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講,作為一種直抒胸臆的語言表達,早已經成為一門獨特的語言藝術。幽默,作為語言的潤滑劑,常常成為名人演講中不可或缺的亮點。
一次偶然的機會,美國作家馬克·吐溫先生,與雄辯家瓊西·M·得彪先生,應邀參加同一場晚宴。晚宴上,演講開始了,馬克·吐溫一上臺,便滔滔不絕地講了二十分鐘,他語言風趣,思想犀利,贏得了一陣陣熱烈的掌聲。就連演講家得彪,也被他深深折服了。
當輪到得彪演講時,他站起來,面有難色地說了一句:「諸位,實在抱歉,會前,馬克·吐溫先生約我互換演講稿,所以,諸位剛才聽到的是我的演講,衷心感謝諸位認真地傾聽以及熱情地捧場。然而,不知何故,我找不到馬克·吐溫先生的講稿了,因此,我無法替他講了。請諸位原諒我坐下。」
2006年10月,法國前總統席哈克,在北京大學發表演講。回答一名學生的提問時,話筒忽然出現了一點兒故障。尷尬的場面發生了。這時,這位74歲的老人像孩子般做了一個頑皮的鬼臉,聳聳肩說:「這可不關我的事,我沒碰它。」一句話,引來全場聽眾的笑聲和掌聲,尷尬氣氛頓時消散了。
美國前總統小布希演講時,經常拿副總統切尼來開玩笑。有一次,他在演講中稱自己並不是媒體所說的那樣笨。「我剛剛完成了人類圖譜。我的目標是克隆另一個切尼。那麼,我便不用做任何事了。」之後,他把頭扭向切尼:「切尼先生,下面我該怎麼說?」一時間,場下哄堂大笑。
還有一次,他應邀回到母校耶魯大學為畢業生發表演講,他在演講中說道:「今天,是諸位學友畢業的日子。在這裡,我首先恭喜家長們,恭喜你們的子女修完學業,順利畢業,這是你們辛勤栽培後享受收穫的日子,也是你們錢包解放的大好日子。最重要的是,我要恭喜『耶魯』的畢業生們,對於那些表現傑出的同學,我要說,你真棒!對於那些『丙等生』,我要說,你們將來也可以當美國總統!『耶魯』學位的價值不菲。我時常這麼提醒切尼,他在早年也短暫就讀於此。所以,我想提醒正就讀於『耶魯』的莘莘學子,如果你們從『耶魯』順利畢業,你們也許可以當上總統;如果你們中途輟學,那麼,你們只能當副總統了。」
1930年2月9日,蔡元培先生七十歲大壽,上海的各界人士,在國際飯店為他隆重設宴。雖說是生日宴會,由於蔡先生德高望重,大家都很敬重他,加之政要也來了不少,所以,現場的氣氛有些莊重。在嘉賓發表完對他的祝壽賀詞之後,他開始答謝,風趣灑脫地說:「諸位來為我祝壽,不外乎要我多做幾年事。我活到了七十歲,就覺得過去六十九年都做錯了。要我再活幾年,無非要我再做幾年錯事罷了。」
大家一聽,頓時哄堂大笑,莊重的氣氛,變得輕鬆起來。
老舍先生是我國的語言大師,不僅文章寫得好,同時,也是一位極其幽默的人。他在一次演講中,開頭就說:「我今天給大家談六個問題。」接著,他開始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第五,逐條地談下去。談完第五個問題,他發現離散會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於是,他提高嗓門,一本正經地說:「第六,散會。」聽眾先是一愣,接著便歡快地鼓起掌來。
幽默,時時孕育在名家的思想和言辭當中,難怪名家演講,總會妙語迭出,異趣橫生呢。(浙江 王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