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紀實——龍口1990-1991系列姦殺少女案，詭秘的木匠

圖文無關

1991年3月30日上午9時許，龍口市財政學院教員急急火火跑到市公安局刑警隊報案，說有一個90級叫周萍的女學生獨自一人在宿舍睡覺，今天上課後沒見人，同學們兩次去叫敲不開門。後來讓一個男生爬上窗臺，從後窗向裡看發現，周萍赤裸著大腿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估計是被人害死了。。。

「可能是那個惡魔又出來了！」分管副局長劉振利一聽頓時火冒三丈，立即召集刑偵骨幹奔向現場，正在組織大隊人馬摸底排查的局長韓良波、政委宋瑞富、副局長田美球、蔡平，迅速帶領幹警從各個戰區趕來了；煙臺市局孫毅東局長接報後，也馬上帶領手下趕來了——非同尋常的重視、高度靈敏的快速反應，因為，這並不是第一個受害者！

五個月來，龍口市發生了史無前例的系列姦殺少女案，這個專門殘害少女的魔鬼手段很獨特，異常殘忍！

1990年11月8日深夜，西北隅村豔婷姑娘外出回家走到村頭時，被一名色魔挾持到村頭麥田中一座舊機井房裡姦殺。姑娘雙手被反捆背後，衣服被剝光，渾身多處被啃咬，窒息死亡。。。

1991年1月20日，晚上，市一中女生燕琴上完晚自習回家途中，在竹園村頭被一名色魔劫持到麥垛旁姦殺。姑娘衣服被剝光，雙手被反綁，口鼻被捂死變形流血，全身多處被啃咬毀傷。。。

民警排查訪問中了解到，1990年秋季的一天夜裡，龍口市南關一名不願透露姓名的姑娘，在騎車行至西環城路一片玉米地邊時，突然竄出一名暴徒將她拉下車子，捂住口鼻，勒住脖子拖進玉米地裡。捂壓昏迷後，剝光衣服，反捆雙手，用其褂子塞住嘴，進行了慘無人道的虐待。從夜裡9點鐘糟蹋到早晨5點鐘，後被姑娘掙扎逃跑，才倖免於難。

以上兩起姦殺案，一起強姦虐待案，手段相似，作案者異常殘忍，而且有明顯的性變態傾向！性變態的類型有很多，比如虐待殺人狂，發生性關係不是主要目的，而是通過虐待來獲得快感；比如殺人奸屍狂，殺人的目的是與屍體發生關係。上述姦殺案都伴有虐待，同時有大量的啃咬痕跡。從國外的案例上來看，著名的「優等生連環殺手」泰德邦迪就是一位齒痕而成功被定罪的！但在當時，本次案件的偵查人員還並沒想到通過咬痕進行串併案！

分管副局長劉振利和蔡平副局長指揮幹警邊從外圍向中心現場一絲不苟的勘查，邊進行走訪調查。勘查認定，犯罪分子作案手段與前幾起系列姦殺案相同，作案範圍均在城區，侵害對象均是十八歲左右的少女；現場提取的犯罪分子唾液血型鑑定均為A型；作案時均穿青島「雙星」牌旅遊鞋，足跡相吻合。經過調查訪問和現場勘查，判斷犯罪分子系一名青壯年，身高1.65米至1.70米；具有強烈的性變態報復心理；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膽大妄為，狠毒狡猾，作案用的繩子、腰帶、衣服等，全是就地取材用的死者之物。

技術人員在中心現場提取5個「民豐」菸頭和7隻燃過的火柴棒外，未獲取有用的痕跡物證。劉副局長啟發大家開動腦筋進一步查找犯罪分子遺留的痕跡，重點圍繞他如何入室問題展開分析討論。被害人的宿舍門系單扇木板門，門窗完好無損。窗戶系三扇玻璃窗，關插嚴密。唯獨東扇上方小格沒有玻璃，用一方枕巾釘在窗架上，且左下角已撕裂成三角狀，但床下卻插著插銷。他究竟是如何潛入室內的呢？

幹警們經過反覆實驗論證，確認犯罪分子從這扇沒有玻璃的小窗格裡探手撥開插銷入室的。據此判斷，既然他從此處窺探入室，肯定能留下指紋痕跡。然而，幹警們調查了解到，該宿舍案前曾被盜過20元錢，尚未查實；勘查發現，由於師生早晨曾從此扒著窗子朝裡觀察過，窗框上留有眾多指紋，究竟這些指紋中有沒有犯罪分子留下的呢？技術員霍良龍、邢登智、高強等現場精心採用銀粉顯現法，拍照提取了窗框上遺留的全部指紋，運用精湛的業務技能，對接觸過現場的人，一絲不苟地逐個比對鑑定，篩選到最後，剩下兩枚來歷不明的男性指紋。這是發生的系列姦殺案發案以來唯一發現提取的兩枚指紋。

