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人人都在談論10月的漫威新片《小丑》（Joker）。前有Jared Leto聲稱曾試圖阻止這部電影的製作，後有媒體報導《小丑》有望成為有史以來票房最高的R級電影。這部備受爭議的影片無疑已經成了近期熱門話題。
《小丑》劇照除此之外，Joaquin Phoenix扮演的小丑在片中的妝容變化也是一大看點。化妝師Nicki Ledermann用MAC Cosmetics的化妝品為Phoenix打造了好幾套不同的妝面，重新設計了小丑標誌性的血紅色嘴唇和稀疏的紅眉毛。「我的任務是保證這版小丑的形象和過去任何版本都不一樣，」Ledermann說，「他應該是一個貼近現實的人物，而不是漫威世界裡的超級英雄。我希望他的形象樸素純粹一些，妝容自然一點，要像Heath Ledger版的小丑一樣亂糟糟髒兮兮又很酷，像Nicholson和Romero版的小丑一樣經典但不裝模作樣，像《蝙蝠俠：笑面人》（Batman: The Man Who Laughs）裡的小丑一樣辛酸又陰鬱。」
《小丑》劇照我們和 Ledermann坐下來聊了聊她處理Phoenix妝容變化的方式，以及小丑不同妝容造型背後的故事。
D: 能給我們介紹一下小丑不同的妝容造型及其靈感來源嗎？N：導演給我看了張模型設計圖，我就根據它來設計妝容的整體布局，選擇合適的色調，確定哪些元素該對稱、哪些不該對稱，調整最終設計的妝面質感。為了塑造小丑這個角色的人物弧光，我設計了好幾種妝容造型，作為Arthur Fleck工作時的小丑造型、蓬頭垢面的小丑造型，他最終重生為了那個帶著血腥笑容的大反派Joker。工作中的Fleck就是經典的復古小丑造型：一張臉白白的，大大的棕紅色嘴唇（不是大紅色）外勾著一圈黑邊，眼睛上下畫著水鴨藍三角色塊，兩側的紅色眉毛完美對稱，小丑鼻子道具則是最後的點睛之筆。變成大反派Joker後，小丑妝容就變得不對稱了：水鴨藍三角色塊上下沒有對齊，歪歪斜斜的紅色嘴唇外沒有了黑邊，眉毛兩邊不對稱，我還故意把他的鼻子草草塗成了紅色，以此表現他內心的瘋狂錯亂。
《小丑》劇照D: 你用了哪些顏色？N：我塑造大反派Joker和其他小丑妝容時主要用的是青色、純白色、鹼性紅、園林綠和純黑色的MAC Chromacake。畫眼妝時，我往青色裡混了點園林綠，紅色則是鹼性紅混上一點純黑色調出來的。
《小丑》劇照D: 畫好一套妝容要花多久？N：平均15到20分鐘吧。一方面是Joaquin很難一直坐著不動，另一方面是因為我不想讓妝容太像精心畫好的。我對妝容得有掌控力。每拍完一段鏡頭後，我要把妝卸掉再重新畫，有時候要保證新化的妝和前一個鏡頭裡的一模一樣，有時候拍攝過程中妝容髒了花了我要趁間隙把妝補好，有時候則要把妝畫出髒兮兮的效果並且確保它一直保持這種狀態。為此，我混合使用不同產品來搭出想要的質感和顏色，徒手畫妝，爭取不去影響快速、高強度的拍攝工作，這樣鏡頭裡的妝容看起來就會流暢又真實。保證妝容的連貫統一是最難的，因為電影不是按情節推進的順序來拍的。可能某天你拍了一段情節，然後這段情節接下來的內容得等到幾天甚至幾周後再拍，那你就得精確地一幀幀去匹配。所有妝容都是徒手畫的，所以你得花很多功夫去做記錄，還要有紮實的化妝技巧，這樣才能接上之前的妝容，好讓電影繼續拍下去。
Nicki Ledermann為《小丑》化妝開始拍攝前，我和Joaquin花了幾天時間來試妝，嘗試不同的顏色和質感，一直試到我們都找到感覺了、導演Todd也認可了才罷休。Joaquin本人無疑給了我動力和靈感。——Nicki LedermannD: 你們的合作過程是怎樣的？N：我真心認為，這部電影之所以能拍得這麼好、這麼成功，原因在於導演、演員、服裝、髮型、妝容、攝影攝像和美術指導各個環節都配合得很完美。所有部門都能緊密良好地彼此合作，互相參考確定色調、質感、音響、氛圍和情緒。我很敬佩大家的才華，也很感激大家能互相尊重，凝聚成一個整體，齊心協力完成工作。
Nicki Ledermann為《小丑》化妝D：D: 在最終確定大反派Joker的妝容造型前，你做了多少次調整？N：開始拍攝前，我和Joaquin花了好些天的時間試妝，嘗試不同的顏色和質感，一直試到我們都找到感覺了、導演Todd也認可了才罷休。Joaquin本人無疑給了我動力和靈感。我贏得他的信任後，他就可以專注自己的工作，讓我來把控化妝的過程，才華橫溢的髮型師Kay Georgiou則負責把Arthur Fleck的頭髮奇蹟般地變成大反派Joker的綠色髮型。
《小丑》劇照D: 把Joaquin化妝成大反派Joker最難的一點是什麼？N：別想太多，跟隨你的創作本能和專業技能，自然而然地畫出你設計的妝容。最終負責把妝容搬上銀幕的還是演員，演員必須要能發自內心地演繹角色，否則再好的妝容也沒用。Joaquin成功地演好了這個角色，沒人能像他演得這麼好，他是我們這一代最出色的演員之一。我非常欽佩也非常尊重他，和他一起工作的每一秒都是享受。
Dazed Digital專題編輯：C.英文原文：KRISTEN BATEMAN翻譯：錢功毅排版：Kii圖片: Dazed + 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