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獅獸」、「獅虎獸」,它們不是「怪獸」(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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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圳動物園女獸醫培育出罕見「虎獅獸」、「獅虎獸」，引起倫理爭議

　　文/本報記者周敏 通訊員金璐

　　雄虎與雌獅的結晶，叫「虎獅獸」；雄獅和雌虎的結晶，則叫「獅虎獸」。2005年5月12日，一對龍鳳雙胞胎虎獅獸在深圳野生動物園誕育。三個月後，深圳野生動物園又迎來了兩雄一雌三隻獅虎獸。從此，深圳野生動物園成了目前世界上唯一同時擁有獅虎獸和獅虎獸的動物園。獅虎獸和虎獅獸的「媽媽」———深圳野生動物園動管部經理趙雲華，一時間成了風雲人物。

　　初見趙雲華時，記者吃了一驚。把獅子和老虎湊成一對的，竟然是一個「小女人」。趙雲華個頭不高，人很熱情，一個勁兒地跟記者說：「對不起，對不起，最近太忙了，動物園正在搞改革，我們都要競聘上崗！」話語間帶著東北人特有的豪爽。

　　人物小檔案

　　【趙雲華】

　　趙雲華，女，黑龍江省人，已從事了29年的動物飼養管理技術工作，深圳野生動物園動管部經理。獅虎獸和虎獅獸的培育者。動物專家趙雲華抱著兩隻出生不久的小獅虎獸開心不已 資料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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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外虎獅繁殖記錄

　　1837年世界上第一隻虎獅記錄———Jamnagar(印度的州名)公主贈給維多利亞皇后一隻虎獅

　　20世紀20年代末至1930年初，倫敦動物園繁殖並飼養了一隻虎獅

　　1936年和1968年之間，英國曼徹斯特的玻利維動物園一直有虎獅

　　1971年加爾各答動物園出生一隻雌性的虎獅「茹弟拉林」

　　1974年3月8日加爾各答動物園另一隻雌性的虎獅「藍尼」出生

　　1978年聖誕節沙母巴拉保護區出生了一隻雌性虎獅———「諾艾爾」

　　2000年聖誕節，澳大利亞國立動物園收集到一對成年虎獅雙胞胎。根據相關資料記錄，這對虎獅健康良好地活到16歲

　　「莉莉」激發了趙雲華的雄心

　　虎獅「同居」讓它們日久生情

　　談起趙雲華，當然要從讓她名聲大噪的獅虎獸、虎獅獸開始了。老虎和獅子雖同屬貓科，但雙方生活環境不同，在自然環境中根本沒有相遇的機會，更談不上交配，能夠結成連理本就匪夷所思，它們繁衍出的後代，更是異常珍稀。即使在人工環境下，獅虎種間交配受孕的成功率只有1％-2％，而成活率僅有五十萬分之一。國外存活的獅虎獸只有3-5隻，主要集中在法國。虎獅獸存活的機率更是微乎其微。在趙雲華的努力下，深圳野生動物園成為目前世界上唯一同時擁有獅虎獸和虎獅獸的動物園。

　　趙雲華萌生培養獅虎獸、虎獅獸的念頭，是在1995年春節。那一年，深圳野生動物園展出了一隻從法國高價租來的獅虎獸「莉莉」。由於這隻珍稀動物體弱多病，趙雲華的除夕夜是陪著「莉莉」度過。獅虎獸「莉莉」是法國人花費了幾十年時間和上億美元培育出來的，是世界上第一隻獅虎獸，「享年」20歲。

　　這頭獅虎獸給了趙雲華很大的刺激，「外國人能培育出獅虎獸、虎獅獸，我們中國人為什麼不行？」

　　1996年，趙雲華嘗試將數隻4個月大的東北虎幼崽與非洲獅幼崽進行合群飼養。兩種貓科動物在最初合群時比較敵視，活動時還各自圈出勢力範圍。一星期後，雙方的敵意就消失了。1998年，混養的獅、虎增加到12隻———其中東北虎5頭、非洲獅7頭，猛獸們被轉移到該園新建的「中華獅虎山」中「同居」。

　　「當年」是母獅主動向公老虎求愛

　　兩隻虎獅獸幼崽適應能力強過三隻獅虎獸

　　獅、虎長到四歲時，公虎「蘇民」已經成長為獅虎山中最剽悍、毛色最漂亮的「帥哥」，曾經與母虎交配生育過15隻小虎。母獅「明明」是山中母性最強的一頭野獸，生育過10隻小獅子。

　　2005年1月下旬，正在發情的母獅「明明」主動向公虎「蘇民」求愛。獸王間的交配過程只持續了大約7秒。之後，「蘇民」表現得非常緊張，極度慌恐地奔跑；「明明」卻格外興奮。

