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節,放燈許願,本是一件讓人感到無比興奮愉悅的事,可自那晚以後,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不但沒有變得更加親|近,反而漸行漸遠。
自從知道藍忘機有意|中|人後,鬼羨茶不思飯不想,經常一個人坐在雲深不足處那高高的亭臺上望著遠處發呆,這一坐就是一天。
今早藍忘機又來找他了,他不想見,便隨便找了個由頭將藍忘機糊弄走了,然後又一個人來到這裡發呆。
是的,他在躲藍忘機!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藍忘機有意中人這件事會讓自己如此在意,以致於一見到藍忘機,他的心就像針扎似的疼得厲害。
難道不該替他高興嗎?
為什麼他的心會如此難受?
他想不明白,也不想再想了。
人家都有意|中|人了,難道還要繼續腆著臉跟在他身邊,當他和那個人的電燈泡嗎?
一直以來他都沒有真正離開過藍忘機,或許現在他是時候該離開了!
打定主意後,鬼羨回到靜室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準備不辭而別。
他不打算告訴藍忘機,是因為他害怕看到那個人會於心不忍、會捨不得離開。
不告知雲深不知處的其他人,是覺得自己本就是一個外人,這裡多他一人不多,少他一人不少,並無多大區別。
這些天,他刻意躲著藍忘機,除了早中晚用餐時能與藍忘機見上一面,是極少與他見面的。
雖然同在靜室,可藍忘機向來都是亥時睡卯時起,當鬼羨從外邊溜達回來時,藍忘機已早早睡下,當鬼羨翌日醒來時,偌大的靜室也早沒了藍忘機的身影。
在過幾月,仙門百家便要舉行盛大的誓仙大會了,再加上近日總有些小門小派一夜之間無緣無故離奇消失的奇異事件,身為百門仙首的藍忘機想必已忙得不可開交。
藍忘機忙於公務,想來也沒時間來搭理他,豈不正好?鬼羨計劃著如何從雲深不知處,人不知鬼不覺的偷偷溜走。
說實話,心裡還是會有不舍,可那又怎樣呢?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不是嗎?
雲深不知處果然很忙,他一路上都極少看到「披麻戴孝」的藍氏之人,就連平日裡總愛黏著他的景儀也不見人影,思追也好幾日未見了。
鬼羨鼻子酸酸的,旋即在心裡暗自罵到:這不還沒走出這座大山嘛,怎麼就沒出息的開始想他們了?
無奈地搖了搖頭,加快腳步繼續趕路。
一路暢通無阻,很快便來到了雲深不知處山腳的結界處,卻十分巧合地碰到了講學歸來的藍啟仁和藍曦臣。他趕緊轉身想要避開,可還是被眼尖的藍曦臣看到了。
「鬼公子,請留步!」
「啊哈哈,好巧啊,藍先生,澤蕪君......」
掃了一眼鬼羨肩上的包袱,藍曦臣疑惑地問道:「鬼公子這是要去哪?」
鬼羨沉默了一會兒道:「在雲深不知處已叨擾多時,承蒙藍先生和澤蕪君關照。此次出山本就是為了歷練,在雲深不知處呆得太舒適了,反而不好,所以就此別過了!」
語畢,鬼羨分別向藍啟仁和藍曦臣頷首作揖,準備離去。
藍曦臣沉聲問道:「你要走的事,忘機知道嗎?」
鬼羨頓了頓,說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知道了不過是徒增傷感罷了!」
藍曦臣語重心長地說道:「他等了你三百多年,你就這樣走了,卻連道別也不同他說一聲,忘機知道了該多傷心啊 !」
鬼羨遲疑了一下,眼裡燃起了一絲光亮,不解地問道:「什麼叫等了我三百多年?」
藍曦臣正準備說話,被站在一旁一臉肅然的藍啟仁狠狠拽了一下,示意他別說了。
藍曦臣不以為然,對藍啟仁說道:「叔父,你讓我說完,難道你還想三百年前的事情再重演一遍嗎?如果失去了他,你知道後果會多嚴重……」
是啊,藍啟仁又怎會不知道呢?
三百年前,為了藍忘機不被臭名昭彰的夷陵老祖所玷|汙,藍啟仁帶著姑蘇藍氏三十三名宗族長輩前往亂葬崗,為保護受邪術反噬的奄奄一息的魏無羨,藍忘機出手將這三十三名前輩打成重傷。
自己身負重傷,卻還將所剩無幾的靈力疏給魏無羨,待一切安頓好之後,他才隻身回到雲深不知處向長輩們負荊請罪。
三十三人,一人一鞭狠狠打在藍忘機身上,整個後背被打得血肉模糊,硬是死死咬牙沒有吭半聲。
不夜天一戰,魏無羨墜崖後,藍忘機更是如痴如魔,問靈數百載,十個手指頭都彈破了,從未好過。
直到做了那個奇怪的夢,他才還回了魂。
這所有的一切,如今仍歷歷在目,那樣的藍忘機讓藍啟仁感到無比的陌生、害怕,和心疼。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心裡也逐漸看明白:
只要是忘機喜歡的,便由著他去吧......
-未完待續-
「老祖重生記44」得知含光君有意中人,鬼羨悶頭狂吃飛醋
「老祖重生記43」祖阿神樹下,藍湛許願: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老祖重生記42」鬼羨終於如願以償地扯下了含光君的抹額
「老祖重生記41」三百年後,再遇兔兒燈,少年笑容依舊,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