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陪著你長大——父親筆下的女兒成長經歷》(高中篇之三)

2020-08-26 殷雄

陪伴孩子的成長,是最好的教育;記錄孩子的經歷,是最好的禮物。——作者

「天才一定要晚成才好」

(2016年9月11日)

你開學已經兩個星期了,爸爸很是掛念。這個星期,爸爸在北京出差,與一位同事T伯伯吃飯時,他還問起「女兒最近怎麼樣」。爸爸的很多同事都知道你上高中了,也都表示出對你的關心。

前幾天,爸爸在微信上看到一篇介紹散文家木心的文章《最高的天才,是早熟而晚成》,裡面有一句話:「保存葡萄最好的方式是把葡萄變為酒,保存歲月最好的方式是把歲月變成詩篇和畫卷。」爸爸為你寫的所有文字,雖然不是詩篇和畫卷,也是歲月的記憶和痕跡。木心在這篇文章中寫了這樣一句話:「不早熟,不是天才,但天才一定要晚成才好。」網上查木心這個人,經歷很豐富,散文寫得好極了,畫家陳丹青對他很推崇。爸爸不希望你是什麼天才,也不在意你是早熟還是晚成,只希望你做一個心智正常的人就行了。要說將來在事業上有什麼成就,也希望你經過長期的積澱,厚積而薄發,大器晚成吧。自古以來,少年得志的人都沒有什麼好的結局,你在小學時讀過的《傷仲永》這個故事,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作家張愛玲說「成名要趁早」,是一種急功近利的表現,並不可取。

晚上,爸爸一個人步行去天安門。城門兩側都加了安檢門,廣場空無一人。回想起爸爸剛在北京參加工作吋,隨時可以騎自行車或坐地鐵去廣場。現在這種狀況,說明社會更安全、更自由、更進步了嗎?心情很不爽。爸爸查日記,2012年8月17日,爸爸從老家到北京,與你和媽媽、舅舅會合,然後我們一起去中國歷史博物館參觀。進館不要買票,但需要通過安檢。排隊的人很多,舅舅嫌麻煩而不想進去。我們進去之後,發現裡面大廳倒是很涼快,於是打電話讓舅舅重新排隊進來。參觀博物館,都要查看身份證,耽誤好多時間,使社會安全的成本更高了。

中秋節馬上到了,今年單位又可以為員工寄送月餅了,另外各單位工會可以為員工買一點水果。爸爸還在出差,由單位把月餅和水果寄給媽媽。爸爸給媽媽發簡訊:「我本周在北京出差,下周休假,回老家過中秋節,然後去S市參加培訓一周,這個月基本不在家。預祝你們中秋快樂。女兒本周末回家後,你囑她給我發簡訊,就說水果月餅收到了。她也該向爸爸問候節日!」爸爸一直未等到你的簡訊和電話,心裡覺得空蕩蕩的。幾塊月餅值不了幾個錢,但爸爸的這份心意,你現在真是不懂啊!

星期五,爸爸從北京回老家過中秋節。與姑姑和姑夫聊天的過程中,自覺不自覺地就聊到了你,大家對你都很關心,也很疼愛。姑夫發表了一個觀點,按照佛教的說法,兒女金錢全是債,要放下。話是這麼說,但女兒是爸爸永遠的牽掛,怎麼能輕易放得下啊!

今天下午,爸爸和姑夫帶著二叔的小兒子、你的堂弟去公園裡玩,他與一個比他大幾歲的小男孩兒挖土、踢球。旁邊有一對雙胞胎男孩兒,大約六、七歲,媽媽領著他們踢足球。堂弟很想與他們一起玩,但人家哥倆比他的歲數大,不願意與他玩。爸爸立即想到你小時候與小朋友玩的情景。你那時表現出一個特點,就是與比你小的孩子玩時,你模仿人家;與比你大的孩子玩時,你也模仿人家。爸爸對媽媽表示過對你的創造力的擔憂,因為你總在模仿別人,而不會讓比你小的孩子模仿你的行為。當然,僅憑這一件事情,還不能得出你的創造力如何。現在,你已經升入高中了,小時候的事情你自己可能已經沒有什麼印象了。不要緊,爸爸會將你成長過程中的點點滴滴都告訴你的。爸爸有寫日記的習慣,有些事情如果記不準,還可以查找當時的日記。遺憾的是,你出生前後(包括你媽媽在產前住院)時的日記,現在找不到了。我們搬過好幾次家,丟過一些筆記本和資料。因此,有些事情只好憑藉記憶了。俗話說,好記性不如爛筆頭。爸爸希望你從現在開始,養成寫日記的好習慣。寫日記,不僅可以幫助你把每天經歷的事情和所思所想忠實地記錄下來,而且是一種鍛鍊意志和培養耐心的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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