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案要案紀實——1·13貴州凱裡爆炸事件

2014年1月13日,貴州省黔東南苗族侗族自治州凱裡市龍場鎮發生了一起震驚全國的惡性爆炸案件,引起黨和國家領導人和省委省政府領導的高度重視。各級領導多次做出批示,要求公安機關集全警之智,傾全警之力,不惜一切代價,全力偵破案件。

為了儘快偵破案件,公安機關把破案作為一項政治任務,採取多警種合成作戰,陣地戰和運動戰相結合、信息化偵查手段與傳統偵查手段相結合、公安工作與群眾路線相結合的方式,最終經過52天夜以繼日的艱苦鏖戰和攻堅克難,將兩名犯罪嫌疑人緝拿歸案,成功破獲「1.13」爆炸案件,向黨委、政府和人民群眾交上了一份滿意的答卷!

爆炸聲後,公安機關聞警而動

2014年元旦剛過不久,貴州省黔東南州凱裡市西北部15公裡的龍場鎮群眾就開始忙著殺豬宰羊,採購物品,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馬年新春。全鎮都沉浸在一片寧靜祥和的景象,誰也沒有想到一場震驚全國的案件正在密謀實施中。

1月13日下午14時33分,龍場鎮老山村一處荒廢的田壩裡,一個以「滾地龍」進行非法聚眾賭博的窩點發生爆炸,造成15人死亡、21人受傷的嚴重後果。

第一時間,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政法委書記孟建柱,國務委員、公安部部長郭聲琨做出了重要批示。公安部副部長黃明、李偉對案件偵破工作提出要求。

案件發生後,省委書記、省人大常委會主任趙克志,省委副書記、省長陳敏爾,省委副書記李軍第一時間作出批示,期間,趙克志同志多次過問和研究案情,要求公安機關全警動員,迅速破案,並迅速部署在全省開展為期1年的嚴打賭博違法犯罪專項行動。案件偵辦過程中,他們還多次過問案件偵破情況,聽取案件偵破工作專題匯報,為所有參戰人員堅定了信心,明確了方向,凝聚了力量。

省委常委、省委政法委書記、副省長秦如培,省政府黨組成員、省長助理、省公安廳廳長孫立成第一時間率員趕赴現場開展調查處置工作。案件偵破過程中,他們多次深入指揮部和破案第一線,參與分析案情,指導偵破工作,極大地鼓舞參戰人員的士氣和鬥志。

爆炸發生後,黔東南州、凱裡市黨委政府及公安機關主要領導迅速組織350餘名公安民警、80餘名武警消防官兵、100餘名醫護人員和200餘名黨政幹部趕到案發地,組織開展保護現場、調查處置、搶救傷員、維持秩序、善後維穩等各項工作。

省公安廳刑偵總隊總隊長陳小剛按照孫立成廳長的安排,在趕赴案發現場的同時,迅速通知黔南州、黔東南州公安機關法醫、照相、痕跡、警犬等人員奔赴龍場鎮集合,全力做好現場警戒,傷員搶救,特別是案發現場保護工作。並向公安部報告案件基本情況,請求派出專家組支援。

正在河南省出差辦案的公安部刑偵局副局長劉忠義立刻從河南飛抵貴州,並調集治安、刑偵、物證等專家組連夜趕赴貴州。與此同時,從全國各省市抽調的專家人員也迅速按照要求向現場聚集。

1月13日晚,由部、省、州、市四級公安機關聯合組成的凱裡「1.13」專案指揮部迅速開展工作,並下設現場勘查、重點人員審查、參賭人員排查、民爆物品排查、群眾發動、重要物證查找、視頻偵查、刑事技術、情報研判、綜合信息、後勤保障等工作組,每個工作組都按照要求具體制定了細緻的工作方案,明確細化了工作職責和階段工作重點。

2014年是深入貫徹落實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精神、全面深化改革的開局之年。中央政法工作會議召開不久,對平安中國、法制中國提出了明確的、新的要求,省委政法工作會議已剛剛開幕；爆炸案發時間距貴州省「兩會」召開僅有兩天,距中國傳統的馬年新年只有18天,距全國「兩會」召開也不過52天。敏感的時間,敏感的節點,發生如此重大惡性案件,使每個人的心裡都罩上了一層陰霾。

專案組的近600名參戰人員知道,破案不僅是擺在公安機關當前的首要政治任務,也是維護人民警察榮譽和尊嚴的有力舉措。各項偵查工作有序開展,他們有信心、有決心成功偵破案件,「案件不破、誓不收兵」成為大家共同的信念。

