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西壯族自治區·貴港市·港北區
2020年12月27日
文/餘森淼淼
前言:此文我曾用「一一風荷舉」網名記錄於「逸記APP」上面,但可能因為「逸記APP」內存清理,把我9月之前的日記全部清空,幸而這篇日記原始版本被我截圖保存在豆瓣網個人帳號上。我現將文章做出如下改動,成稿於此。
我很喜歡《綠島小夜曲》,那首曲子在我心中十分悠揚,我聽過很多版本,仍然認為臺灣蔡琴的版本最為悅耳,當然,她並非最初的原唱,我在童年時代便聽過這首歌曲,那個時候聽的是薩克斯風,並沒有歌詞,年紀小小的我,並不知道這是一首情歌,一直以為是思鄉的歌曲,因為在我購買的那張薩克斯風的音樂光碟裡,它緊緊跟在《回家》這首音樂後面。
爺爺在世的時候,我曾經問起過,如果當年國民黨政府撤軍從重慶去臺灣的時候,他跟著去了,會不會不一樣,現在有沒有後悔。爺爺在來到貴州省之前,戰爭期間曾經是國民黨部隊文職人員,也曾在西南軍政大學進修過,國共戰爭結束後便因為大學本科學歷被派駐到黔東南州榕江中學任職校長,後在派系鬥爭中被打為右派,平反後在我出生長大的荔波縣城做了語文老師直到退休,期間各種艱辛,他難以言說,喝著冰過的本地土特產苦丁茶,沉默不語。他生前最愛喝苦丁茶,我說苦丁茶名字聽起來就不幸福,他說憶苦思甜。我也曾遇到過很多祖上富裕後經歷戰爭蕭條的人家,爺爺便是其中之一,兒時在自家私塾裡讀書準備繼承家業的他,永遠也沒想過,會下到煤窯挖煤,也沒想過會老死於一個小縣城。
大學時代我曾遇到一個喜愛旅行的校友,他去臺灣旅行期間,除了去淡江大學看看我們的共同校友,還在臺南自由行,因為是男生,所以他獨自出行總是比女生方便很多。某天我正在家裡整理筆記,突然收到他從臺南縣發來的消息:你有空可以到臺南走走,這裡給我的感覺和你很像,我覺得你很適合在這裡生活。可是至今,我仍然沒有去過臺灣。我在網絡上瀏覽臺南的歷史,得知很久以前,臺南是臺灣的首府,即與臺北如今地位相同,所以在臺南有很多臺灣以前的總督府、總統府一類的遺蹟,算是臺灣很古老的文化遺址。
近來回到出生長大的小縣城,其中一個表弟家族是當地的水族大族,他的家族不大不小,但相比於我家零零散散的幾個人來說,人口數量已經很多了,他的家族聚會,我作為他的旁系族親參與聚會,只比我小2歲的他和我聊起一些感情方面的事,希望我可以不孤單一人,他也說起過自己很多無奈,那種深刻的遺憾我很懂得。就像去廣州市大學報到那年,我們一家受母親朋友邀請去了珠海市,在烈日炎炎的中午,我站在海邊,順著他的手指過去,望見霧蒙蒙的澳門,它像海市蜃樓一樣漂浮在我視線所及之處,好像從地上望著雲端的生活,那氤氳的霧氣就像縈繞在心頭的憂鬱,揮之不去。
從大學實習到現在,我曾經在廣州CBD短暫工作過,就在我時常去的天河區購書中心附近,時不時走過落滿紫荊花的體育中心;也曾經在涼涼的秋夜,特意去到長安街,就著北京早秋的月光,抬頭就是朦朧的月亮,一步一個腳印的踩在長安街的地磚上,沿著紅牆悠悠走過;還在喀斯特森林的最深處埋葬過青春,與世隔絕的兩年,只有青山與清風陪伴,野花在山間招搖,清泉在身邊流淌,滿天的繁星清晰可見,傍晚下班,路過田地,偶爾有農戶在燒稻草。從最輝煌的繁華到最落後的孤寂,它們形成了我生命裡被稱為懦弱的基因,對於高庭的不敢承接與遙不可及。這漫長的歲月裡,我並沒有增長過多對人世繁華的見識,反而是落在生活最低處看見的人性善與惡。我無法掩蓋自己身上的淺陋與清貧,仍舊抱著樸素淺淺划過人間這條河流。
我想起大學四年級夏日珠江邊的那個晚上,涼風習習,微雨飛飛,一群白髮蒼蒼的老人,在江邊用薩克斯吹奏《綠島小夜曲》,伴有黑色架子鼓,我停下腳步,駐足,看見兩位白髮老人,一位穿著紅色的裙子,一位穿著黑色的西裝,輕輕鞠躬,互邀對方起舞,就在那滄滄的珠江邊上,同行的夥伴見我停下腳步,與我一同欣賞了這一場世紀之舞,我們身後,正是位於廣州市的孫中山總統府,那薩克斯樂聲悠揚,直讓我想哭。
「這綠島像一隻船
在月夜裡搖呀搖
姑娘喲你也在我的心坎裡飄呀飄
讓我的歌聲隨那微風
吹開了你的窗簾
讓我的衷情隨那流水
不斷的向你傾訴
椰子樹的長影
掩不住我的情意
明媚的月光更照亮了我的心
這綠島的夜已經這樣沉靜
姑娘喲你為什麼還是默默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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