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為,汶川大地震後的,我們班的教室,慶幸早生了那麼十多年。)
為啥就只寫女同學,而且還是初中的女同學呢?小學太久遠了,記憶模糊了;高中呢,本來就是理科班,女生不多,且其中一個還是孩子的媽媽,尷尬ing,如果寫的有那麼一點點春心蕩漾,而主角她還不是她,我的墓志銘就是這樣寫的「初從文,卒,享年40」;大學期間更是可憐,90年代的獸醫系不像現在女生達到七成,我們那個時候最多三成,屬於狼多肉少的,以致於交誼舞培訓班,女生翹上天,海平為了學舞,生生去練女步,狗日的賈六的也是下得去手,每每想到賈六的手在海平的腰上摟著,我就噁心得想吐;唯有初中女生,他們鮮活得存在我的記憶裡,而且大多在成都、什邡生活,經常在朋友圈看見她們的光鮮生活,我今天就是要戳破這個氣球,勾勒出她們本來的面目,哈哈哈,太邪惡了。
如果要寫這個題目,娟姐必須鎮樓,不是因為她成績好、品行佳、樣貌美,而是因為她話題多,自帶流量。說起娟姐,其實是個苦命人,母親很早去世,使得她愈發剛毅,信奉的人生哲學就是——遇事大棒橫掃,麻煩加大,大棒加粗。老爹又是鎮領導,校長都要賣幾分薄面,更不用說各科老師,完全可以呼來喝去。可是唯一遇到的鐵門檻就是銳姐,吵架聲音被虐,打架呢,小身板扛不住銳姐的社會主義鐵拳,更不用說薅頭髮這些下三濫操作,媽蛋,現在抽菸喝酒都被銳姐秒殺,真是完敗。娟姐執拗,夏天的雲西中學,酷熱難耐,別說空調,就是夏日滅霸的吊扇都沒有,唯有灑水蒸發散熱,娟姐就一盆一盆得從一樓水臺端水上樓,你以為就是灑幾盆水,你錯了,直至地板水深五釐米漫過門檻為止,於是那天全班同學臉上笑嘻嘻、心中MMP、口中娟姐威武,抬起腳上了一天課,不知道站在講臺上的老師,是不是覺得知識來到了九六級一班匯成了海洋,全班都翹著腳昂著頭聽著講。你說就這個二代目,居然還要好好學習,傳承書香門第,那個時候還沒有各類培訓班,她的方法就是相當粗暴,直接拐走全年級第一名的大班(我們尊班長李靜為大班,副班長為小班),到家裡同吃同住同學習。雖說大班是星宿老仙法力無邊,無奈娟姐就是個學習氣氛組,成績不見長進,居然通過藝考去了綿陽師專,畢業去了龍居中學教授語文當班主任,居然成了我父親的同事,太滑稽了,我也不敢告訴同為語文老師父親,人以類聚,後調入雲西中學,終日與當年的老師搭檔上課,一起抽菸喝酒打牌,老師也無奈,這是要禍害我一輩子啊。這麼牛逼的頑主,小鎮肯定是容不下這方尊龍,進城入了職業中專,我去,居然成了藝術家,教授音樂,老公也是鋼琴老師,從此琴瑟和鳴。婚後也是經歷過七年之癢,天天磨合,當然是娟姐磨肖老師,三天兩頭齊奔民政局要離婚,二胎後才逐漸相互同化、相互內卷。就這樣的主,生了一個學霸女兒,我有時候想,難道孩子智商是隨機分配的嗎?後來娟姐又進了機關,從事法律工作,和我也算是同行,開不開心,意不意外。娟姐順應潮流,開闢第二職業,偶爾也賣賣家鄉特產,朋友圈經常賣萌,人脈廣,在小城裡沒有她幹不成的事情。在我人生最低落的時候,經常被娟姐邀約銳姐打三家麻將,她個子小,腿蜷在椅子上,左手拿著煙,右手摸牌,心口不一的詛咒著牌不順,秉承「刀槍無眼、duo到不管」的精神,讓我本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說到最後能否回饋我一壇紅豆腐。