從蛛絲馬跡中尋找破案線索

據了解,「滾地龍」賭博是一種賭博方式,這種聚眾賭博由莊家滾動3個木製骰子開點,參賭人員隨機押大小進行賭博。賭博窩點通常設在地勢偏遠的荒郊野外深山樹林之中,組織嚴密,並設有專人放哨、專人值守、專車接送參賭人員,還有專人負責放高利貸和賣煙、水、盒飯。一旦發現陌生人靠近時,放哨者會迅速通知參賭人員利用空曠地形四下逃散。因此,儘管當地公安機關近年來不斷加大打擊力度,但卻難以杜絕,利用「滾地龍」進行賭博的現象時有發生。

「1.13」案件爆炸現場在三面靠山,距龍場鎮有好幾公裡,去這裡的人只能坐車到山腳後,再沿著山間小道步行爬上去。

「這是我見過的勘查範圍最廣、關聯現場最多、情況最複雜,難度最大的案件現場。」從事多年公安刑偵工作的公安部刑偵局爆炸處處長程偉說,因為案發現場死傷人員較多、需要勘查的範圍廣、物證多,現場勘查工作異常困難。因此,為了儘快找到破案的相關線索,按照公安部專家組的統一指揮,爆炸現場被劃分為90多個區域,由70多名刑事技術人員分為6個小組分片進行全面、客觀、細緻的勘查,不留死角地開展網格化、地毯式勘查,確保不遺留任何一丁點有價值的破案線索。

經過40餘次認真、細緻的勘查工作,專案組分別在現場提取到500餘份現場痕跡物證。其中,爆炸現場勘查提取痕跡、法醫物證300餘份,關聯現場勘查提取物證200餘份,爆炸裝置電容、電路板、電瓶殘片共計30餘塊。通過對提取的物證進行專業檢驗鑑定和拼接、分析,以及專家組的反覆分析和偵查實驗,初步確定了「1.13」爆炸案件的諸多關鍵環節。

綜合現場勘查、法醫檢驗、物證排查提供線索,專案指揮部迅速確定了重點嫌疑人實施犯罪必須具備的時空、因素、知情、工具、技能等5個條件,並根據這5個條件決定重點圍繞現場勘驗、爆炸搶劫賭場、賭場惡意競爭、報復個人實施爆炸、涉黑涉惡犯罪、借貸矛盾、發動群眾檢舉揭發線索、民爆物品排查等15個方面的工作,以陣地戰和運動戰相結合、多警種配合的方式開展偵查工作,極大地增強了偵查工作的針對性,為鎖定犯罪嫌疑人指明了方向。

與此同時,專案組通過大量走訪調查工作,迅速查清當天進出案發中心現場及外圍的人員共有100餘人,這些人中有賭場股東、參賭人員、放哨人員、看場子人員等,他們有的吸毒、有的長期以賭博為生、有的是刑釋人員,每一個人都有著複雜的社會背景,都需要花費辦案人員大量的工作時間進行調查分析和甄別。為了不放棄任何一條可能有價值的線索,專案組對所有人員逐一進行了徹底的調查摸排,並通過互相印證、圖上定位的基礎,順利復原現場。與此同時,針對爆炸案件的特點,專案組還重點圍繞賭場利益衝突、個人恩怨、借貸關係等方面進行了全方位的矛盾因素排查,共排查梳理調查了400餘人及其社會關係,涉及人員上萬人。

「每條線索都是一個戰場,每個戰場都是主戰場,沒有什麼主次之分。」劉忠義副局長在專案分析會上說,並組織人員對案發地周邊乃至黔東南州重點區域、路段的天網視頻進行採集、保全和研判；以龍場鎮為中心,在全州範圍內組織開展民爆物品大排查、大清理專項行動。可因為黔東南州公安工作基層基礎薄弱,天網工程落後、爆炸物品管理混亂、人員信息採集不全,偵破工作始終沒有找到突破口。

為此,專案指揮部向社會公布對提供破案線索的群眾進行獎勵,並由黔東南州法院、檢院、公安局聯合印發3萬份《關於敦促賭博違法犯罪嫌疑人投案自首的通告》,張貼到全州各城區、鄉鎮、村寨。同時,民警與黨政幹部充分發揮黨的群眾工作路線,採用「逐一入戶,逐一見面」的方式,重點圍繞案發現場周邊村寨展開上門走訪工作,共走訪調查群眾5萬餘人次。

