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David Smith
譯者:Anna
校對:LITCAVE工作室
配圖:Online
拜登(Biden)的副總統選擇了「使美國看起來更像美國」的口號,使哈裡斯比任何人都更有資格成為美國歷史上第一位女總統。
加州參議員卡瑪拉·哈裡斯(Kamala Harris)獲得了民主黨副總統的提名,這是美國244年歷史上首次有色女性出現出現在主要政黨的候選人名單上。
在這個時代裡,「白人至上主義者」大肆宣揚總統選舉、#MeToo運動處在黎明時期、為了「黑人的命也是命」(Black Lives Matter)事業而發起的大規模起義,此舉也同樣充滿了象徵性意義。
周二所發生的事情,顯示出形勢正在發生怎樣的變化。
報紙專欄作家尤金·羅賓遜(Eugene Robinson)告訴微軟全國有線廣播電視網(MSNBC network):「這讓它更像我們『正在成為的』美國,而不是更像另一個政黨所掌管的曾經的美國,或者很多人認為的曾經的美國。」
就在這些國家願景之間的對比似乎無法更加生動時,它變得更加如此。種族歧視的問題變得更加尖銳。
考慮到拜登(Biden)的年齡-他就職典禮那天將年滿78歲-並且他無法承諾任職到第二任期,因此,哈裡斯現在比任何人都更有資格成為美國第一位女總統,而希拉蕊·柯林頓(Hillary Clinton)則無法掌控這個「玻璃天花板」,而在2016年敗下陣來。
這就是為什麼現在副總統這個職位比原來更重要的原因。擔任該職位的第一人約翰·亞當斯(John Adams)曾稱其為「有史以來人類發明或想像出來的最不起眼的職位」。約翰·南斯·加納(John Nance Garner)也明確地表示其為,「還不如一桶溫熱的口水」。沃爾特·蒙代爾(Walter Mondale)曾說:「這間辦公室被打造出,是以供嘲笑人和解僱人的。在本質上,你看起來總是像一個乞討者,一個乞丐,或者說一個被繩子拴著的人。」
卡瑪拉·哈裡斯(Kamala Harris)和喬·拜登(Joe Biden)於3月9日在密西根州底特律的競選活動中止。照片:Brendan McDermid /路透社
柯林頓在2016年的選擇蒂姆·凱恩(Tim Kaine)並沒有改變遊戲規則。她說,選擇競選伴侶需要考慮的三個因素是:是做好準備且能夠接任總統的人;是讓她感到滿意的執政夥伴;是可以幫助她贏得選舉的人。
事後看來,她可能把這些事情的優先順序搞錯了。任職四年的唐納·川普(Donald Trump)對新冠狀病毒大流行時的處理不當,導致數萬人喪生。這使民主黨人明白,扳倒他,取得勝利就是一切。在拜登眼中,這一點在他的想法中佔據了重要地位,儘管他曾堅持要找一個與他「合拍」的人。
作為一名候選人,哈裡斯的優勢令人生畏,她的劣勢幾乎微不足道。她的遵紀守法的職業生涯使她很有可能在10月份的副總統辯論中對邁克·彭斯(Mike Pence)進行控訴,並在總體上反對川普政府。
她在國會聽證會上表現了這種能力,尤其是在總統選舉中極具爭議的最高法院提名人布雷特·卡瓦諾(Brett Kavanaugh)的質詢中,甚至在與拜登本人的辯論中。川普在周二的白宮新聞發布會上提及了這兩起事件,並稱哈裡斯「骯髒」,這也呼應了他在2016年對柯林頓使用的「骯髒的女人」一詞。但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給她起一個貶損性的綽號。
她的前檢察官生涯也在一定程度上中和了川普的「法律與秩序」競選主題,該主題試圖將拜登和民主黨描繪成,面對犯罪十分軟弱的形象。儘管哈裡斯來自「沿海精英」加州,但也同樣在遭受著質疑,例如進步參議員伊莉莎白·沃倫(Elizabeth Warren)在共和黨面前這樣批判道,拜登是激進左翼的特洛伊木馬。
拜登在民主黨初選中期間在非裔美國選民面前表現出色,但仍在撒謊。5月,他說:「如果您在弄清楚自己是支持我還是川普時遇到問題,那麼您就不會不明黑白了。」
民主黨人希望通過哈裡斯的歷史性的候選人資格,來減輕這種擔憂。像巴拉克·歐巴馬(Barack Obama)一樣,她是混血兒(她的父親來自牙買加,母親來自印度),她在國外度過了童年時光(在加拿大),並在南非抗議種族隔離,後來成為律師,然後成為了民主黨參議員。
卡瑪拉·哈裡斯(Kamala Harris)在6月16日在華盛頓特區舉行的參議院司法委員會聽證會上發表講話。照片:喬納森·恩斯特/路透社
她能夠以一種白人無法擁有的眼光看世界。哈裡斯在回憶錄《我們持有的真相:美國之旅》中,描述了她的母親由於口音和膚色而如何在機場裡被歧視。因此,哈裡斯寫道,當她和她的白人丈夫道格·埃姆霍夫(Doug Emhoff)第一次一起過海關時,她的肌肉記憶開始發揮作用。
「我以往常一樣的方式做準備,確保我們一切都恰到好處,井井有條。同時,道格一如既往地放鬆。他如此的無所謂,但這使我感到沮喪。他也真的很困惑,天真地想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我們在不同的環境中成長,這讓我們倆都大開眼界。」
哈裡斯的當選為民主黨人帶來了一種救贖,在舉行了歷史上最「姿態萬千」的初選之後,民主黨人仍然支持這位70多歲的白人(拜登)。哈裡斯等人的失敗對共和黨中的許多人來說都算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因為共和黨一直宣稱黑人女性是其「支柱」。
現在,隨著川普傾向於「白人身份政治」,民主黨人相信哈裡斯將最大限度地帶來女性和非裔美國選民的投票,尤其是在密西根州,賓夕法尼亞州和威斯康星州等關鍵的「左右搖擺州」,上次黑人投票率的下降曾使柯林頓付出了沉重代價。
但這將會成為考驗「民主黨是否團結」的一次壓力測試。哈裡斯被看作比拜登「更左」,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麼。進步派對她在作為加州司法部長的職業生涯所作出的決策感到擔憂,包括她對一項滿是爭議的倡議的支持,該倡議威脅了那些經常逃學的學生的父母,使他們可能會面臨牢獄之災。
然而,到目前為止,民主黨在面對分歧時比2016年做得更好,這就是由川普所構成的生存威脅驅動的。他們可以預料到,在2020年投票給拜登和哈裡斯,他們也很可能在2024年投票給哈裡斯。
歷史學家兼作家伊布拉姆·X·肯迪(Ibram X Kendi)在推特上寫道:「在美國歷史選舉中,如今民主黨收到的總統投票比共和黨收到的總統投票更能反映美國人民的意願。這不意味著一切。這並沒有粉碎了種族主義和性別歧視,也沒有解放了黑人女性。但這可能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