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甘肅省古浪縣,四道峴人才群體現象受到關注。截至2019年,湧現出博士7位,很多人考取就讀於北大、人大、復旦大學、西安交大、華中科技大學、中山大學、四川大學、廈門大學、中國農業大學、蘭州大學等知名高校,劉德元、路慧(路開倡之女)等留學國外。大家一致認為,出人才最多的家族是米家和劉家,米家人才職務級別高,劉家人才規模大,劉德元、劉澈元、劉春元、劉方舟是博士,劉應檀與劉應彬為年度古浪文科狀元,碩士學士數量眾多,不好做統計羅列。受家族文化影響,劉漢元之子劉應檀考取復旦大學,畢業後繼續深造,獲得碩士學位,現居住上海,做律師。
我電話多次約他聊天,要他寫出個人經歷以及體會,他沒寫。不過,我搜集羅列了聊天信息,可透過文字對具體情況有所了解:
竇哥,我聽說你身體不好,各類檢測都做了,沒有病,人卻不舒服,我建議到上海來看看,這裡條件比較好。你大爸爸(劉漢元)原來身體不好,來上海後做了檢查治療,效果很好,痊癒了,而本地大夫直接診斷錯誤了。
竇哥,上海生活壓力不小呢,尤其是房價。我現在買了房子,當時是2015年,花了190萬,首付為60萬,我自己沒有多少積蓄,全部都是向親戚朋友們借的。我買房以後,上海房價上漲,我房子現在的市場價已經到了300多萬。不過,有了房子就有了家,心裡安全,慢慢還款吧。
剛開始的時候,想在浦東區買房子,那裡稍微便宜點,但考慮到距離單位有點遠,就換了個地方。現在的家,離單位也算近,坐地鐵一個小時十分鐘就到了。
大城市好是好,便利,但不像四道峴那樣,缺少人情味。
此外,多次談話,使我感到了上海生活節奏之快:&34;&34;,&34;,&34;,&34;,&34;,&34;。
全球看,&34;,這是人類的美好意願,也是一種想像、希望與理想。國內看,城市群是中國經濟發展的新引擎新動力,大量人口聚居與城市是必然趨勢。但現實中的&34;似乎不理想。大城市,不僅僅有繁華喧囂,也有說不出的勞累奔波。
其實,背後是個簡單道理,人要取得一些發展,活得稍微好點,就要付出一些成本。人在城市,活著不容易,活好更加不容易。
從發展角度看,年輕一代富有激情,充滿活力,為前途打拼,有利於國家與社會。在西方一些國家,社會福利雖然很好,就業保障制度健全,但年輕一代失去生活目標,不工作,不談戀愛,不結婚,不生育,社會暮氣沉沉,談何可持續發展?
在鄉村,生活節奏慢,人們活得休閒自在,自由,會有大把的時間去聊天去玩耍,人們也沒有過多的欲望與心理壓力。處於城市的誘惑,人們開始離開鄉村,追逐物慾,追求更高的精神世界,但人也似乎開始走入一個巨大的、幽深無比的陷阱:城市資源有限,物價上漲,地價上漲,房價上漲,天價房子使多少人難有悠閒;城市規模擴大,邊界外延,出行耗費時間巨大,體力消耗過度;犧牲休閒,加班加點,熬夜,流汗,苦思冥想,拼命追逐金錢,購房、購車,取得在城市安身立命的入場券;節奏快,上班需快跑,吃飯要快速,坐車要快擠,慢了,就遲了,遲了,就會有巨大的代價付出,業務就沒了,機會就沒了,優秀考核等級就沒了,獎金就沒了,職業發展就沒了。
這似乎是一個不敢慢的時代;社交異化,淳樸內心開始帶有利益色彩,商業性社交蔓延,客套語言成為一種禮儀;年輕一代忙碌緊張,打拼職場,父輩們為其操勞家務,分憂解難,待到這些人有錢了,有閒了,父母悄悄老去,自己也面臨新的生命之重,何時得安逸?內心焦灼,考慮職稱、頭銜等外在光環,考慮地位榮譽等無形之物,有時會勾心鬥角,處處有憂,亞健康狀態者增多,大批抑鬱症患者出現。
世界衛生組織統計數據顯示:全球有逾3億人罹患抑鬱症,中國就多達5400萬,過高的抑鬱症發病率叫人擔憂。人在都市,得到者多,失去者亦多,生活就是一類選擇,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人類面臨異化危機。
遊走都市,累了,困了,倦了,久了,慕然回首,也許,鄉下那種老婆孩子熱炕頭、雞鴨牛羊滿院走、炊煙嫋嫋牧童歸的場景,才是真正幸福所在,值得這個快速發展的城市化時代借鑑回味。
文/竇開龍,男,漢族,甘肅古浪縣人。博士後,研究員。在蘭州某高校任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