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我們聽過的歌;還記得,我們的故事......
五月天《溫柔》
溫柔是一首可以聽一輩子的歌,我想這首歌不只是愛情這麼簡單。溫柔有很多版本,我最愛2000年那一版。
那年的溫柔,阿信還是稚嫩的嗓音,唱到高音還可以聽出使勁的力量。從第一句開始,阿信就這樣隨心的唱著。因為隨心,像是在講一個和自己無關緊要的故事,所以才刻骨銘心。「走在風中,今天陽光,突然好溫柔。」這些年溫柔聽了無數次,從耳機裡的低喃到演唱會漫天的雪花。
這些年遇到的事,遇到的人,所有的際遇,是我的不是我的,我想要的我無所謂的。都可以化為:「如果有,就讓你自由。不打擾,是我的溫柔。」
李宗盛《山丘》初聽李宗盛時,覺得他的歌、簡單、直白、旋律也太過簡單。遠不如林夕填詞的巧妙與委婉來的驚豔。就算聽他的歌也是聽其他歌手的版本,直到認真聽後才發現他的歌的妙處,他的唱法聽起來很平常,用念字法淡淡的說出來。沒有華麗的技巧,也沒有百轉千回的感嘆。依字行腔,搭配的恰到好處。
年輕時嗓音粗野高昂,走過半輩子後帶了點黯淡感傷。他的歌裡有一種很大眾的情懷,是什麼就唱什麼。不矯柔做作,不無病呻吟,不誇大痛苦。真實,卻最能打動人。於無聲處起驚雷。《山丘》唱的是人生,特別是那句「想說卻還沒說的, 還很多」,令人動容。
謝安琪《鍾無豔》and梁漢文《七友》都說是男不聽《七友》女不聽《鍾無豔》,暗戀一個人,自知低你一等,一個人的兵荒馬亂,在別人看來就是矯情。
先說《鍾無豔》,裡面有句歌詞「永不開封的汽水」最適合表達這種感覺。永不開封的汽水的故事,是這樣:汽水開封後,裡面的「汽」會慢慢逸散,汽水就沒那麼好喝。與其冒著會讓汽水變難喝的危險,不如就讓這瓶汽水永不開封吧。就算嘗不到,也會有甜意。
很多粵語歌詞裡有汽水,一方面是因為香港有段時間汽水非常流行,所以類似現在請人喝咖啡,以前在香港都是請人喝汽水,《鍾無豔》裡女生得到了男生請客的汽水,但是捨不得開封,就像很多人收到男神的"禮物"(有時都不算禮物,可能就是一張紙或者其他什麼小東西),捨不得用而要珍藏起來。男生只看到女生的堅忍,品行,修養,但就是沒有對她喜歡,還表示"我們只是好朋友啊",女生甚至成熟到表面微笑,背地裡自己哭,就像冬天喝雪水一樣冷徹心扉。 「甘於當副車」,副車就是備胎,也還是又快樂又唏噓。怪我和你太了解,只能做朋友,不能做愛人。
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枉我真情義,而你負心人
《七友》同樣是林夕的詞。「為了她,又再勉強去談天論愛。又再振作去慰解他人,如難複合便儘早放開,凡事看開」單身很久,只喜歡一個人,可是那個人有很多追求者,自己感慨萬千,苦中作樂,痛並快樂著,明明知道自己在傷害自己,自己和自己作對,但只能自嘲,誰讓我喜歡她呢?沒有人會管你好不好受,你天生就像一個付出者,永遠得不到別人的回報,你為別人出頭,對別人溫柔,別人並不在乎,她只需要你在她需要的時候,做她的好友。
「白雪公主不多 認命扮矮人的有太多個,早有六個 ,多我這個不多 我太好心還是太傻 。」《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在粵語裡叫《雪姑七友》,七友指的就是小矮人。她雖然有那麼多備胎,我還是心甘情願,多我一個也不多,反正你都不會選擇我,我太好心,也太傻。《鍾無豔》《七友》的隱忍和堅強,讓人心痛,備胎對ta好,似乎成為了備胎生活中的慣性,不求回報,還傻乎乎的只要一個"好友"的地位,後來看見ta和別人在一起,麻木了,學會了自嘲,看清了自己的地位,卻依然捨不得,好吧,能做你的好朋友我已經很幸福,我就是這麼傻,也許就該讓這段感情塵封,才是最好的歸宿吧。
陳奕迅的《最佳損友》有個認識了將近十年的好友,曾經無話不聊,也一直以為會那樣相互陪伴一輩子。然而因為某件事,我單方面提了絕交,好友也沒有說什麼。以為絕交前想得很清楚,那樣對彼此都好。但絕交的那段時間,一想到今後和這個人再無交集,就忍不住一遍一遍流眼淚。某天,聽到這首《最佳損友》,以前只覺得好聽,以為是唱給朋友聽的歌,那一刻突然把這首歌聽懂了。後來百度才知道,這首歌背後的故事,是關於黃偉文和楊千嬅。黃偉文和楊千嬅早年是非常親密的朋友,他曾寫過很多歌詞給楊千嬅,其中就包括那首為她量身定做的《可惜我是水瓶座》,他還在許多有她的電影裡出演過配角,可以說兩人關係非常好。但一首《野孩子》之後,兩人再無交集。