「軍令狀」自我加壓彰顯責任擔當

雖然全體參戰人員夜以繼日,連續作戰。但由於「1.13」案件的特殊性,給案件偵破工作帶來諸多不利條件。

由於爆炸案件直接證據毀壞嚴重難以提取,加之天氣、地形等條件的影響,現場提取能夠直接認定犯罪嫌疑人的痕跡物證及生物檢材難度很大；在缺乏直接甄別犯罪嫌疑人條件的情況下,專案工作依靠現代辦案手段和傳統偵查模式並重的思路向前推進,更多地依靠傳統偵查模式積累破案條件。

爆炸發生地位於鄉野山頭,最近的視頻監控探頭也有3公裡之遙,且多為個人、單位自行安裝,標準不一,圖像質量較差,難以發揮視頻偵查、視頻合圍作用。因此,絕大部分線索要依靠重點審訊、外圍摸排等傳統偵查方式進行,耗時耗力,進度緩慢。

由於各類線索分散繁多,相關涉案人員和可疑信息不僅涉及多個縣市,還涉及周邊幾個市、州,專案組人員每日奔波行程百餘公裡,逐一甄別排除的時間很長,強度和難度可想而知。

還有就是,春節期間許多村民都在白天不在家,走訪入戶調查只能在晚上進行。加上事發地多數老人和婦女都講苗話,用漢語溝通困難,一些不會苗語的民警還需要有人翻譯,又客觀上影響了調查的進度和效果。一時間,案件偵破進展緩慢。

群眾看公安,首先看破案。案件不破,群眾首先議論的就是公安機關。所有參戰人員,特別是貴州省公安廳、黔東南州公安局、凱裡市公安局面對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參戰人員的笑聲少了,但工作的節奏更快了、思路更清晰了。在前期大量細緻、有效工作的基礎上,他們正一步一步地邁向最終的勝利。因為他們牢固樹立了人民警察的責任意識、榮譽意識和擔當意識,始終堅定必勝的信心,將巨大的壓力轉化為了源源的動力。

2月7日,距全國「兩會」召開只有27天。為了儘快破案,消除惡劣影響,向黨和人民群眾交上一份滿意的答卷。這天,常務副指揮長趙翔率專案指揮部向省委省政府和人民群眾立下「軍令狀」:在全國兩會召開前破獲案件。這既是參戰人員的自我加壓,更是公安機關保一方平安的責任意識、榮譽意識和擔當意識的體現。

2月8日,專案指揮部召開破案攻堅動員部署會議,對案件偵破工作進行深入分析。從這天開始,「1.13」專案組指揮部多出了一個醒目的牌子:案件偵破「倒計時」牌。牌子上註明,3月5日全國「兩會」召開之日就是「1.13」案件偵破的最後期限,必須限期內完成。

沒有明確的破案線索,沒有具體犯罪嫌疑人的指向,主動立下「軍令狀」,掛出案件偵破「倒計時」牌自我加壓,這在貴州公安乃至全國公安都是罕見的。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們無疑是把自己逼上了無路可退的絕路,把大家的命運和案件偵破工作緊緊地捆綁在了一起。

群眾工作是克敵制勝的法寶

在所有收集和摸排的線索都沒有突破後,從現場勘查出來的爆炸裝置殘片成為與案件和犯罪嫌疑人有直接關聯的重要線索。專案指揮部迅速調整偵查思路,集中力量圍繞這條線索順藤摸瓜,儘快找出案件突破口,抓獲犯罪嫌疑人。

專家通過多次研究分析,最終確認現場提取的爆炸裝置上的電容、電瓶和電路板殘片是來源於摩託車。專案組迅速組織警力深入群眾開展走訪工作,以黔東南州境內的摩託修理、銷售點為中心開展地毯式的排查,並通過對近千個摩託車遙控器進行對比篩查,找到了與現場電路板同型號的遙控器,查明該遙控器為重慶一廠家生產的某品牌摩託車雙向報警防盜器。與此同時,通過對現場提取的電瓶殘片與凱裡市及周邊地區所銷售的100餘種型號摩託車蓄電池進行逐一拆解比對,確定是廣州一廠家生產的某品牌摩託車蓄電池。

專案指揮部迅速確立「以物找人」的偵查思路,一方面組織警力對兩個廠家向貴州銷售同型號遙控器和蓄電池進行了全面核查,包括網上購買以及賭場參與人員及家屬使用的情況。另一方面,從生產銷售廠家源頭上進行追查,逐一核實在貴州省內特別是黔東南州的銷售代理商和銷售數額。

