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顧:《東宮》番外95:帝後共放孔明燈,祈願國泰民安
萬幸在堤壩修好,河道疏通之後,洪水終於退去。
李承鄞怕地方官員又揩油水,所以讓裴照留下來監督荷州百姓災後重建工作,便準備著手回京一事。
但裴照來報:「陛下,海寧巡撫張自昌在家上吊自盡謝罪,雖然被下人即使發現救下了一條命。但他這兩日都不吃不喝,只是痛哭對不起陛下,對不起朝廷,對不起荷州百姓。」
我知曉荷州便是海寧府所轄的一個州,此次荷州出現了百年一遇的大洪災,海寧巡撫也必須擔責,但李承鄞只處置了荷州知府等一列官員,對海寧巡撫卻沒有問責。
聽完裴照的話,李承鄞冷笑一聲:「朕本來想暫時放他一馬已保海寧的安定,他竟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那朕便如了他的意,去會會他。」
等裴照退下後,李承鄞便對我道:「小楓,本來還覺得這次匆匆回京讓你欣賞不到江南風光有些遺憾,這下有機會看了。」
我問他:「那海寧巡撫張自昌聽上去不像好人,他若是真心覺得自己有罪,就應該在荷州發生洪災後就來請罪,而不是現在假惺惺地來演什麼苦肉計?」
李承鄞含笑:「我的小楓真的越來越厲害了,看問題一針見血。不過那個張自昌是個比以前的高相還要狡猾的老狐狸,你若是遇到他,得離他遠點。」
我哼哼道:「我才不怕呢。」
兩日後,我和李承鄞一起來到了海寧。比起剛來江南的低調,李承鄞這次出行的陣仗很大,儀仗隊伍從頭到尾蔓延了幾乎整條街的長度,我看到兩邊的百姓都恭敬地跪了下來。
我知道這是作為豊朝帝王在弘揚他的君威。
不過來到了海寧,我就見識到了一個不同於上京,不同於西州王城的繁華大城,綠樹映著白牆,湖水輕拍著堤岸,白牆黑瓦層疊盡目。雖然美得清新脫俗但也不是完全不食人間煙火,大街上商鋪林立,似乎比上京還多,還有嫋嫋香味飄進來,聞一下就讓人食指大動。
李承鄞瞧著我掀開轎簾目不轉睛的樣子,也湊到我邊上來看著:「喜歡這裡嗎?」
我點點頭:「江南的姑娘真好看。你看她們身上穿著的衣服的刺繡也很漂亮,我聽說芸依的一手好繡活,都是學得這裡的蘇繡。」
「是麼?」李承鄞不以為意道,「我倒覺得江南的姑娘再好看也比不上西州的姑娘好看,她們衣裳上的刺繡再精美,也比不上西州九公主的一襲紅衣深入我心。」
我輕輕打了他一下:「又花言巧語。」
李承鄞握住我的手:「我說的是真的。你喜歡這裡的刺繡和料子,等我們處理好張自昌那個老頭,就帶你來逛逛,順便讓這裡的繡娘幫你做幾件紅裙子。小楓,你好像很久沒穿紅裙子給我看了。」
我道:「那是小姑娘才喜歡的顏色,我現在又不是小姑娘了,還穿那麼豔做什麼,又不是小姑娘了。」
「誰說,小楓永遠是我心中的小姑娘。」
我無言,也不知道他這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呢。
我們兩說著衣服的事情,海寧巡撫府就已經到了。
餓得奄奄一息的張自昌正帶著一幹巡撫府官員在前面跪迎。
李承鄞故意在荷州耽擱了兩日才來,所以算下來張自昌已經有四日沒有進食了。
這樣他還有力氣出來跪著,真真是頑強。
當我和李承鄞下了轎,照舊聽官員們一起喊「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後,張自昌再次下跪,將頭和上半身都貼在了地上,高呼:「陛下,臣萬死不足以贖罪啊!」
我也是真的佩服李承鄞的演技,明明他非常不喜歡張自昌這隻老狐狸,還要大步走過去,作勢要親自把張自昌扶起來:「張老萬萬不可,朕何時怪過張老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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