鄲市中院第一審判決，發回邯鄲市中院重新審判。 王書金案發回重審的消息公布後，華商報記者第一時間聯繫了王書金的兩位辯護律師朱愛民和周兆成進行權威解讀。
  • 王書金未被核准死刑 聶樹斌案兇手不查清王書金就死不了？
    11月9日晚間，王書金的代理律師朱愛民接受上遊新聞記者採訪時表示，最高法將此案發回重審，與聶樹斌案無關。因為最高人民法院的刑事裁定書顯示，在覆核期間，王書金涉嫌實施強姦、殺害被害人張某乙的犯罪事實出現了新證據，並未提到與聶樹斌相關的康某某。
  • 王書金案明日重審 對話王書金:心理負擔減輕了,不能讓別人背鍋
    周兆成告訴紅星新聞記者，在最高人民法院對王書金案死刑覆核期間，公安機關就邯鄲市人民檢察院指控的，被告人王書金強姦、殺害被害人張某芬這一犯罪事實提交了新的鑑定意見。由於在王書金案在死刑覆核階段符合出現了新的影響定罪量刑的事實、證據的，因此最高人民法院才裁定不予核准，並撤銷原判，發回邯鄲市中級人民法院重新審判。
  • 王書金案發回重審後一審被判死刑
    遂以被告人王書金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犯強姦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剝奪政治權利五年，決定執行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同時對附帶民事部分依法作出判決。值得注意的是，從判決結果看，王書金仍然未被認定為是聶樹斌案的真兇。
  • 王書金案重審獲死刑：是司法理念的進步
    據新京報報導，11月24日王書金案重審在邯鄲市中院開庭宣判，王書金以強姦四人殺害三人，被判處死刑。王書金始終主張自己是殺害聶樹斌案死者康某某的真兇，但本次重審仍未獲檢方認定。這不是王書金首次被判死刑，細究起來，該案可以說是一波三折：早在2007年3月12日，邯鄲市中院一審就曾判王書金死刑；2013年9月22日，河北省高院二審裁定維持原判，對王書金供述的石家莊西郊強姦殺人（聶樹斌案所涉情況）事實不予認定；2020年11月9日，最高法未核准其死刑，將王書金案發回重審
  • 王書金案重審一審宣判：等待死刑的日子裡再獲死刑
    11月9日，最高人民法院以張某芬案出現新證據為由，將處於死刑覆核階段的王書金案發回邯鄲市中級人民法院重審。此時距妻子張某芬的遺骸被找到已相隔15年。本案重審開庭時，王哲峰委託刑事附帶民事代理律師胡勝利提出兩項訴訟請求，一是希望法院認定王書金為張某芬案真兇，二是賠償被害人家屬70餘萬元民事賠償。
  • 王書金案重審被判死刑 律師:「聶樹斌案」未被認定,王書金將上訴
    11月24日，河北省邯鄲市中級人民法院對王書金故意殺人、強姦案重審宣判，再次判處王書金死刑。因為供述自己是石家莊西郊玉米地姦殺案（聶樹斌案）的真兇，從此，他的命運和「聶樹斌案」緊緊捆在一起。後來，「一案兩兇」的事情被媒體披露，「聶樹斌案」開始引發全國關注。2007年3月，邯鄲中院以王書金犯故意殺人罪和強姦罪一審判處其死刑。其中，王書金供述的石家莊西郊玉米地案，沒有被認定。隨後，王書金不服，上訴至河北高院。
  • 「王書金案」重審12月18日再次開庭,此前因法院未認定「聶樹斌案...
    此前11月24日，邯鄲市中級人民法院對「王書金案」重審宣判，再次判處王書金死刑，隨後因為法院未認定「聶樹斌案」為其所為，所以王書金提起上訴。↑出庭通知書據紅星新聞此前報導，2005年，王書金身背數起強姦殺人案被抓獲。
  • 王書金案重審獲死刑，是司法理念的進步
    司法機關並沒有因為王書金的罪惡滔天，就大而化之囫圇地判其死刑，而是條分縷析，有一筆帳算一筆，這無疑是對疑罪從無原則的堅守。據新京報報導，11月24日王書金案重審在邯鄲市中院開庭宣判，王書金以強姦四人殺害三人，被判處死刑。
  • 王書金案重審，二審獲死刑
    12月22日，王書金案重審案二審宣判，其犯故意殺人罪和強姦罪判處死刑。王書金堅稱自己是聶樹斌案真兇，法院未認定。據判決書顯示，河北省高級人民法院駁回王書金上訴，維持原判。王書金辯護律師朱愛民告訴紅星新聞記者，宣判前他曾到看守所會見過王書金，對於此結果他們在意料之中，王書金告訴他只要法院不認定他是聶樹斌案的真兇，他就會繼續申訴。對於很多人預測，這次王書金將很快被執行死刑，朱愛民說王書金告訴他，自己心裡已經有準備，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開庭了。
  • 王書金案被發回重審，能否重新起訴聶樹斌案真兇？
    2020年11月9日，王書金案因張某芳被姦殺案出現新證據被發回重審，未被最高人民法院核准死刑。就這樣，王書金案件再起波瀾。據了解，2005年1月，王書金向公安機關供述，其承認曾強姦多人，並殺死女性4人，分別是劉某某A、張某芳B、張某芬C和康某某D（聶樹斌案被害人），以及殺害賈某某F未遂。河北檢察機關起訴指控了王書金姦殺劉某某A、張某芬B和賈某某F未遂。
  • 聶樹斌案「真兇」王書金髮聲：不理解為何重審，拿不出財產賠償，自知罪孽深重唯死以謝天下
    此前，因出現新證據，最高人民法院未核准王書金死刑，並將該案發回重審。由於該案在最高人民法院死刑覆核階段，出現了新的影響定罪量刑的證據，因此最高人民法院裁定不予核准，並撤銷原判，發回邯鄲市中級人民法院重新審判。
  • 王書金案本周五開庭，律師：他堅稱聶樹斌無罪，向自己家人懺悔
    王書金的辯護律師日前會見王書金，其向律師堅稱聶樹斌無罪，希望早日接受法律嚴懲，並向家人致歉，尤其不願意打擾孩子。18日下午，記者從王書金的辯護律師周兆成處確認此次重審的開庭時間。周兆成表示，11月16日、17日，自己在磁縣看守所會見王書金。會見中，王書金對最高院對其死刑覆核裁定不予核准，撤銷原判，發回邯鄲市中級人民法院重新審判不太理解。
  • 王書金強姦殺人案發回重審，受害者之一身份鑑定等了15年，新證據或未涉及聶樹斌案「受害人」
    作者丨李遊 編輯丨覃旭因為聶樹斌案，備受關注的「真兇」王書金再回公眾視野。在其死刑覆核程序進行到第七個年頭時，2020年11月9日央視新聞報導，日前最高人民法院（簡稱最高法）將案件發回重審。最高法之所以將案件發回重審，並非因為聶樹斌案中的死者康某花，而是該院在覆核期間發現，河北法院方面不予認定王書金涉嫌強姦、殺害張某乙的情況，出現了新證據，所以需要重審。記者採訪得知，張某乙疑為張某芬，是王書金2005年落網後交待的第二起案件。據當時辦案民警和張某芬家人介紹，之所以遲遲沒認定張某芬身份，是受困於技術和經濟原因，一直未對死者做DNA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