很快,每一個商品的去向都找到相應的落點,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摸排線索又斷了。但專案指揮部沒有灰心,再次對收集的線索進行認真梳理,最終發現重慶廠家生產的品牌摩託車雙向報警防盜器還被貼上其他4個不同的牌子往黔東南州境內銷售。得到這一信息,全體參戰人員頓時精神大振。

指揮部再次下發在全州範圍內查找同型號遙控器和蓄電池的通知,同時,要求公安民警在排查過程中要講究工作方式和方法、技巧,爭取群眾的積極配合。

在現代化偵查手段不起作用的時候,深入開展黨的群眾路線教育,依靠走訪群眾獲取線索就成為破案制勝的重要法寶,也再次證明了群眾工作路線的強大生命力。

2月21日,指揮部再次下發排查摩託車報警遙控器的通知後,施秉縣公安局迅速組織民警召開專題會議進行安排部署,並要求民警在排查過程中要講究方法和技巧,把排查工作與黨的群眾路線教育活動相結合,通過交朋友、擺家常、交心談心的方式,爭取群眾對公安工作理解和支持。

2月24日中午,施秉縣公安局治安大隊副大隊長張軍和城關派出所民警石智帆在走訪群眾多天無果的情況下,毫不氣餒,繼續深入開展走訪,終於在某摩託車專賣店獲知重要情況。1月10號上午,曾有一高一矮的兩男子花520元錢從店裡買走兩個雙向遙控器和蓄電池,與爆炸案現場發現的證物完全一致,店主至今還保存著銷售記錄。

消息傳來,所有參戰人員興奮不已,像打興奮劑一樣精神抖擻,案件偵破有了新的突破口。

指揮部安排陳小剛立即帶隊趕赴施秉縣,通過廣泛深入的群眾工作和調查工作,為偵破工作提供了重要的時間節點。3月5日下午,指揮部通過走訪調查和認真分析,成功鎖定犯罪嫌疑人楊某中和楊某龍有重大作案嫌疑,並掌握了潛逃的犯罪嫌疑人楊某中和楊某龍藏匿金沙縣某施工工地的重要線索,立即組織專案組人員前往抓捕,在金沙縣公安局的全力配合下,於當天23時05分將兩名犯罪嫌疑人抓獲歸案。此時,距離專案組破案倒計時的最後時限僅剩下55分鐘的時間。

嫌疑人落網了,審訊工作卻異常艱難。當地民警介紹,抓到谷隴出來實施犯罪的嫌疑人,一般沒有三五天的審訊時間,嫌疑人是不可能交代的,他們就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

為此,在將兩名犯罪嫌疑人連夜押解回凱裡的同時,各項審訊準備工作有序開展。在嫌疑人家中搜查出炸藥和用於實驗的遙控裝置,兩名犯罪嫌疑人中,一人曾吸毒、一人曾因撬盜保險柜被判過刑。審訊組還針對兩名犯罪嫌疑人的特點,有針對性地提出了「盲審」的對策。

最終,經過幾個小時的較量,在大量證據面前,一名犯罪嫌疑人的心理防線全面崩潰,如實交代了預謀策劃實施凱裡惡性爆炸案的犯罪事實。不久,另一名犯罪嫌疑人也認罪伏法。

據犯罪嫌疑人交代,去年9月,他們就糾合在一起密謀實施爆炸搶劫犯罪,並經過事先偷車、偷炸藥、買遙控器、踩點預埋等過程,最終於1月13日實施了爆炸犯罪。作案後,他們迅速潛逃,直至被抓捕歸案。

「近期全國發生了幾起有影響的案件,如果這些案件的跳水難度是0.2,那麼凱裡爆炸案的跳水難度就是5.3。」劉忠義用跳水比賽對「1.13」爆炸案件偵破難度進行了一個比喻,也證明了這起案件中犯罪嫌疑人的狡猾和偵破工作的不易,他說這起案件性質之惡劣、死傷人數之多、後果之嚴重、影響之巨大,是近年來貴州乃至全國都少有的。

為了警察的榮譽而戰

「我們是為了人民警察的榮譽而戰!」這是案件偵破後,很多參戰人員面對記者採訪時說的話。他們說不管再苦、再累、再難!什麼事都不能阻止他們破案的決心和行動,因為他們知道軍中無戲言,既然立下了「軍令狀」,就一定要給黨和人民群眾一個滿意的交代:為了社會安寧!為了群眾安心!他們必須破案!

