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汙巨額銀行公款、包養8個情婦的中國建設銀行達州市分行達鋼分理處原副主任肖洪波,被依法執行槍決。
經查,1998年12月至2001年5月期間,肖洪波利用擔任中國建設銀行達州市分行達鋼分理處主管會計、出納及副主任期間,先後92次侵吞銀行公款共計人民幣408萬餘元,並利用侵吞的公款揮霍、豪賭、包養8個情婦等。案發後,肖洪波燒毀有關帳據並外逃,後在新疆被抓獲歸案。肖洪波生前養了8個情婦(也有報導說是7個),他貪汙的巨款有很大一部分就花在這些情婦身上,但是直到肖洪波被槍決,這些情婦都沒有去探望過。
好賭好色貪汙公款
上世紀80年代初,肖洪波初中畢業,頂班到了達州市建設銀行。參加工作三年,他自修完高中的課程,並考入了某財大進修班。捧著大專文憑再回單位時,已21歲的肖洪波的初戀卻失敗了。肖洪波產生了「要出人頭地,要把女人們玩個夠」的惡念。
幾年後,因有文憑又積極肯幹,肖洪波終於如願以償地當上市建行達鋼分理處主持工作的副主任、主管會計兼出納。事業有成,婚事也很快得到解決。1991年,他與某公司一會計結婚。婚後不久,肖洪波與妻子的哥哥等人辦了個預製品廠,為了推銷產品,肖常與建築老闆們出入於燈紅酒綠的舞廳賓館,陪人唱歌跳舞賭博。賭博失利和嫖娼的開支使肖債臺高築,他曾一度想金盆洗手,但又拒絕不了賭場的刺激和女色的誘惑。於是,他把罪惡的雙手伸向了銀行公款。
從1998年至2001年5月31日期間,肖洪波利用職務便利,先後共侵吞銀行公款413萬餘元。這些錢不僅使肖洪波在達州市賭場名氣大增,而且他玩女人也更上了一個「檔次」———包養了七個情婦!最小的包養時年僅16歲,最大的24歲。
他周旋在七個情婦之間
肖洪波包養七個情婦的手段完全是一樣的:大把給錢,再輔以一句「你是我惟一最愛的女人」。
1997年初冬的一天,肖洪波在成都至達州的火車上遇到了從外地打工回宣漢縣的16歲少女張豔,見其漂亮,人又老實,便一路端茶買飯,大獻殷勤,還甜言蜜語地說:「張豔,你比那些電影明星美多了!」到了達州,肖洪波又給張豔買了很多衣物。單純的張豔從此與他同居。1999年,張豔生下一個兒子後,肖洪波已無興趣再與其周旋,加之他的「地下夫人」越來越多,已搞得他應接不暇,便將張豔打發回鄉下,每月給其生活費500元了事。
對其他情婦們,肖洪波也日久生厭。他對辦案檢察官總結說:「宋某嬌憨可人,但太任性,為一點兒小事便負氣去了新疆;陳某妖豔無情,我用數萬元包養她,她卻在外邊包養小白臉;姜某也是一個只認錢不講情的女人;陸某高挑白淨,頗有風韻,可惜皆未脫俗;南充的朱某俏麗撩人,可恨生性貪婪,一年多時間,在我那裡掙了30萬元。後來,又硬逼我寫20萬元的借條,還像黃世仁那樣天天追著逼債。後來,竟打電話給我老婆說她是我的小老婆……」朱某的一個電話使肖洪波與妻子爆發了漫長的離婚大戰。
每月一萬元包養第七個情婦
1999年下半年,在這場「戰爭」進行到雙方都人困馬乏時,肖洪波又忙裡偷閒,「發展」了他的第七個「關門情婦」燕子。
出生在達縣渡市鄉一個偏遠山村的燕子天生麗質。肖洪波以一萬元一個月的價格包下了燕子。他常以「出差」、銷預製廠的貨為名騙著老婆,同時給其他情婦發足鈔票,將其各安頓一邊,其餘時間不是到燕子農村老家小住幾日,便是到成、渝等地旅遊,或者在他們的那個「小窩」裡。
很快,兩人的關係升溫到了「談婚論嫁」。肖洪波想像「娶」張豔那樣與燕子「結婚」,但讀過高中的燕子說:「那你就犯重婚罪了,要坐牢的!」肖洪波說:「那就等我離了婚再說吧。」日子久了,燕子也想「轉正」,老問肖洪波離婚的事辦得怎麼樣了。問急了,肖洪波便花一萬元錢找人辦了一個假離婚證。見到離婚證,燕子很高興,催肖洪波搬來一起住,擇日舉行婚禮。肖洪波為了要回家應付老婆,只好謊稱80歲的母親生病了,要回家盡孝。但燕子還是發現了一些情況:一次,她看見肖洪波與其妻子一路買菜,忙打電話問是誰,肖洪波謊稱是他表姐。後來,其他幾個情婦從突如其來的冷清寂寞中察覺出不正常,便常打電話去纏肖洪波。燕子問是誰打電話,肖洪波說:「是我的幾個表妹。」肖洪波「離婚」後一下鑽出這麼多表姐、表妹,燕子難免生疑。但肖洪波拍著胸膛說:「放心吧,有了你,我不會再愛別的女人!」
