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說過,人生中最難闖過的難關,就是「自己放過自己」。人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是自己哄自己開心。討自己開心,是一個人最了不起的能力。在周深人生最低谷的時候,有這樣一首歌一直以音樂的力量鼓舞著他,讓他從自己與自己作對的困境中走了出來,這首日文歌的中文譯名,叫《我也曾想過一了百了》。該曲由中秋田弘的創作,中島美嘉演唱,歌曲能穩穩擊中人們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聽者在歌聲中痛哭,也在歌聲中治癒。
01我不希望我的人生是一部三流的電視劇
在介紹這首歌的之前,我們先了解一下,在唱這首歌的時候,中島美嘉經歷了什麼。
在演唱這首歌的時候,中島美嘉用力地跺腳踩拍子,跪在地上用手撫摸著音響,接近失聰的她想通過這種方式來跟上曲子的節拍。2010年,中島美嘉患上了咽鼓管開放症(自己說話或呼吸聲會傳到耳內(自體共鳴)及耳脹,講話的時候自己的聲音會被放大,容易造成耳鳴,無法分清音階準確性),「發出來多大的聲音,聲音是怎麼來的,出來的聲音是什麼樣的,我完全不知道。」她說。在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後,她開始瘋狂地用嗓子,和自己作對,因為內心的恐懼不停的大吼大叫,以至於最後連聲音都發不出了。那些叛逆和自信,全部被擊碎,化為泡影。
她停止了自己的歌唱生涯,宣布無限期休息,離開日本去紐約進行治療,但醫生都告訴她:「無法治癒!」。最值得驕傲的嗓音被擊碎,中島美嘉陷入了無盡的絕望之中。「不努力」、「徹底毀了」是媒體對中島美嘉在不唱歌之後對她的評價。
「我不是沒有想過放棄,但是我的生命中沒有什麼是比唱歌更讓我想去做的事情,總感覺還是要唱下去。我不希望我的人生是一部三流的電視劇」,她開始練習重力瑜伽,慢慢地重新練習唱歌,花了很多時間從困境中走出來,學會和病痛相處。
好在,雖然被掛上了耳疾的標籤,她有無數寬容她的粉絲,經常給她寫信加油打氣。整個演藝界都在對她表現出寬容,大眾在向她釋放信號——「患有耳疾還能唱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不容易了」。但是,她總是說,希望大家能和以前一樣用專業歌手的標準來要求自己,她完全不會感到累,反而讓我保存力量,抑制感情反而會更加辛苦。
後來她在《NANA》中說:「我的人生,本來就是一部三流的電視劇,別人要怎麼添油加醋傳說我的黑暗過去我都無所謂,只是,邁向光明的劇本,我要親自來寫。」
02描寫濃烈的希望,必須先描寫深層的黑暗
《曾經我也想一了百了》的日文名稱叫《僕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注意到日文中很明顯的看到個「死」字,比起中文譯名更加直白,中文翻譯者把《曾經我想去死》含蓄地翻譯成《曾經我也想一了百了》,側面上反映了我國群眾敏感的神經對於這個話題和這些特定詞彙的避諱和恐懼。
看到在碼頭上悲鳴的海鷗、生鏽的拱橋、被丟棄的自行車、漁港的燈塔、電腦透出淡淡的光時想到是一了百了,像極了悲觀時的自己看一切都是傷心的,負能量爆棚時,鞋帶鬆開,自己不能好好地系上時,就想到自己無能為力將親人朋友系在身邊,就連生日那天杏花綻放,在篩落陽光的樹蔭下小睡這麼美好的情景下,都會想到自己會不會像未能轉生的蟲子,就此長眠於土中,因為心早就被掏空,心不能被填滿的哭泣著。