案發後一直在專案指揮部工作的貴州省公安廳常務副廳長趙翔已經50多歲,身患高血壓、糖尿病、高血脂,每天都要服藥。在組織指揮偵破「1.13」專案的52個日日夜夜裡,他自始至終參與案件指揮和現場處置、調查、審訊、閱卷工作。在3月6日召開的案情通報會上,當接到3月5日抓獲的另一名主要犯罪嫌疑人亦如實供認實施爆炸案件的犯罪事實的報告後,他激動得熱淚盈眶,幾次重拍身前的木桌大聲說:「『1.13』案件成功告破了!成功告破了!」因為作為專案指揮部常務副指揮長的他,在此前承受了太多太多的壓力。

劉忠義到專案組指導案件偵破工作後,一直沒有回過北京。他來貴州時,剛做完腰椎手術沒多久。醫生囑咐不能長期保持坐姿,否則對身體康復會造成嚴重後果。但他一上案件後,就把醫生的話拋在了腦後,每天參加案件分析、聽取線索報告、研究偵查措施,一坐就是幾個小時甚至10多個小時。身體實在是頂不住了,他就找幾張木板凳合在一起,在上面躺著休息一下,直至案件成功告破。

「忠孝不能兩全!只能是愧對家人了。」黔東南州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公安局局長王家黔說,他家住凱裡市的嶽母在今年大年初二時不幸逝世,辦理喪事的地方和專案指揮部非常近。妻子從貴陽趕來奔喪時,他本應一起去儘儘孝道,關心安慰親人,但因為案件偵破工作,他卻只去打了個照面就回到了專案指揮部,繼續與大家一起分析案情,研究部署偵查工作。

「謝謝了!真的苦,破案後我嚎啕大哭,各種滋味只有經歷過才知道。因為我們不服輸,這是為警察的榮譽而戰!」3月11日,凱裡市公安局分管刑偵的副局長付勇對記者說,這是他收到一個朋友祝賀他們成功破案的簡訊後,他回復朋友的一條簡訊,至今還儲存在他手機裡。他們刑偵大隊的民警付恩偉和鈕洪德都是外地到凱裡工作的,妻子也是。案發時,他們二人的妻子已經懷孕快要臨產,正需要人照顧。可作為專案組一員的他們卻每天只能清早出門,凌晨歸家,甚至通宵不歸。每當妻子發牢騷埋怨他們時,他們總是愧疚地笑著說:「對不起,案件破了以後一定補償,當個好爸爸。」看到他們每天忙碌得疲憊不堪的樣子,妻子理解地對他們說:「好了,我知道。選擇你就選擇了你的全部!」

3月6日凌晨,刑偵總隊民警方針在審訊兩名主要犯罪嫌疑人時,突然接到電話告知,自己臨產的妻子的羊水破了,必須馬上送醫院救治。指揮部領導得知情況後,叫他立即趕回去,可他卻把審訊工作堅持到犯罪嫌疑人交代後才走。

抽調專案組工作的天柱縣公安局民警周層欽,因為長期超時工作,加之工作壓力太大,突發心肌梗塞後仍對案件偵破工作牽掛於心；凱裡市公安局特巡警大隊隊員吳秀平從案件發生後,就冒著嚴寒始終站在保護爆炸現場的第一線,患上感冒仍然繼續工作,最終因為高燒引發腦膜炎送往醫院急救；刑偵總隊副總隊長黎建彬、周松,他倆的妻子一個心臟手術、一個換腎,但他們沒有請一天假,他們的妻子都在用自我照顧的方式來默默支持他們戰鬥在破案第一線；凱裡市公安局刑偵中隊長衛文濤因為全身心投入工作,小孩無人照顧,嶽母就到其家中幫助照看,把嶽父一人丟在家中,突發疾病逝世在自己家中,第二天才被人發現；很多年輕民警本來預定了結婚日期,可因為案件的原因,只能推遲婚期,面對未婚妻的質疑,他們卻堅定地回答說:「案件告破後馬上舉辦婚禮。」

春節、元宵正是萬家團圓時,可為了偵破案件,所有的專案組人員都堅守在工作崗位。1月30日是大年三十,秦如培和孫立成還專程趕到專案指揮部,為專案組鼓舞士氣,激發鬥志,並送去新春祝福,與全體參戰人員共同過了一個不尋常的新春佳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