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能青年旅店樂隊:希望80歲還能叫萬青

2020-12-22 藝術中國

 

同名專輯《萬能青年旅店》

 

圖為萬青樂隊成員,董二千、姬賡、史立、楊友耕(右起)。

早報記者 錢戀水

7月7日晚,萬能青年旅店樂隊(簡稱萬青)和臺灣樂團甜梅號的聯合巡演第二站來到上海MAO Livehouse。晚上8點的演出6點20分門口就已擠滿觀眾。先登臺的是甜梅號樂團,9點萬青登場,有人大吼一聲「等你們一個小時了」,當音樂轟然響起,現場的近千人齊齊揮舞手臂開始合唱。

趁萬青在後臺等待上場的間隙,早報記者採訪了樂隊的詞作者兼貝司手姬賡。之前早有耳聞他是「記者殺手」,話不多,低調,演出前樂隊亦表示這次不接受任何媒體採訪。但真見面了,才知道他們的低調是為了避免自我重複和過度表達,言談之間卻甚是誠懇。

來自石家莊的搖滾樂隊萬青成立於1996年,由董亞千(主唱兼吉他)——別名董二千、姬賡(詞作者兼貝斯)、楊友耕(鼓手)、史立(小號)四人組成。搖滾、民謠、爵士,都曾是他們汲取過的養分。樂隊成員換了一茬又一茬,不變的唯有靈魂人物主唱董二千和貝司手姬賡。他們二人好像列儂和麥卡特尼,一個作曲、一個作詞,一個曾罹患抑鬱和人群恐懼症,一個則是在人群中輕鬆自若的大學英文教師。他們是小學同班同學,中學時因「打口帶」和網絡的出現,一起迷上了美國迷幻搖滾樂隊盲瓜(The Blind Melon),遂以其過世的主唱Shannon Hoon的小女兒Nico Blue為名組建了The Nico(萬青的前身)。這年他們不過14歲(1996年)。

2002年,他們把樂隊的名字改為「萬能青年旅店」,是為改運,亦更為貼合樂隊的氣質:青年的一萬種可能性。2009年樂隊發行EP《萬能鴕鳥馴養指南》;2010年底《萬能青年旅店》同名專輯問世,2011年憑該專輯獲得第十一屆華語音樂傳媒大獎「年度國語專輯」、「最佳樂隊」、「最佳搖滾藝人」等7項提名,並獲得「最佳樂隊」大獎,成為當年的最大黑馬。

姬賡告訴早報記者,董二千家有座空房子,所有的石家莊青年都有鑰匙,儼然石家莊嬉皮們的精神家園。1999年,董二千患抑鬱症,去秦皇島療養,但他仍在和曲子較勁,空有滿腔話要說卻發現如果用中文作詞,怎樣都無法寫得比英文好。直到2008年,姬賡為董二千寫下《十萬嬉皮》的歌詞後,樂隊才真正打開了中文創作的局面。雖然真實到殘酷的歌詞曾讓董二千相當不快,甚至想乾脆解散樂隊算了,但他最終選擇了直面自己。

有人說他們的音樂把二線城市小混混的氣質唱到了骨子裡,也有人說他們徵服了全中國的樂評人,是中國搖滾的救世主。不管是在北京的「草莓音樂節」,還是在臺灣的「The Wall」(臺北最知名的樂團演出「聖地」),現場幾千名青年歌迷幾乎都能從頭到尾一字不落地唱完他們的所有曲目。臺灣著名樂評人馬世芳說:「萬青沛然莫之能敵的力量,來自每一個環環相扣的部件;萬青讓我們醒悟:語言的揀擇,便決定了精神的去向。」

姬賡接受早報記者採訪時表示,「我們歌頌的東西,想通過音樂面對、保留的東西不會變。希望80歲的時候還可以叫萬青。」

「搖滾能給我

當時所缺的東西」

東方早報:西方搖滾最初吸引你們的是什麼?

姬賡:應該是性格裡相呼應的東西讓自己一下子被搖滾吸引了。當時剛接觸搖滾樂,英文不好其實聽不懂他們在唱什麼,也不會刻意去查歌詞是什麼意思,就是覺得好聽。應該說,搖滾能夠給我當時我所缺的東西。

東方早報:你們現在演出機會越來越多,對錄音室和現場的態度還是和之前一樣嗎?

姬賡:我們還是不那麼喜歡現場。我到現在都覺得自己現場的表現不好,整個樂隊也是,不如自己做音樂時的放鬆和精緻。

「我們的創作

只是個人的表達」

東方早報:你們的歌大部分是內心獨白,你們的創作有野心嗎?

姬賡:沒有野心,歌詞寫的是我自己的感受,再有就是二千有了創作動機作了曲,然後我會和他溝通,那麼多年來我們已非常了解對方,會把他的情緒放進去變成我們的歌,然後再編曲。我們的作品沒有那些救世或者說喚醒世人的野心,只是非常個人的表達。

東方早報:你們樂器的使用也很多,除了傳統的搖滾組合樂器,還有小提琴、小號、長笛等。

姬賡:我們每個人聽的音樂都不一樣,而且都很雜,受前衛搖滾的影響也比較深。有時西方的樂隊會使用很多不同的樂器表達不同的情緒,所以我們在編曲的過程中也會做各種嘗試,這也是我們的歌經常會有好幾個不同版本的原因。

「希望80歲的時候

還可以叫萬青」

東方早報:樂隊成立了有十多年了,你們有變化嗎?今後的創作是否會有變化?

姬賡:變化很小,不管是生活方式、聽音樂的喜好、為人處世的信條基本都沒有變化。我們歌頌的東西,想通過音樂面對、保留的東西也不會變。創作上我也希望有變化,但是暫時不知道方向在哪裡。

東方早報:你們很快就不是青年了,樂隊的名字會不會換?

姬賡:不會,我希望80歲的時候還可以叫萬青,其實跟年齡沒什麼關係。當時起這個名字,就是因為這個名字包含很多可能性,並沒有太明確的指向性。從表意上來說就是二千那個所有青年都能去的房子,我的解讀就是青年有非常多的可能性。當然現在我們發現生活其實並沒有那麼多的可能性,但是還是希望能有。

東方早報:你們不太願意接受媒體採訪,很低調,不管是音樂還是為人。你們是避世者嗎?

姬賡:不算吧,就是普通人。我們絕對不避世,避世就是死亡。

東方早報:會像Leonard Cohen一樣除了做音樂,還寫詩寫小說或者做些別的表達嗎?

姬賡:應該不會吧。我的確需要表達,但是我不會寫散文。詩寫得也不好,又很懶,寫寫歌詞對我來說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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