這首歌最讓我感動的是那句「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呀」,道理我們都懂,可是要從孤獨中走出來,談何容易。困在鳥籠中的少年捂住耳朵,與無形的敵人戰鬥著,那個無形的敵人,就是自己的內心,別人永遠無法幫我們戰勝。這種黑雲壓頂的感覺瀰漫在該曲始終,直到最後一個小節,歌曲才透出微光。
歌曲中,中島美嘉不太穩定的聲音裡對沒有放棄唱歌的自己,對沒有放棄她的歌迷,也對和她同樣經歷過萬念俱灰的聽眾傳達出多層意義,讓聽眾在歌聲中痛哭,也在歌聲中治癒。而最感同身受的,應該就是周深了吧。
03世界是寡言的矛盾的無解的 而你心誠血熱始終是善良的
莊稼收割完後,田裡留下大大小小大人們踩過的泥坑,周深很喜歡一腳紮下去,享受腳從泥濘中拔出來的感覺,不過,有一次,踩到的是一條蛇,他立馬收回腳、顫顫巍巍地迅速跑到田埂上,從此,留下了很深的童年陰影。
在音樂課上唱歌震驚了老師,成了合唱隊領唱,參加比賽,拿到了冠軍,讓他沒想到的是,伴隨榮耀而來的,是言語中傷:「男不男、女不女」,他第一次感到來自這個世界深深的惡意。小朋友們還不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學醫的日子裡,這個來自東方的小個子很不受待見,老師們也不怎麼喜歡他。經常安排他搬運乾屍標本、人體器官等等,周圍人高馬大的外國男同學們不但沒有伸出援助之手,反而對其冷眼旁觀,冷嘲熱諷。「學醫的時候,醫學術語特別的多,特別的難。上課的內容對我來說就是:同學們好,同學們再見,中間就是一堆亂碼我就『嘀』一下就過去了。老師們上課特別快,每節課要講20頁書左右,在家裡翻譯4頁書,我需要四到五個小時的時間,也就是說,我每天都在四五點才睡覺,七八點又要起來上課,每天都對我來說,啊,我已經快離開這個世界了。」
「我在醫學院那個時候,我每天精神都快崩潰了,我覺得我離開那個學校去到音樂學院也是我的一種『裸辭』,我覺得某個程度上,裸辭就是在解救自己。」
然而,「裸辭」後的音樂生涯並不順利,第一個男中音老師急於求成,拔苗助長的教學方式很快讓周深吃不消了,沒有任何音樂基礎的他學了一個學期左右就聲帶小結了。聲帶小結後的周深非常焦慮,他很擔心自己的嗓子好不了了,以為這輩子再也沒辦法開口唱歌了。好在,回到貴陽以後找到了一個針灸大夫治好了,從那一刻起他開始更加珍惜自己的聲音。
參加完好聲音,回到家裡,打開電視機,一會兒又關掉,又忍不住打開,反反覆覆。看到電視上的自己十分不習慣。第一次將聲音展示在全國觀眾面前,掀起了不小的反響,雖然好評如潮,但敏感的他在也能敏銳地察覺到一些刺眼的字眼。
周深的人生轉折點很多,比如像去貴陽生活,去烏克蘭讀書,後面去參加中國好聲音,參加了《蒙面》,參加了《聲入人心》和《我們的歌》,後面又去參加了《歌手》。事業上最重要的轉折點是《大魚》和第一張專輯《深的深》。一步步走來,支撐他的,是他知道有一群愛他的人存在,就像《我也曾想一了百了》裡的歌詞:「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因為我還沒有遇見你。因為有像你一樣的人存在,我稍稍喜歡上這個世界了。因為有像你一樣的人存在,我開始稍稍期待著這個世界。」
周深與中島美嘉的即使經歷算不上相似,但絕對算得上「異曲同工」。而周深《能解決一切的答案》,依然給所有絕望中的人們帶來希望的燈火:「但就算這塵世再寒涼再冷漠,你心頭那捧血也依然要溫熱,世界是寡言的矛盾的無解的 而你心誠血熱始終是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