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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姜文做客《圓桌派》,竇文濤問他,預算超支,咋辦?
姜文反問,什麼叫預算?
霸氣背後,有很多幕後投資人哇涼哇涼的心。
1993年,姜文拍《陽光燦爛的日子》,劉曉慶為姜文不斷找投資。
為了拍片,姜文燒了25萬尺交卷,成片比是1:15,而當時國產電影的成片比是1:3。
投資人文雋絕望,跑到香港就是不來劇組。
甚至有傳聞,文雋正在香港拍三級片為《陽光》掙錢呢。
文雋那邊斷糧,導致《陽光》沒錢做後期。
最後德國人讓·路易慧眼識珠,用錢買下影片在德國的版權,這才有錢做後期。
燒錢的《陽光》票房驚人,在1994年就拿到5000萬。
這個水平,入圍當年票房第一梯隊的行列。
《陽光燦爛的日子》證明姜文的導演才華,他也備受資本追捧。
姜文的第二部電影《鬼子來了》,自然不愁找投資。
投資方都是在中國影視圈跺跺腳就能引起震動的人物:華誼兄弟的王中軍,華億老總董平(現歡喜傳媒老闆,徐崢寧浩的合伙人), 中博時代影視總經理陳偉明。
起初,他們共同為《鬼子來了》輸送200萬美元的投資。
姜文對成本控制顯然沒有經驗,劇組不斷超支,砸了近300萬美元,影片依舊沒有完成。
陳偉明接受《南方日報》採訪,還說被「套牢」。
事實上,陳偉明果然被套牢了。
《鬼子來了》至今無法公映,砸出去的錢打水漂了。
當時的華億老總董平灰了心,姜文拍《太陽照常升起》,找不到投資,董平也沒有再出手。
用他的話說,姜文就是「電影處男」。
「姜文對電影太在乎了。越在乎就越講究,越講究就拍得越少拍得越慢,拍得越少就越懼怕市場,懼怕別人看不懂。這就好比一個姑娘,上床上得太少,所以老是在顫抖。」
同樣拋棄姜文的還有華誼兄弟。
他們知道姜文不是一個為商業拍片的導演,更喜歡籤約馮小剛這樣的商業片導演。
姜文確實堅持藝術第一,為了拍好電影,花再多錢也要搞。
影片結尾,馬大山被砍頭,主觀視角的運用,黑白變為彩色,馬大山發現這個世界的複雜,不止是黑白,意味著馬大山的覺醒。
這個鏡頭堪稱神來之筆,被影迷們津津樂道。
而它是劇組專門從美國進口幾臺能滾動拍攝攝影機才得以完成。
阿城曾專門交代過這種相機,是一種圓圓的,防摔性超強的特製攝影機。
而這是花大錢燒出來的。
姜文的尷尬,也說明作者電影的困境。
影片再好,藝術成就再高,沒有商業滋潤,依舊成為資本市場的棄子。
儘管《鬼子來了》寒了投資人的心,但中國電影多了一部傑作。
在刷過第四遍《鬼子來了》,我發現它拍出了抗日時期中國鄉土社會下倫理關係的變形。
馬大山生活的村莊,原本是貧窮又平靜的偏僻之地,因為鬼子來了,這份平靜被打破了,倫理關係出現了荒唐的變形。
當花屋小三郎想要激怒馬大山的時候,他希望翻譯官教自己說髒話。
翻譯官為了自保,就教了他兩句中國話。
這句話真是厲害。
乍一看,它是讓人捧腹的笑點,其實是在聲明鬼子來了之後,村莊的倫理關係也亂套了。
花屋小三郎不是馬大山的兒,馬大三也不是花屋小三郎的爺。
這裡面還有精準的人性表達。
花屋小三郎想要說髒話激怒馬大三尋死覓活,然而,他卻不敢自殺。
同樣是死,兩者是不一樣的。
被馬大三殺掉,他就是烈士,自殺就成了懦夫。
正所謂,「慷慨就義易,從容赴死難」。
所以,馬大三發現,小三郎自殺只會選擇撞木頭,而非撞石頭。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或許有人以為,我過度解讀「我是你的兒」這個稱呼在倫理關係上的意義。
還真不是。
大家可以對比一下,馬大山去二脖子他娘那裡,也討論了稱呼的問題。
馬大三去借麵粉,遭到拒絕。
馬大山情急之下,直接說二脖子是「王八操的」,二脖子立刻他媽不樂意了,「你罵誰呢」。
再看馬大三去給鬼子要糧食,從來把他當災星躲避的鄉親們,第一次主動叫他三哥。
這個三哥代表的是血緣關係構築的倫理關係,承認了馬大山與他們的親密關係。
結合鄉親們在此之前對馬大三的疏遠和指責,可以看出血緣關係在抗日時期的鄉村已經很不穩定了。
這是《鬼子來了》特別精準地表達,也是我認為《鬼子來了》是傑作的主要原因。
《鬼子來了》拿到坎城的評審團大獎。
姜文應該對這個結果滿意。
他曾說,金棕櫚有鮮明的外交性質,而評審團大獎更純粹,是評委會更喜歡的那種電影。
我現在想告訴姜文,還有千千萬萬個默默喜歡《鬼子來了》的影迷。
如果它能公映,我會買票,請我的朋友來看看這部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