經過艱苦的努力，系列姦殺案的偵破工作逐步推進，在案發初期的一些錯誤的偵破思路逐漸被糾正。當時，發生第一起案件後，勘查外圍現場發現，豔婷姑娘的自行車曾與犯罪分子的自行車並排放在麥田邊上，兩人腳印並行走向麥田中的舊機井房，中心現場不太亂，未發現搏鬥痕跡，且這座舊機井房是談情說愛的青年人幽會的「戀愛角」。幹警們據此推斷，雖然不排除生人作案，但主要還是熟人作案，至少兩人有交往，因而在最初偵查階段，主要圍繞與死者有交往的人員排查。到了年後1月21日燕琴姑娘被姦殺後，幹警們才恍然大悟：犯罪分子是條狡猾多端的色狼，與被害人並不熟悉。他可能利用某種方法將豔婷姑娘騙到機井房，再下手！

經過反覆研討論證，指揮部最後確定了排查對象：年齡重點在25歲至30歲間的中青年，向上擴大到35歲，向下延伸到16歲；身高1.63米至1.70米，習慣穿25.5公分左右的「雙星」牌旅遊鞋，有吸菸史且經常吸「民豐」煙的人；善於單獨活動，行動詭秘的人；有流氓行為或在婚姻家庭問題上遭過挫折的人；平時寡言少語，表面上老實，背後搞鬼，有變態行為的人，全部納入視線，對其中重點嫌疑對象逐個捺取指紋比對鑑定。

幹警們連續奮戰6天6夜，先後排查廠礦、街道、村莊763個，走訪調查21000多人。技術組幹警對指紋逐個嚴格對比篩選，堅持每份指紋交替看三遍以上。韓良波局長指示對指紋捺不全的、出汗不清或草率模糊的，要多跑腿，多做工作，絕不能輕易放過一個疑點！

工作進展到1991年4月6日上午，尚有5份不能最後確定。其中，城關鎮東北隅村村民蓋周的指紋。已經由合同民警捺取兩次了仍模糊不清，引起了技術組的高度重視，龍口分局劉建國局長當即帶領技術員趕去重新提取。

時近中午，預審科孫少東副科長帶領東北隅村排查小組趕到指揮部匯報：調查中群眾反映，該村28歲的木匠蓋周的身高、年齡、個性特點、抽「民豐」煙習慣等，符合排查對象條件、且此人表面上老實本份，暗地裡行為詭秘，值得懷疑。指揮部當即將他列為重點嫌疑對象，指示排查組快速將其情況查細查實。

下午1時許，再次提取的蓋周的指紋送到了技術組。早已對犯罪分子遺留現場的兩枚指紋爛熟於心的霍良龍、邢登智幾位技術員一看，頓時驚喜異常。「像！」幹警們立即精心對比，很快在其食指指紋上認定出7個相同特徵，在指環上認定8個相同特徵，幹警們立即歡呼雀躍！

韓良波局長激動而又果斷地向各個戰區下達了戰鬥命令：立即收網，拘捕蓋周！

幹警們來到東北隅村，不料蓋周不見了，他老婆說他出去看病，離家時間不長。

下午1點40分，蓋周慌慌張張向城關一家住戶逃去時，被村一名聯防隊員發現了，幹警聞訊趕到，將他抓獲！經過搜查，發現在家中和他的父親家裡搜獲了他作案穿得「雙星」牌旅遊鞋、被害人的手錶及物品一宗。

經過三個多小時的交鋒，蓋周被迫繳械投降。蓋周一旦打開話匣子，就將自己變態殺人的起源講得一清二楚。

原來，蓋周在二十歲的時候談過一場戀愛，雙方已經談婚論嫁了，但沒想到女方父母是堅決反對，認為蓋周這人木訥，沒有出息！蓋周戀愛失敗，變得更加內向。但過了不久，蓋周居然就找到了新的女朋友，這個女朋友生性風流，很快就和蓋周發生了關係，但沒想到兩人相處一段時間後，她就開始向蓋周要錢，蓋周沒錢，她居然告蓋周強姦她，還得蓋周被受審調查，雖然後來證明是自願發生關係，但蓋周從此在心裡埋下了對女性仇恨的種子。

之後，蓋周又談了一個女朋友，就是他的老婆。但他老婆長得相貌醜陋，遠不如前兩個漂亮，他心情苦悶，又無處發洩，再加上自己的嶽父嶽母對他很差，經常從言語上刺激他，導致他心理逐漸失衡，認為自己這輩子是被女人給毀了，有機會一定要報復女人。並且之後又迷戀上了黃色書籍，終於走上了變態殺人強姦的道路！

他先後在1990年11月8日深夜，1991年1月20日夜和1991年3月29日晚，作案三起，姦淫虐殺三名無辜的女性，又在1990年10月強姦虐待一名女性，罪大惡極，經過審判，被處以死刑，1992年1月，蓋周被押赴刑場執行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