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7日,大冰帶著他的新書《我不》來到長沙,在湖南圖書城進行籤售。
大冰在籤售會現場,會和每一個讀者握手,以此來表達感謝。
活動現場聚集了大量等待著籤售的讀者。
《我不》圖書,由湖南文藝出版社、中南博集天卷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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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網時刻新聞記者 王嫣 李子璇 長沙報導
淡淡薄霧瀰漫在空氣中,秋雨淅瀝瀝地下著,華燈初上,光影穿過路邊的枝丫碎了一地,湖南圖書城內燈火通明,從一樓到三樓,站滿了等待著籤售的讀者。
從《乖,摸摸頭》到《阿彌陀佛麼麼噠》《好嗎 好的》,再到今年的新作《我不》,大冰用他的視角去體驗人生,用他的腳步去丈量生活的厚度,用他的文字去描寫世間百態與人生艱辛,將平凡的人生中不太平凡的事轉化成一個個動人的故事,溫暖了他的每一個讀者。
大冰說他只是一個作者,不是作家,他倡導平行世界,多元生活,既可以朝九晚五,又可以浪跡天涯的價值觀。與時下其他作家相比,大冰顯得有些特立獨行:把寫作觸角伸到社會底層,保持一年100場籤售會的頻率,堅持每場籤售都和所有讀者握手,將每年出書的大部分稿費拿出來回饋讀者,舉辦公益音樂會……正是這樣的特別讓他有了幾分不同於其他作家的瀟灑與超脫。
近期,隨著大冰新書《我不》的上市,他帶著去往北極、精心熬製的江湖黃連湯再次回歸讀者視野,9月開始,從拉薩出發,馬不停蹄地籤售,共赴與讀者們的約定。
日前,大冰帶著他的新書來到了長沙,在湖南圖書城接受了記者的採訪。
對命運說不
「講好一個故事是我的本分」
《我不》是大冰的第五本作品,這部作品的源起,來自於大冰的上一本圖書《好嗎 好的》,其中有一個與讀者有趣的互動,書中一句「謝謝你肯當我的讀者,送你一場一生一次的旅行好嗎好的」,一年後,大冰果真履行了這個承諾,帶著一個特殊的讀者,遠渡重洋,去看了北極光。
新書中的每一個有情眾生,都在對命運說:「我不」。大冰在採訪時說,「我不」不是拒絕的意思,是不服,不要,不行,不怕,不羈,不屑,不屈不撓,不破不立,不卑不亢,乃至我命由我,不由天,是在對命運說不。
這次和大冰一路隨行的特殊讀者亦是如此。這位幾年前傷殘,如今坐在輪椅上,身高一米九三的樂觀男孩,在經歷了苦難與悲傷之後,在這趟北極之旅中,也收穫了自己的幸福,而現在,這位特殊讀者正在享受他的蜜月旅行。
大冰在採訪中笑稱,「我是第一人稱寫作,其實我的每一篇文章裡面都有我,我都在給我的主角當配角。我對外不會說自己是作家,我會說是野生作家。我寫的不是文學,就是講故事,講好一個故事是我的本分,出版成書也是我的本分,而讀是讀者的事情,我只是備料炒菜的人而已」。
寫作這件事情挺有意思
「有意思比有意義更有意義」
在談及新書《我不》中「有意思比有意義更有意義」這句話時,大冰認為,當下,大家太願意去找意義了,一旦找出來之後,就願意去相信這個意義。他覺得做一件事情,「先讓它有意思,有意思折射著有興趣有動力,這樣才能夠持之以恆地堅持下去」。有意思的事情,有意思到最後說不定會附加出意義,被人解讀出意義。而一味地為了意義而意義,到最後可能既沒有意義,也沒有意思。
在談及「有意思」與寫作之間的關係時,他表示「最初,我也是認為寫書寫作這件事情挺有意思」,寫一些自己認為有意思的事情,以有意思的方式傳播出去,再做一些有意思的售後服務。
文字內外
「平行世界,多元生活」
新書《我不》中單篇故事的篇幅,較之前的幾部作品有明顯增長,對此,大冰表示在《我不》這本書中,「我想試探一下當下閱讀者對短篇的閱讀底線到底在哪」。他介紹《我不》中的故事平均每篇差不多都是四五萬字,長的有六七萬字。而讀者所反饋的閱讀熱情與耐心,給予了他對於文字寫作很大的信心。
除了寫作生活之外,大冰表示「還有別的生活要去過,很多別的世界想去經歷,很多別的身份想去建立,很多別的職業想去體驗」,比如成為畫家、老師、紋身師,以及外出遊學。他認為有很多職業可以去選擇,在能力值具備的情況下,隨時可以去重新創造一個,但是老的這些還保留。他說到他所堅持的「平行世界,多元生活」不是拿起一個扔一個,而是「在原有的基礎之上,能力值提升的情況下做加法」。
藝術互通:美術、音樂與寫作
當你在講故事時,其實在講述你過往生活的每一天
從作品中不難看出,大冰是一個有很多故事,同時也很會說故事的人,他的文字富於畫面感,節奏感很強,而這與他在美術、音樂方面的經歷與積累或有關聯,對此,他表示它們一定是相互受影響的,那是在一種不自覺的狀態中寫出來的。
大冰感慨「其實你在寫一篇文章,講一個故事的時候,它其實也是你過往生活的每一天」。當年在畫室裡苦熬的經歷,它會潛移默化地在數年後,影響你的故事結構。聽過的好聽的歌,它會影響你的文章律動。剪輯時積累的畫面處理手法,會影響故事的場景切換,乃至文章內在的邏輯關係與結構梳理。對於這些藝術在審美上的互通,以及在多個領域接受的淘染,他表示「其實現在看來,真的是沒有白費的功夫」。
把老書拿回來
「我跟我的讀者兩不相欠」
在大冰籤售會的現場,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有許多讀者會拿著三年,或是五年之前看得很舊的圖書來籤售。大冰在採訪中表示,這是因為他在做籤售會之初,就發起了一個叫「請把老書拿回來」的活動。他說自己是一個半路出家的野生寫書人,自己寫的書人家願意看,內心十分感恩,這樣的活動也是對一路追隨的讀者的回饋。
在採訪中,大冰說,其實自己每次籤售,看到讀者等待三四個小時,都覺得十分虧欠,所以每次籤售,走到他面前的讀者,他都會一一握手,表示感謝。他的價值觀是跟他的讀者兩不相欠。讀者的本分是買一本正版書,認真讀,願意給他一點回饋。他的本分就是好好寫,儘量做到更多的售後服務。
在採訪開始前,記者從編輯那裡了解到一個小細節,大冰為了平衡圖書的定價,主動向編輯請求降低自己的稿費比例,聊到這一點,大冰微笑著說,「你們不要誇讚我,其實這是源於我最早在內蒙古,新疆做籤售會時,看到兩三個孩子一起來合買一本書,定價30多元的書,對於那邊的孩子來說,確實很困難,看到這樣的情景我真的很難受。我想幫他們減輕一點壓力,就把版稅降了一降,讓定價也跟著降一降,為孩子們省點錢,也能看上正版書」。
(原標題:【紅書人·訪談】野生作家大冰:烹一碗江湖黃連湯 帶你洞見世間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