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愛同行 惠遊湖北」主題系列文藝作品徵集活動由省委宣傳部、省文旅廳、省文聯指導,「學習強國」湖北學習平臺主辦,聚焦湖北人文風光、靈山秀水、民俗活動和特色旅遊文化活動,寫美文、畫美景、拍美片。作品徵集時間為2020年10月20日起至2021年1月31日止,最高可獲萬元大獎。
徵集活動啟動以來,投稿踴躍,目前已收到文學、攝影、美術、書法、短視頻等各類作品兩千餘件。
我們遴選其中優秀作品,展現給大家。
文學作品丨八年一覺江城夢
"懷舊空吟聞笛賦,到鄉翻似爛柯人"。2018年陽春三月,我結束在漢打工8年的難忘生活,回到了故鄉。
我的家鄉村口有一棵古柏,即是故鄉的符號。她不顧風雨雪霜、炎日酷暑,總是默默無言地在那裡守望著,守望故土,守望鄉愁,守望子孫,守望一片青山綠水、藍天白雲。遊子望見樹,便是望見了家,望見了親人,望見了故鄉的泥土與草木,望見了故鄉的庇佑與溫馨。
小時候,父親講了一個故事:一年冬季,大雪紛飛,有一個生意人慕名去找一個看相的人看相。看相人說,先生貴姓王。生意人大驚。看相人又說,先生是從北而來。生意人更驚,還真神也!其實生意人不知道這是看相人仔細觀察的結果。原來生意人背著一個"褡連子"(舊時人們用的布口袋),上面寫著"三槐堂″,就知道他姓王;生意人背後有雪花,而胸前沒有,就知道他從北面而來,就這麼簡單。
我問父親,三槐堂怎麼就是姓王呢?父親未說,或者說了,我也忘了。後來我讀《中國歷史通俗演義》,才恍然大悟,原來此典故出處在此。該書有關宋代篇裡有這段文字:"王旦之父王祐曾事太祖、太宗為兵部侍郎,平生頗有陰德,嘗在庭中手植三槐,自言後世子孫應作三公,故王氏稱為三槐堂。王旦果貴為宰相,適應父言。」這就是"三槐堂"的來歷。我想,這正是"祖上有庇佑,古樹有靈氣″。
我的故鄉宋河鎮王家山村,村南有一座金瓶似的小山叫南山,山上有一棵柏樹,上面訂有湖北省人民政府保護古樹的牌子,樹齡580年。這是我們王氏祖先栽的,沒想到她也上了國家保護的"銅板冊"。她給故鄉和遊子帶來了驕傲和榮光!望見這棵鬱鬱蔥蔥的古柏,便望見了歷史的風雲和故鄉的變遷。她的每一道年輪應該記下了多少滄桑和故事?然而這些故事都被先人們帶走了,或者也被古樹留下了,只是後人看不到,讀不懂;唯一能看到的是這位飽經風霜的"樹老人″。
我曾記得一位偉人說,人對自己的童年,自己的故鄉,過去的朋友,感情總是很深的,很難忘記的,到老年就更容易回憶、懷念這些。
我想,古樹所收藏的故事跟她的根須和枝葉一樣多吧。我也在她的身邊生活了幾十年,也有很多往事、故事。老年人大都愛懷舊,好漢不提當年勇,但憶一憶、聊一聊往事、趣事,也是一種對時光對人生的眷念。儘管有酸甜苦辣千般味,含在嘴裡嚼一嚼,仿佛也能嚼出新的味道,仿佛又回到了過去的歲月,也年輕了許多。
我出身於農家,祖輩世代務農。我初中畢業後回家度過了15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園生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改革開放後,我丟了鋤頭把,拿起了筆桿子,做了一名記者,寫了一些"易碎品",混了30多年,退下來了,又回歸原點了。
2010年4月8日,我剛編完母校京二中校志,應武漢友人之邀,去武漢一家報刊集團打工。該集團創辦了一份雜誌,發行量過百萬份,是聞名全國的"百萬大刊"。該刊開闢了一個"懷舊"專欄,專門登一些中老年人懷念自己往事的文章,很受讀者歡迎。為了打發寂寞時光,我也不免手癢,寫了一篇。沒想到受到老總的肯定,專為我開闢了一個小欄目《王老師侃往事》,每期登一篇,還配發我的照片。有人戲稱我是"專欄作家",我說為專欄而作,但成不了家,只是湊興而已。前後共登了50多篇,老總說可以彙編成冊,我一笑了之。
2018年4月,我結束了在漢8年的生活,離別前和友人第一次遊黃鶴樓,感慨萬千,八年一覺江城夢,醒來已是白髮人!
遊黃鶴樓,就想起唐代詩人崔顥的那首著名的詩來。黃鶴樓是我國古代江南四大名樓之一,是湖北的一塊金字招牌,崔詩則是黃鶴樓的一張靚麗的名片。這正是"景因人興,人因景盛"。
據說唐代另一位大詩人、人稱"詩仙"的李白也來遊黃鶴樓,正要揮筆題詩,忽見崔詩,不由得發出"眼前有景道不得,只因崔詩在上頭"的感慨,便擱筆而去。
李白的筆擱得好,給我們擱出了一段千古佳話和一處獨特景觀一一擱筆亭。當代著名詩人臧克家題寫的亭名"擱筆亭"和當代戲劇劇作家曹禺為擱筆亭題寫的"樓未起時原有鶴,筆從擱後更無詩"的楹聯,令人叫絕!
有關黃鶴樓的傳說較多,不論是仙人子安乘黃鶴路過此地,還是費文偉在此駕鶴升天,都給我們留下了無盡的遐思。遊黃鶴樓,讀崔顥詩,賞擱筆亭,品楹聯,不由得引起我的思鄉情懷。在漢的日子,思鄉;回故鄉了,思漢。
八年的在漢生活,朝朝暮暮,春夏秋冬,看慣了江城的月出日落,聽慣了長江之濤東湖之波,吃慣了濃濃漢味的熱乾麵、四季美、老通城豆皮,喝慣了絲絲甘甜的江城之水,留下了在三鎮大街小巷的串串腳印,儼然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武漢人,誰知到頭來,還是一個南山腳下的鄉巴佬!
手扶黃鶴樓欄杆,眺望煙波浩渺的東逝水和武漢長江大橋(一橋)讓我想起了一件舊聞。當年,武漢長江大橋修建後,我的故鄉有兩位農民兄弟去遊覽武漢長江大橋時,鬧出了一個大笑話。兄弟兩剛一踏上大橋,弟弟便發出了無限感嘆,對哥哥說:哥,這麼大的橋呀,只怕得幾百塊錢才能修起來喲!哥哥聽了翻了弟弟一眼,說:你還怕說得喲,不得千把塊錢是修不起來的。那時,幾百上千塊錢對農民來說都是一個天文數字,這對農民兄弟真是傻的可愛,用這兄弟倆的標準,現在的農民哪個不能修好多座長江大橋?滄桑巨變,往事如煙,感嘆如白駒過隙的8年時光,浮想聯翩,吟誦一聯:
夢裡醒來猶憶夢
樓前離去倍想樓
別了,我的江城;別了,我的黃鶴樓;別了,我的長江大橋;別了,我的愛人!
一場疫情過後,你依舊是那樣的美麗,那樣的奔放,那樣的繁華,我一定會來看你的!
2020年11月30日於京山
活動詳情及投稿方式:
遊荊楚大地,贏萬元大獎!「與愛同行 惠遊湖北」主題系列文藝作品徵集開啟!原標題:《【惠遊湖北】文學作品丨八年一覺江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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