大班李靜坐在我後排,隨時籠罩在學霸的光環下,令我和同桌狗娃安安分分,再耀眼的星星在太陽面前都是垃圾,在知曉我在寫她時,專門群發消息說「記得中學我的作文分數均在你之上」,再一次把我死死地摁到地板上摩擦。大班門牙缺了一塊,笑起來煞為好看,腳下經常把鞋墊踩出來,據說寢室內務也不咋地,體育那是相當優越,經常追打男生,我們就起鬨「天上的白雲追烏雲,地下的婆娘追男人」。靈傑人士,有個弟弟,為了減輕家庭負擔,被父母安排去上中專衛校學護士,班主任還親自上門勸說,畢業後就職於人民醫院,後來嫁給了西科大教授,移居綿陽。在大學的學術氛圍下,自考上了大學,又通過研究生考試脫產在成都醫學院上了研究生,現在準備再上個博士。研究生期間機緣巧合,作為訪問學者到美國耶魯大學醫學院學習了一年。這大概是我離耶魯最近的一次,中間只隔了一個大班。據她說,也是因為我刺激了她堅持學習,是我說她的英語太差,學霸哪裡受得了這種刺激!她畢業以後再次開始學業,英語一直都很在線,之後開始自學英語,通過各種考試,到獨自出國學習,英語確實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她的人生。我早就忘了這茬事,嗨,我的尖酸刻薄居然挽救了一位學霸,列位朋友你們要好好感恩我啊。我在想如果大班也讀高中考大學,成績不一定比老公差,希望她的孩子的智商可以遺傳父母,不像娟姐那樣隨機分配。寫到以上時,大班專門更正此處,原文如下:「我的兒子遺傳了爸爸媽媽的智商,是個妥妥的學霸。畢業已經超過二十年,但那時的情景還歷歷在目。祝同學們新年快樂,牛年大吉!」我承認,我再次被學霸徵服了,不扭捏、不做作,確實比你們強,安之若素。
遠敏是大班的同桌,白白淨淨,臉上有個小酒窩,後槽牙有顆爛牙齒,使得她不敢放肆大笑,每每於此,我都盡力逗她,不知她知否這個小伎倆。高挑的身材一個馬尾辮,手上的汗毛比我還長,更不用說腿上的。夏天經常穿有袖白襯衫,裡面著背心,點都不耿直,下身過膝著褶痕A字裙,就坐在後邊,腳經常踩在我的板凳上,當時甚是光火,曾用竹棍把她的腿叉出血來,我也是相當人渣。中專考試成績應該是全年級第一,與大班一起進了省人民醫院附屬衛校,畢業後一起進了縣人民醫院。家住文武村四組,別問我為啥還記得住,畢業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這是她家地址,讓我給她寫信,這個PUA,我承認,確實太硬了。可惜高中時期,我沉迷學習,忘了這茬,到了大學才記起她在醫院工作,寫了一段時間不鹹不淡的垃圾信,就沒了下文,記得有次我問她為啥那麼早就結婚了,她回應說衛校都是女生,憋壞了,哈哈哈哈。有次我劉百萬忘了帶錢,是她給我兩元吃了二兩米粉,我至今沒有還,銘記在心。後來我落草開火鍋店期間還帶上科室的護士來我店精準扶貧,我銘記在心。我被家裡催婚後,也央求過她介紹對象,她也是實誠,很抱歉,沒找到合適的對象介紹給我,我亦然銘記在心。近年來,當上護士長後,朋友圈就變成了人民醫院融媒體中心。
樊哈兒和雞嘴婆在我前排。樊哈兒,本名莉,奈何我們當時還有個同名莉(下文敘述),班主任老師就讓她加上了自己的輩分——凡,孔孟曾顏四家的輩分都一樣,如孔慶東、孟慶祥、曾慶華等等。樊哈兒個子小小的,愛乾淨,冬日的衣服上都戴上袖套,成績還很好,中師校畢業後成為了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與她一生正氣相得益彰,不是娟姐那種教學生社會知識的老師,能作為她的學生,也是一種福氣。樊哈兒做事沉穩,初一文藝晚會,我們班排練的舞蹈,由於初二的渣子搗亂,拔了兩次錄音機插頭,使得音樂間斷,影響節奏,樊哈兒在舞蹈隊首,極好地控場,我想婚後她家也應當是她當家吧。雞嘴婆本命凌,與樊哈兒是小學同班,生的一副小臉蛋、瓜子臉,用現在的話說就是網紅臉,特別愛吃香香的花生瓜子和麻辣大頭菜,但是又懶,於是就讓我同桌狗娃去幫她買,狗娃本是官二代,可是作得很,經常用生活費打電子遊戲,由此生活拮据,於是甘願被雞嘴婆驅使去跑腿,剛開始礙於面子,就收點食物作為勞務補貼,我們周遭也被雞嘴婆投食了很多瓜子花生大頭菜。後來不想努力了,被雞嘴婆徹底保養了,如同當代面首一樣,還被雞嘴婆推薦給其他富婆,這大抵是我最早接觸的外賣跑腿和富婆包養吧。雞嘴婆畢業後,就職於醫院,多年不見,我開始想念花生瓜子大頭菜了,更想念富婆帶來的簡單和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