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知堯大叔
圖/知堯大叔
六月的天氣是悶熱的。剛剛下雨了的緣故,熱空氣全部被趕到房間裡來了。姐姐的小兒子在父親撓痒痒的關愛中慢慢地睡去。小傢伙時不時地通過悶哼聲發洩著自己小小的脾氣,是因為他的腳腕上被蚊子叮了一個包,太瘙癢的緣故吧。
父親輕輕地撫摸著外孫腳腕上的小紅包,時不時還會塗抹點兒清涼油用指甲輕輕地掐幾下。打我小時候後,每次蚊子叮咬的紅包,父親便會用指甲在紅包上面掐幾下,原理我至今也沒搞懂,但確實是有一點兒作用的,就是不會那麼癢了。有時候被「厲害」的蚊子叮咬後的那種癢的感覺,作為成年人,有時候也還會難以忍受,不停地去撓,何況孩子呢,所以小傢伙有點兒情緒也正常,孩子不都是這樣喜怒於表嗎?我被孩子這種可愛的狀態撩撥到心了,這樣的畫面,這一份溫馨,在我的心裡掀起了一股子難以遏制的回憶之潮。
我們家是一個四口之家,小時候一家人都是在老屋居住的,就是那從太爺爺時代就存在的老屋子。母親是一名正兒八經的家庭主婦,姐和我的生活都是由她照顧的;父親是一位吹鼓手,經常性的出去做活掙錢。儘管那時候家裡的條件不富裕,但父母帶給我和姐最大的財富永遠都是比物質更珍貴的善良。
一個夏日的晚上,我們全家都剛從穀場上回到家中,父母在做農活,姐便帶著我在穀場邊上等著,從天微微暗一直等到了天黑,我的內心是煎熬的,因為困得很眼皮都在打架了,為了不讓我無聊,姐表演著在藝校學習的練功動作給我看。那時候我們的快樂都很純粹,我心裡覺得姐太厲害了,竟然能夠僅僅憑藉雙手便整個身體旋轉一番。我心裡暗暗地許下了一個三分鐘熱度的願望,便有繼續等待下去了。
終於將麥垛子壘了起來,父親和母親用防水布蓋好了麥垛子便呼喚著我和姐姐回家。用防水布蓋著麥垛子自然是擔心晚上天有不測,下起雨來溼了好不容易割回來的麥子,因為這些帶秸稈的麥子是要等晴朗的天氣來碾小麥的,要是被雨水打溼了就會很麻煩了。
和姐在玩鬧的時候絲毫沒有任何感覺,回到家母親要給我洗澡的時候才發現腿上不知什麼時候被蚊子叮了好幾個大包,母親邊洗邊嘴裡碎碎念著:「哪來這麼多死蚊子……」應該是潤了水的緣故吧,蚊子叮咬的紅包處也並沒有那麼癢。
早就已經哈欠連天的我被母親裹著毛巾抱到了炕上,昏昏欲睡。父親和姐在看著電視,許是看到了我腿上的紅包,父親用大拇指甲在紅包上面,橫掐一掐,豎掐一掐,想要幫我緩解一下,不掐沒什麼事,這一掐我立馬就覺得腿上的紅包處有點兒痛感,我閉著眼睛,困得實在不想睜開眼睛,雙腿便自然而然的擺動掙紮起來,表示著我的抗議。
我想每個人都被蚊子叮咬過,都熟悉那被叮咬後的痒痒的感覺,但我記憶最深刻的卻不是這裡,而是父親在蚊子叮咬的紅包上面掐十字時候的痛癢的感覺,時至今日已經成人的我如果被蚊子叮了,便會下意識地去掐一個十字,仿佛上帝真的有他的神奇一樣。
我的記憶有點兒飄遠了,這不知道是發生在我幾歲時候的畫面在小外甥和父親這爺孫倆的召喚下又浮現在了我的腦海之中,如幻燈片一般,一頁一頁地撩撥著我的心。這時候,耳朵裡仿佛又隱隱約約地傳來了電視的滋滋聲和母親去倒水的潺潺水聲……
作者:知堯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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