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先生擅長寫武俠,也擅長寫情,他筆下的情情愛愛大多是破碎的美。比如楊過與郭芙,年少時因不懂愛情彼此錯過。再如楊康與穆念慈,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筆下的愛情可遇不可求,若是強求,便如慕容復與王語嫣這般此生不復再見。
但在《天龍八部》中,虛竹與西夏公主的出現,卻是金庸筆下的一絲善念。他讓這對本不可相遇的人,如逆天改命般相愛。
這不禁讓人發問,虛竹作為和尚,為人忠厚老實,為何與西夏公主李清露初見就發生關係?虛竹到底用了什麼手段,就徵服了這個嬌俏的西夏公主呢?
兩人之所以私定終生,倒也不是因為一見鍾情,其實金庸先生早就給出了答案。
色是一個人的天性,孔夫子也曾說過「食色,性也」。沒有人不好色,美色當前,鮮少有人能經得住誘惑。
虛竹和西夏公主之所以一見面就發生關係,原因主要有四方面。
一方面,源於西夏公主的吸引力。虛竹雖是和尚,但他的少林禪功早已被無崖子化去。故在美色面前,他與普通男子並沒有什麼兩樣,這點早在原著中便有所交代。
「那少女「唔,唔」兩聲,湊過嘴來,兩人吻在一起。虛竹所習的少林派禪功已盡數為無崖子化去,定力全失,他是個未經人事的壯男,當此天地間第一大誘惑襲來之時,竟絲毫不加抗禦,將那少女愈抱愈緊,片刻間神遊物外,竟不知身在何處。」
而且,此事是西夏公主刻意誘惑在先。在這黑暗冰冷的冰窖裡,突然出現一個柔軟熱情的女子,這名女子還異常主動,這誘惑誰能扛得住?
冰窖中寒冷的刺激,讓公主的肌膚顯得格外熾熱,再加上嬌生慣養的生活,讓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肌膚,更加柔軟光滑。
在冰冷的環境中,西夏公主又沒有內功護體,自然要向虛竹靠近,指如削蔥根的玉手難免四處亂摸。
且姥姥難免會給西夏公主下些動情的藥,這孤男寡女赤裸相見,當然避免不了擦槍走火。
第二個方面,則是源於虛竹好色的本性。虛竹常年伴青燈左右,難免對男女之事好奇,故與西夏公主發生關係,也並非他一時衝動。
這點從兩人歡愛後,他擔心西夏公主摸到自己的禿頭便可看出。而且原著中還說:
「林寺中念經參禪。但好色而慕少艾,乃是人之天性,虛竹雖然謹守戒律,每逢春暖花開之日,亦不免心頭蕩漾,幻想男女之事。只是他不知女人究竟如何,所有想像,當然怪誕離奇,莫衷一是,更是從來不敢與師兄弟提及。此刻雙手碰到了那少女柔膩嬌嫩的肌膚,一顆心簡直要從口腔中跳了出來,卻是再難釋手。」
理論是一回事,實踐卻又是一回事。人人皆說和尚七分色,正值青壯年的虛竹忍受二十餘載,早已忍無可忍。他也想嘗嘗魚水之歡是何種滋味?故姥姥擄來的這名女子,只是虛竹破戒的導火索。
第三個方面,則是源於環境的薰陶。在遇見西夏公主前,虛竹過得簡直是非人般的生活,再加上李秋水的追殺,心理上難免有壓力,壓力大了,腦子裡繃緊的弦也就鬆了。
這才忘記佛門清規戒律,與西夏公主發生關係,且做愛做的事,也是緩解壓力的一個手段。故虛竹與西夏公主發生關係,根本不是一時的衝動。
若他真是一時衝動,事後拔刀自刎或許還能保全名聲,可他卻又與西夏公主一次又一次顛倒鳳鸞。
由此便可看出,他早就想經歷一下雲雨之歡。
原著中說「虛竹道:「我……我跟你一樣,也是又快活,又害怕。我玷汙了你冰清玉潔的身子,死一萬次也報答不了你。」
可事實真是如此嗎?
開了葷的虛竹,仿佛色中餓鬼,西夏公主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可虛竹卻是知曉這名女子是姥姥擄來的。可他為何不告訴女子真相,甚至都不問清女子姓名?
究其原因,便是他害怕女子得知真相後,會害怕、會逃跑,這點在原著中也有說明:
「兩人第三日相逢,迷惘之意漸去,慚愧之心亦減,恩愛無極,盡情歡樂。只是虛竹始終不敢吐露兩人何以相聚的真相,那少女也只當是身在幻境,一字不提入夢之前的情景。」
且虛竹前三日雖問過姥姥這名女子是誰,可都是點到為止。直到第四日吃飽喝足後,姥姥沒有去尋那名女子,他才忍不住問這名女子是誰?
這很明顯是在暗示姥姥,自己想那名女子了。由此可見,虛竹對西夏公主的愛也很膚淺,與其說是愛,不如說是欲求不滿。
第四方面,便是源於虛竹本身的力量。有人曾說「性活動本身並不是傷害人的,淫穢品的消費是成年人的權利。」
性這個字,本就不是羞於啟齒的事,生理上的滿足與心理上的滿足,同等重要。西夏公主與虛竹第一次見面時,兩人並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直接就發生了關係。
這段經歷金庸先生描寫得很詳細,其中一個吸引眼球的細節便是「又過了半個時辰」。古時的一個時辰相當於現在的兩個小時,而金庸先生一個「又」字,很明顯提醒讀者,已經至少過了一個時辰。
值得注意的是,這是虛竹的第一次。兩人第二次發生關係時,金庸先生直接大膽地描述「過了幾個時辰」。
由此可見,虛竹的持久力當真是驚人啊!
男人女人在一起,總是離不開「愛」與「性」這兩個話題,西夏公主與虛竹因性生愛,也算是一樁佳話。
兩人的相遇本是姥姥的一場陰謀,卻陰差陽錯地促成一段姻緣,緣分當真是妙不可言。
蕭峰自盡後,虛竹和西夏公主便隱居天山縹緲峰靈鷲宮,過上了神仙般的眷侶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