這其中發生了什麼旁人不得而知。黃偉文在他的詞作十年選裡說過:「其實我一直懷疑楊小姐不曾喜歡過我為她寫的歌詞,那些道謝,直覺上都是客套話。但一直不太喜歡卻一直採用,也許才是種更偉大的包容。而我,真的,都盡了力了。」兩人結下怨懟,充滿遺憾的黃偉文於2006年,寫下了這首讓無數人共鳴的《最佳損友》,並找來和楊千嬅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郭偉亮(Eric Kwok)譜曲,又邀請和楊千嬅私交甚好的陳奕迅演唱。錄完這首歌,郭偉亮就跟楊千嬅講,這首歌你一定要好好聽。據說某天楊千嬅在開車,從電臺聽到這首歌,瞬間就明白了為什麼郭偉亮一定要她聽這首歌,她把車停在路旁,然後失聲痛哭。好在這個讓人唏噓的故事,有個令人豔羨的結尾。
2012年2月,黃偉文舉辦個人音樂展,在紅館連開6場音樂會,也就是知名的《Concert YY黃偉文作品展》。因二人不和的傳聞,再加上當時楊千嬅身懷六甲,大家從來沒想過她會出現。當楊千嬅挺著大肚子出現在舞臺上,歡呼聲幾乎蓋過了音響。她說:「人與人之間感情、感受不是旁人能那麼容易理解的,他幫我寫的歌又豈止十幾分鐘能唱完呢?就唱三首他親自挑選的歌。」唱完後,黃偉文送上千嬅最愛的花和嬰兒車,二人一言未說,一聲大笑,一個擁抱,相逢一笑泯恩仇。二人相擁著降下舞臺,這時,Eason「朋友 我當你一秒朋友 朋友 我當你一世朋友 」的歌聲響起,全場動容。「朋友, 我當你一秒朋友。朋友 ,我當你一世朋友」
把這首歌循環聽了很多遍,一邊聽一邊哭,覺得還是不想失去好友,然後主動道歉,和好。「問我有沒有, 確實也沒有。一直躲避的藉口 ,非什麼大仇。」可人和人的關係,好像一旦有過間隙,就再回不到從前了。我可能太過自我,內心戲又足,很容易會想:人家都說沒那麼多話題找我說了,我為什麼還要一直主動?主動了又被說找的話題太尷尬;說一直是朋友,說沒有生氣,其實只是在客套,心裡早就把我拒之門外了吧;捨不得的人是不是只有我一個?只要我不再主動,是不是就連朋友圈的點讚之交也不是了……如今偶爾會聯繫,需要幫忙時,群發消息出去,好友收到後會秒回,主動問怎麼回事,想破頭的幫忙出主意;但更多的時候,只有可有可無的問候和尷尬到爆的一問一答。願我們都越來越好吧。
周杰倫《煙花易冷》原來聽歌只是追個流行,或者是覺得旋律和歌詞都好就拿來聽聽,可慢慢經歷了一些事情,成長之後,回過頭來才能真切的聽懂當時要表達的意思和情緒。周杰倫可以說是代表了一個時代,他陪伴了80後和90 後的一些青春歲月。聽過很多歌,唯獨專愛這首。
「如你默認 ,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 又一圈的年輪。」這首歌歌頌堅持和專一,在這個時代很難得。因為這個年代什麼都快,喜歡一個人,發一個微信來表達就好,感覺還行就在一起,如果感覺不是很好了就分手繼續談下一個,不會像原來一樣小心翼翼的去寫一封信給對方,去做十幾個小時的火車看喜歡的人。就像說的那樣,以前車馬很遠,書信很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但是現在的感情變成快餐一樣去消費,堅持和等待很難,所以異地戀很艱難和難得可貴。
「雨紛紛 ,舊故裡草木深 ,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舊故裡草木深,與蘇軾懷念妻子的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異曲同工,充滿了離人回憶和懷念之苦,只有經歷的人才能體會。回到的那裡有你最開心的時光,那裡的一草一木都見證了你或者你們的開心和快樂,在苦思冥想了多年之後,終於回去,但是卻已經物是人非,心裡的滋味很難說出。我多麼希望我回到原來的地方很多事情很多人還能像原來那樣。時間是個很妙的東西,它讓很多事情沒有留下一點記憶,卻也讓很多事情在記憶深處愈發清晰。
說到最後:
年輕的時候聽歌只覺著歌朗朗上口,談不上多好聽。忽然有一天,發現每一句歌詞鑽進耳朵裡,都能聽到心碎的聲音。
直到這個時候,才深刻地體會到那一句話:最怕在某個年紀,突然聽懂一首歌;最怕在某個年紀,突然讀懂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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