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洪標|文
他畫了把破剪刀賣162萬，網友看不明白，專家：放大8倍，看那絞刃！
誰見過有刺的剪刀，也就是絞刃凹凸不平，上面有缺口，就像臉上長粉刺，一個個凸起來。這種剪刀，現實中自然不會有，也無法使用，但是超寫實畫家，能把人畫成比照片還要逼真（見上圖）的冷軍，就畫了這樣超現實的剪刀（見下圖），是不是像真的一樣，你肯定不會相信這是一幅油畫。
一把品質好的剪刀，應該是這樣的，不鏽鋼的絞體，鍍金色的手柄，絞刃鋒利，絞腰處的螺絲不緊不松剛剛好（見下圖）。至少絞背厚實，絞面平整光滑，絞刃薄而鋒利。而冷軍畫中的這樣一把剪刀太出乎意料了，也可以說是我們在現實中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剪刀。
為什麼這麼說？因為這是冷軍為了畫畫，專門用切割鋼板的火焰槍，把剪刀的絞刃燒紅熔化後形成的，也就是說，這是經過冷軍加工後形成的獨一無二的剪刀，他把它當作油畫創作的對象。他畫出來的作品，取名為《突變——有刺的剪刀》。「突變」就是指突然急劇地變化，「有刺的剪刀」聽起來很厲害，實際上它的絞體被熔化後，根本剪不了東西，看起來很嚇人，卻是一件沒用的東西。
這是我們按生活中的實用邏輯來看這把剪刀，但是，在藝術領域，它卻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作品。就是這樣一把破剪刀，它的價值完全出乎我們的意料。首先，這幅畫獲得了國內一個非常有影響力的藝術獎項——「首屆中國小幅油畫大展」藝術獎，也因為這幅作品在畫壇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其次，在二零零二年拍賣市場上，這幅還拍出了162.4萬元的天價。
很多網友和我一樣，看不明白，不就畫了一把破剪刀，而且毫無美感可言，為什麼能賣這麼高的價格？對此，專家說，把畫面放大8倍（見上圖四），看看那絞刃，就知道了。確實，仔細看是有所發現。整個畫面的背景是黑色，中間這把鏽跡斑駁的破剪刀，豎著並且撐開的，樣子有點詭異。最引人注目的是左右絞體的刃口都已被熔化了，殘缺不齊，上面留下很黑的燒焦痕跡。尤其那被熔化的地方似乎還能讓人感到熾熱的高溫，而這種感受在兩把絞體交叉的絞腰處更為強烈，顏色暗紅的絞腰處，是被燒紅後留下的痕跡，給人的感覺是這畫面上的破剪刀還冒著熔化後的熱氣，是不是有點神。
用冷軍的話說，這是體現一種醜陋和美的視覺反差。當然，看著一件美好的東西變得醜陋，他也不舒服，覺得自己是一個破壞者。但專家卻認為這不是破壞，相反是新生開始。這把豎著的剪刀撐開的姿勢，就好比相依為命的兩個人，因為絞腰處的固定螺絲，把他們的一生捆綁在了一起。他們要剪斷任何東西，都需要合作，否則就無法完成，所以從最初被鍛打成一把新剪刀開始，就註定要合作，一直到生鏽剪不動了被遺棄為止。本來它的生命就這樣結束了，但是它卻輾轉到了藝術家冷軍手裡，它第二次新的生命又開始了。
再看它的左右絞刃被熔化的形狀，猶如連綿而詭異的山峰，是否可以看成歲月留下的痕跡，而絞腰處那個小螺絲似乎是命運之軸，它短不過半寸，不及左右絞體之長；圓而又鈍，鋒利也不及絞刃，但卻牢牢控制著這左右兩側的絞體，並把他們固定在一起。由此可見，冷軍這幅畫要告訴我們的不是宿命論，而是揭示人生及萬物的本質，命運的硬核掌握在自己的軸心。
後來，冷軍還畫過一把同樣燒熔化的剪刀（見圖二），這次不是平放的，也不是豎著的，而是橫著放的，這就像倒在途中的樣子，至於有什麼含義，你可以去想像，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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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陳洪標寫字說畫】原創，由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傳記作家、書畫評論家陳洪標撰寫，圖片來自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