　　5月12日，平常按時回籠的「明明」突然夜不歸宿。豐富經驗的趙雲華初步斷定是母獅臨產。次日她上山巡查，發現「明明」躲在獅虎山的一個地勢低洼、樹叢茂密的地方，但未發現幼崽。趙雲華讓飼養員每天投送活雞3隻、牛肉1.5公斤，都被「明明」吃光了。趙雲華在忐忑中等待著，直到第7天，一場大雨過後，終於發現了兩隻虎獅獸幼崽。它們已爬到路邊的草叢裡。

　　7天中下了3場大雨，母獅也將幼崽移動了3次。趙雲華認為「明明」是個責任心極強的母親，這種性格保證了孩子的安全。一周後，趙雲華將母獅和幼崽移入獨立的露天飼養場地開始進行自然哺乳。

　　記者見到了母獅「明明」和它的雙胞胎子女。小虎獅獸兄妹已經8個月大了，健康、活潑、好動，在800平方米的散放區內來回追逐嬉戲。看到有人注意它們，它們立即警惕地跑到媽媽身邊藏了起來。調皮的小傢伙不時從獅子媽媽背後探出小腦袋來看看我們，斷定不會受到傷害，它們就又開始撒歡了，時而相互打鬧，時而爬到獅子媽媽身上咬咬媽媽的耳朵、抓抓媽媽的臉。此時的猛獸溫順極了，任由這對小兄妹折騰。

　　不久之後，公獅「帥長毛」與母虎「辣妹子」也產生了感情，生下了三隻獅虎獸。由於虎媽媽「辣妹子」習慣於圈養，所以小獅虎獸的野外適應能力略弱，至今養在「閨」中。

　　獅虎獸是「巨人」虎獅獸是「矮子」

　　虎獅獸長大後更像獅子，而獅虎獸則更像老虎

　　雜交產生的虎獅獸或者獅虎獸，和它們的父母比起來，脾氣性格有什麼不同？

　　趙雲華介紹，這兩隻幼齡虎獅獸融合了父母雙親的特徵。體型、頭型、耳、眼、鼻、嘴、背脊部的深色線紋，明顯表現出母獅的特徵；毛色、頭部花紋、耳背側白色斑紋、尾巴上的環形條紋，明顯表現出虎的特徵，而臉頰、腿部和身體兩側花紋既有像虎的數量不同的條形紋，也有像獅子的少許不規則的斑點紋。

　　據介紹，由於染色體的不匹配，會影響到雜交獸的體型。獅虎獸會得「巨大綜合症」，大於父母一倍；虎獅獸會得「矮小綜合症」，它比其父母中的任何一個都小許多。

　　「以我的經驗，虎獅獸長大後更像獅子，而獅虎獸則更像老虎。」趙雲華說。

　　在一個室內小單間中，記者看到了漂亮的斑斕大虎「辣妹子」和三隻5個月左右的獅虎獸。三個小傢伙既有老虎的樣子，又有獅子的特徵，個頭已經不小了，膽子卻不大，一看到陌生人，立即哼哼唧唧地縮成了一團，躲在了虎媽媽身後，偶爾壯著膽子吼一聲，聲音太小一點威風也沒有，更分辨不出叫聲究竟是像獅爸爸，還是像虎媽媽。由於我們距離虎籠只有1米遠，虎媽媽顯得很不安，不停地低聲呼嘯。

　　會有「虎……虎-獅虎獸」出現嗎？

　　趙雲華承受巨大壓力，討厭「怪獸」稱呼

　　趙雲華成功培養出了獅虎獸、虎獅獸，在受人敬重的同時，也受到了不少非議。許多人說她培養出的這些小動物是違反倫理道德的，把它們叫「怪獸」。

　　趙雲華說：「我討厭別人把獅虎獸、虎獅獸叫作『怪獸』。其實，只要是存在的，就應該是合理的。叫『怪獸』，對這些小東西不公平。」

　　也有的人說，趙雲華研究獅虎獸和虎獅獸完全是為了經濟利益。趙雲華淡淡一笑說，只要是稀少的東西，就一定有它的經濟價值。但是，對於一個專門進行動物研究的人來說，自己更注重動物的分子遺傳。兩種動物雜交，哪種遺傳分子起作用、哪種不起作用才是研究目的。

　　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趙雲華表露了更大的「野心」：「下一步，我要讓老虎、獅子再和獅虎獸和虎獅獸生產下一代。然後，下一代再產生下下一代。」

　　公老虎和母獅子雜交的後代叫虎獅獸，公獅子和母老虎的後代叫獅虎獸。公老虎和母虎獅獸的後代將叫虎-虎獅獸，公老虎和母獅虎獸的後代將叫虎-獅虎獸。而公獅子和母獅虎獸的後代將叫獅-獅虎獸，公獅子和母虎獅獸的後代將叫獅-虎獅獸……今後，是不是還會出現更為繞口的「獅……獅-虎獅獸」和「虎……虎-獅虎獸」呢？

　　（紫／編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