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我的遺願清單裡最重要的事項不過是能交到個好朋友。
伴隨著電視裡傳來那聲清脆的「叮~」,索尼克身上的金環散落一地,這是多少80、90後的噩夢,也是對《音速索尼克》系列遊戲的集體記憶。索尼克,這隻本是為對抗任天堂而被創造出來的藍色刺蝟,和那個來自義大利的蹦蹦跳跳的水管工一起佔據了我們童年絕大部分的遊戲時光。多少次我們拿著手柄,和索尼克一起穿梭在熱帶雨林或者是城市街道,用光速衝刺和滑牆側踢來對抗蛋頭博士,那時的我們只知道操縱索尼克勇往直前,不斷尋找著地圖中的隱藏房間,卻往往忽略了對這隻小刺蝟內心世界的探索。至於索尼克本身,也隨著世嘉不敵任天堂的歷史必然中悄然退場了。
截止到2020年《刺蝟索尼克》上映之前,全世界只有兩部上映於1993年的索尼克電視動畫,這樣的待遇對於這位已經年滿30的「小刺蝟」來說多少有些不公平,在疫情稍有些偃旗息鼓之時,美國便推出了《刺蝟索尼克》的大電影。對於熒幕前已經很久沒有回味索尼克身影的觀眾們來說無疑是一波回憶殺。加上此前預告中索尼克的形象被觀眾狂噴抽象派,不得不選擇回爐重造,因此還被戲稱為「醫美索尼克」事件的持續發酵。本片終於在千呼萬喚中與觀眾見面了。
故事方面,本片開頭主要介紹了索尼克這一角色的身世,以及伴隨著世代遊戲的「金環」的作用。在貓頭鷹「長爪」這一具有母親作用的形象詮釋下,影片將索尼克為什麼來到地球以及為何會在各個星球間流浪的原因做了清楚的交代。令人驚喜的是,作為索尼克的死對頭,電影中蛋頭博士的扮演者是已經許久不接檔期的金·凱瑞,憑藉著其精湛的演技,將蛋頭博士與索尼克之間的相愛相殺演繹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也正是由於金·凱瑞大師級的表演,填補了影片中敘事層面的不足。最終不出意外地,索尼克打敗了蛋頭博士,和人類朋友Tom 一起開始了在地球上的生活,故事中規中矩,滿足《索尼克》系列遊戲闖關打boss的設定。
儘管如此,但就故事本身來看,仍是一部徹頭徹尾的爆米花。的確,自疫情開始蔓延以來,觀眾們太需要歡笑了,爆米花本沒什麼錯,但對於一個充滿一代人童年記憶的重量級角色來說,觀眾們對索尼克大電影的期待絕不止爆米花的程度。由此看來,影片中最能牽動觀眾情緒的地方,一是金·凱瑞的表演,再有就是片尾彩蛋中索尼克好友塔爾斯的現身,這隻尾巴能當螺旋槳的黃色狐狸的出現不僅在視覺形象上喚醒了觀眾們對於《索尼克》系列遊戲的深層記憶,更是直接預示著《刺蝟索尼克》電影的續集。
儘管提出了不少批評,但《刺蝟索尼克》並非毫無可取之處,最起碼影片還給我們帶來了這位許久不曾謀面的好朋友,讓我們回想起曾經和它一起疾馳在屏幕中的快樂時光。只是這次的索尼克好像過於孤單了。
影片開場,索尼克就失去了對它來說像母親一樣的貓頭鷹「長爪」,還離開了家鄉一刺蝟來到陌生的地球。這種開場就家破鷹亡的設定不免讓人感到惋惜,即便是英雄成長的必經之路,但在涉世未深的索尼克身上發生的這一切未免有些來得太快了。來到地球的索尼克,開始學著獨自生活,由於種族的不同,它不能明目張胆地出現在地球人眼前,因此地下洞穴成了它為數不多的棲身之所。它自己看漫畫,自己和自己聊天,自己和自己打棒球,只能靠捉弄人以及偷看別人的幸福生活來排解自身的孤獨。按照官方的設定,索尼克的年齡是15歲,這樣一個正值花季年華的青少年卻承受著如此孤獨,還失去了親人,放在哪部電影裡都是妥妥的黑化前兆。但在本片中,導演並沒有給索尼克黑化的機會,自從索尼克和自己打棒球時由於奔跑過快導致區域性大停電,引起了蛋頭博士的注意後,影片就正式進入到篇幅冗長的逃亡階段,在這一階段的劇情中,經產出現秀翻觀眾智商的情節,比如:速度如此之快的索尼克,逃亡工具居然是一輛破卡車,究其原因,居然是因為索尼克不認識路。索尼克可以從疾馳的車上逃離,在一瞬間將附近的景點暢玩一遍還將紀念品帶回到車內與tom分享,卻會被麻醉槍打中導致昏迷。
除了影片在情節設計上的硬傷之外,僅靠酒吧鬧劇和高樓屋頂兩場戲中的「子彈時間」來體現索尼克的能力,很難達到讓觀眾滿意的效果,除了這兩場戲之外,全片的絕大部分時間,索尼克的能力和智商都是不在線的,對於一個調皮貪玩的小孩子來說這一切或許情有可原,但別忘了,上一秒它還丟失了全部用來進行空間穿越的金環,下一秒就開始吵著去景點、去酒吧,這樣的索尼克少了幾分嚴肅和認真,更多的是孩子般的天真和幼稚。
總的來說,《刺蝟索尼克》作為索尼克的大電影,理應有更好的表現,帶給觀眾更多的審美體驗,如果僅僅依靠索尼克的形象給觀眾帶來一次又一次毫無疑義的冒險,難免會落入「炒冷飯」的窠臼。一系列現象都值得我們仔細思考,《刺蝟索尼克》在爆米花之外,究竟帶給我們什麼?
一影一話 譜人世虛實
俱是覆舟風雨 書字可抵愁
公眾號團隊:西安建築科技大學戲劇影視學
終南影話 電影小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