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麗莎·布倫南·賈伯斯,是賈伯斯四個孩子裡一度不被承認的那個大女兒,但賈伯斯卻說,她跟他生活的那幾年,是自己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曾經,麗莎是賈伯斯始終迴避的生命裡的「汙點」。賈伯斯被自己的親生父母遺棄,而她被賈伯斯遺棄,但蘋果公司歷史上所有產品裡,只有一款產品用人名命名,用的就是她的名字——麗莎。
麗莎的人生故事是怎樣的?她和父親賈伯斯之間又有著哪些我們不曾知道的故事?有媒體講述,麗莎長時間活在賈伯斯的陰影之下,但她選擇揭示了賈伯斯的「暗面」的真相,並最終活出了自我。麗莎在賈伯斯去世後用時7年親筆寫下的自傳《小人物:我和父親賈伯斯》講述了自己的人生故事。
日前,該書中文版,由磨鐵圖書出版。
寫《小人物》
是揪心的回憶也是漫長的和解
《小人物:我和父親賈伯斯》是麗莎人生的第一本書,但無疑是一本重要的書。從父親賈伯斯去世後,麗莎開始寫《小人物》,一寫就是整整7年。對麗莎而言,這7年是一種揪心的回憶,也是一次漫長的和解。透過她的眼睛,我們能看到這對父女生活裡的愛恨悲喜,看到一個小女孩成長的孤獨與倔強,也能看到一個商業之外的賈伯斯,一個作為父親的賈伯斯,在生活裡是如何的偏執、天才、神經質、敏感又殘忍。
《小人物:我和父親賈伯斯》講述了麗莎的故事——而不僅僅談賈伯斯。這本書講述的是一個上世紀80到90年代加利福尼亞州的小女孩努力融入兩個截然不同的家庭,卻在任何一個家裡都找不到歸屬感的故事。故事裡,小女孩的母親一直試圖堅持生活下去,卻屢屢受挫。故事裡那一家人,跟所有家庭一樣都不完美,又因財富、名聲以及最後的疾病和死亡而愈發紛亂。但故事裡的主人公,確實是賈伯斯。為了保證一些事情的細節真實,麗莎還去採訪了自己的姑媽和一些當事人。
這本書充滿了驚心動魄的真實故事和一個女兒回憶自己父親的私人情感。麗莎寫到父親病重後,時常懷著極其複雜的心情去探望賈伯斯:「回家探望他,往往會令我想起,當年跟他一起生活時,我希望自己變成別人。在他病重的那幾年,我大約每個月都乘飛機回去看他,每次探望都讓我感到五味雜陳。在那段時間,在一次探望中,站在前門的茉莉花叢前,我突然靈光一現,仿佛開竅一般,就像長久以來壓在我身上的巨大包袱突然間消失了。蜂蜜罐上沒有我的名字,這無關緊要。我不是某人一時糊塗犯下的錯誤。我不是米飯裡的沙子。」麗莎寫道:「當時我只覺得,我不會用任何一段人生經歷與別人交換,哪怕是那些令我難過萬分、希望自己未曾存在的時刻,我也不願將其交換出去。」
出《小人物》
責編憑直覺敲定了選題
「碰上一本能讓你真正發自內心興奮的書(選題),是需要機遇的。」《小人物:我和父親賈伯斯》的編輯林展秋告訴記者。雖然《小人物》這本書著實是一個「大項目」,但事實上,林展秋是一位入行不久的年輕編輯。
「2017年11月,也就是在我入職半年後,在公司版權同事的一封國外書展書訊郵件裡,我赫然看到這樣一行字:SMALL FRY,Brennan-Jobs,Memoir。 」他迅速問同事要來書的樣章,因為在《史蒂夫·賈伯斯傳》裡看過Brennan-Jobs的名字。「我大概知道她的特殊身世,她和賈伯斯之間的一些父女糾葛在西方媒體裡略有提及。但那個時候,她的存在更像是賈伯斯天才一生的微小註腳:雖存在,但沒什麼更多意義。」與此同時,這個年輕編輯突然有了一種直覺:「只是直覺她應該能寫出一些很新的、我不知道的東西,而我想看,就是這樣。」
等林展秋看到書的樣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他感到,「石頭裡的大衛像已經隱隱有了形狀。」他向領導不斷努力申請買下版權,在版權方要價很高的情況下,領導站在了選題和這位年輕編輯這邊——最終磨鐵圖書買下版權,而《小人物:我和父親賈伯斯》的編輯工作也落在了林展秋身上。從2017年11月的樣稿初讀,到翻譯稿逐篇來齊,再到審校過程和上市前準備資料。這一段長時間裡,他成了目前為止讀過這本書最多次的人之一。
讀《小人物》
不是一次只針對
賈伯斯的揭露
在林展秋看來,這本書中的信息量非常大,不僅從某種程度上能讓人看見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加州和矽谷的風貌,最重要的還是麗莎和賈伯斯的故事「精彩得像一部紙上電影。」編輯的過程中,他也經歷了先把目光放在賈伯斯身上,之後注意力完全被麗莎吸引走的過程。「我沒有辦法想像和代入,如果我們是麗莎一樣的孩子,在她那樣的處境下,她會對世界、家庭、個人存在的價值做出什麼樣的判斷和選擇。」
在林展秋看來,這本書最重要的是麗莎本人的成長:「必須得承認的是,在這樣的編輯閱讀過程中,反而幫我更回到了這本書最初的價值和感動所在,也就是作者反覆想強調的:這不是一次只針對賈伯斯的揭露,而是她的成長。她不是為了批判誰、原諒誰,她只是接受她和父親共同經歷過的那些所有事情。」
文/本報記者 張知依
統籌/劉江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