2001年6月7日,肖洪波貪汙存款的事終於露了馬腳。那天上午,肖的同事發現銀行的第二聯記帳憑證上,沒有肖頭天下午經手的一筆兩萬元的存款,一問之下,肖謊稱客戶已取走了。
他指揮情婦同檢察官捉「迷藏」
就在單位準備查帳時,肖卻已同情婦朱某登上了達州至成都的火車。上車後,肖洪波想如果分開逃,則朱某既可以轉移目標,又可避免兩人同時被抓住。於是,車過南充時,肖叫朱某先回家躲躲。朱某在南充下車果然引開了偵查人員的視線。
肖洪波逃到成都大邑縣,居然就在該縣公安局對面租下房子居住,開始逐個給達州的情婦們打電話,指揮她們出去躲一躲。在情婦們都作鳥獸散後,他這才打電話叫情婦姜某到大邑縣找他。姜某到大邑縣幾天後,肖洪波讓姜「回達州去看看,一有動靜就馬上給我打傳呼」。姜回達州後探聽到市檢察院反貪局正在四處尋找朱某和肖的其他幾個情婦,並且已注意到了燕子。肖洪波驚出了一身冷汗,馬上打電話叫朱某和其他幾個情婦再躲遠點兒,隔幾天就換一個地方。然後,他打電話叫燕子馬上到大邑。6月21日,在大邑見面後,肖洪波告訴燕子:「以前給你那些錢以及買衣服首飾的開支都是我貪汙得來的公款。一共貪汙了大概有400多萬元。」燕子一聽臉都嚇白了。考慮到大邑離達州太近,7月4日,燕子又到她姐姐打工的東莞去給肖找躲藏的地方。
7月6日,肖洪波聽說風聲鬆了,便潛回達州,在一債主處收到60多萬元欠款後,潛到宣漢縣張豔處。住了兩天,肖洪波將60萬元錢交給哭得死去活來的張豔,要她好好替自己把兒子養大。然後,逃回了大邑縣。7月12日,肖洪波去廣東東莞接回燕子。7月16日,燕子的父親打來傳呼,電話中其父吞吞吐吐地要燕子回去補照身份證照片。燕子一聽便意識到父親找自己肯定與肖洪波有關。肖洪波更清楚:一定是達州市檢察院反貪局已查出燕子與自己的關係,想利用燕子來抓自己。他對燕子說:「你回去吧,如果反貪局查你同我的關係,你一口咬定不認識我。打傳呼時,如果你在那邊是安全的就加521的代號,如果有危險就加110的代號。那邊無事,你就馬上過來,我在大邑等著你。」
當晚,肖洪波在成都火車站與燕子分別後,馬上買了一張去新疆烏魯木齊的臥鋪車票。
檢察官幫她揭穿「愛情」騙局
正如肖洪波所料:的確是達州市檢察院反貪局查出了他與燕子的關係。偵查初期,燕子並未進入偵查人員的視野,在南充追查朱某的線索中斷後,辦案人員重新梳理肖洪波的關係人時,順著有關線索查去,燕子成了偵查對象。
7月18日,燕子被帶到達州市檢察院反貪局後,任辦案人員怎麼講法律、講政策,燕子都拒不講出肖洪波的去向。燕子內心深處那道對抗偵查的防線被辦案人員洞察得清清楚楚,他們從肖的一賭友處了解到:由於肖的欺騙,燕子根本不知道他在外邊還包養了那麼多情婦,也不知道他並未離婚,還以為肖只愛她一個人,要和她結婚。為了讓燕子從肖洪波用謊言給她編織的美夢中醒悟過來,辦案人員很快搜集到了肖洪波用一萬元錢找人辦假離婚證和包養情婦及肖在潛逃期間仍與這些情婦頻繁聯絡,並帶朱某一起逃跑等大量證據。面對這些證據,燕子驚呆了!燕子當即表示,她一定配合檢察官將肖洪波抓獲。
「二奶」反戈,狡猾巨貪落法網
根據燕子提供的情況,辦案人員制定了「引蛇出洞」的計策。燕子按肖洪波事先的約定用成都座機加「521」的代號給其打了傳呼。7月20日下午,肖洪波果然回了電話。由於肖用了手機的號碼隱藏功能,用的又是外地手機卡,所以來電根本判斷不出他所在的區域。為了讓肖「吐」出自己的位置,燕子告訴他:「檢察院把我找去沒問什麼就把我放出來了。你在哪裡,快來接我。」肖要燕子快到成都火車北站,他在那裡等她。」燕子等人趕到火車站北站等了三個小時,都未見其蹤影。燕子再次打傳呼,肖洪波回電話說:「我已到了重慶,你快來。」燕子隨辦案人員火速趕往重慶,但又撲了個空。
無奈,辦案人員只好撤回達州。每天仍由燕子不斷地給肖打傳呼,7月23日,肖洪波終於給燕子回了電話。他在電話裡反覆盤問燕子是不是已向反貪局告密,燕子從電話裡聽到了他的周圍好像有人在講新疆話。根據這一線索,達州市檢察機關馬上與新疆警方聯繫……
一張法網張開,在新疆,當燕子與肖洪波用電話周旋時,肖還未來得及放下話筒,幾名警察便提著手銬闖進門市說:「肖洪波,你被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