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離開家的時候,我媽總是會東拉西扯地叮囑我很多事情。除了終身大事,她說得最多的一句就是: " 在外面做事一定要謙遜,謙遜的人才會有福氣。 " 我總是三言兩語地搪塞過去,並沒有當回事。
到了生活裡摸爬滾打,光是來來往往的穿梭就已經應接不暇,遇見了事情也想不起什麼謙遜謹慎。就這樣橫衝直撞的,在生活的坑窪裡栽了幾個跟頭,才猛然想起那些告誡的話: " 人啊,不能把自己看得太高。 "
身邊一個女性朋友,追了一個男生大概有一年半,雖然男生沒有明確表示,但朋友卻很確信,他也跟自己一樣有心動的感覺。有一次朋友看見男生分享了一句歌詞: " 你靠近的溫馨笑臉,眼角細痣一點,真想停留在這樣的瞬間。 " 她就拉著我說: " 你看我眼角,是不是有一顆淚痣。 " 她又給我看男生朋友圈分享的電影,解讀臺詞背後的暗語。她總覺得,男生很在乎她。但前一段時間,男生跟另一個女生確立了關係,沒多久就把朋友圈設置了該朋友不可見。朋友發信息問他,為什麼看不了他的朋友圈了,男生沒有回。再發,自己已經被對方刪除了微信。屏幕上那個紅色的嘆號,像一個錘子瞬間砸在了朋友的心上。那些自我催眠的欣喜,自以為的在他心裡的分量,都在一瞬間土崩瓦解,有些不堪回首和面目可憎。即便有著心理學的指導,我們依然無法準確衡量自己在別人心中的位置,無法明確自己究竟是他人的甲乙丙丁,還是命中注定。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往往會加入主觀的情緒,朝著自己希望的樣子界定。朋友就是這樣,一直以來,她都把自己錯誤地放到了一個非常高的位置而不自知。等到現實吹走了那虛無縹緲的高度,她重重落下,就會摔得格外的疼。表哥在天津工作,疫情期間他沒能及時返回復工。在當地的同事開始復工的時候,他還有些得意,在家怡然自得地休養生息。可沒過多久,他就開始有些抓耳撓腮地想要工作了。我問他為什麼,他說: " 以前覺得部門沒了我不行,可現在突然發現公司已經正常運轉了一個月了。再這樣下去,就和菲比一樣了。 "菲比是美劇《老友記》裡的一個人物,是一個金融女強人。她一直都覺得自己是一個不可或缺的角色,是金融界的風雲人物。她把自己忙得只有抽支煙的空,一個電話分分鐘就會有幾百萬美元的進進出出。在意外得了心臟病住院期間,她抓狂地以為沒了自己一切都會成為一團糟,以為這個世界已經天旋地轉。可當她偷偷跑回公司,卻發現人來人往,一切依舊,而自己已經被開除,失去了辦公室的位置。現實中,你是技術員、程式設計師,也可能會是一個銷售或者文案。工作久了,我們難免會有一些掌控感,一種對自我能力的認可和對自己價值過高的評價。但我們需要明白,站在平臺上的成就,並不完全屬於個人。有些人只盯著自己的能力,忽視了別人的可能性,把自己當做一塊不可或缺的拼圖。但事實卻是,最稀有的拼圖,也都會有可以取代的形狀,再有稜角的銘刻,也可能不過是別人眼裡的碎石。心理學上有一個叫做沃博艮湖的效應,指的是人們有一種高估自己實際水平的心理傾向,往往會給自己的許多方面打分超過實際水平。就像小時候偷偷照鏡子沉醉其中,即便被人發現說成臭美,依然覺得人家說的是反話,絲毫不覺得鏡像裡的那個人並不是真實的自己。無論在感情上還是生活裡,把自己看得太高的行為,說到底還是為了找尋一種被旁人肯定的存在感。作為姓甚名誰的普通你我,這是一種正常的情緒體驗,沒有什麼對錯之分。但這種行為一旦失衡,就會朝著自負的方向演變。在感情上蒙蔽不清,在生活裡讓人不快。人就是在一生的時間裡認識真正的自己,從自己身上克服這種情緒。我們需要明白的是,人生海海,我們不一定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我們也不必永遠被需要,更不必永遠高人一等。試著安撫那顆高高在上的心,學著接受自己不喜歡的現實,不再代入幻想,也別把自己看得太高,當然也不能自卑。讓自己清醒並知趣,保持自信,讓一切自然而然地發生,再自然地保持下去。【向左滑動關注 " Modish Things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