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生時代,你有沒有在心裡默默存放著這樣一個人?
隱晦的情愫,甜蜜的回憶,卻是以遺憾告終的結尾,回想當時稚嫩膽怯的自己,有些唏噓,也有些好笑。
我和他高三時是同班同學,他是年級第一的大佬,我是班級末尾的小菜鳥。
就像小說裡常有的情節一樣,大佬和小菜鳥成了同桌。
青春期的男孩子總帶著一股頑劣的幼稚,他也不例外,特別喜歡逗我玩兒。
數學測試的時候,我絞盡腦汁地與那些數學公式纏鬥,而他卻早早就寫完了。
見我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饒有興趣地用手撐著頭,側臉看著我,還小聲地笑道:「加油,寫快點,快點。」
我低著頭,臉卻漲的緋紅,只想變成卷子上的數字。
晚修的時候班主任讓我找個男生一起下去搬作業,我鬼使神差地看向一旁沉浸於題海的他,小聲問:「你能幫我搬嗎?」
他立刻放下筆:「走啊。」
辦公室裡,老師順口提起他拿的獎學金,他只笑笑沒回答。我和他捧著厚厚的練習冊上樓,我小聲說了一句:「你好厲害啊,每次都拿那麼多獎學金。」
他瞟了我一眼,不知想到什麼,歪嘴笑了笑:「那我的都給你。」
上課的時候,我倆遇到共同的笑點,總會心照不宣地轉頭,和對方一起大笑。
他笑得自信又爽朗,帶著少年的瀟灑純粹。
我也笑著,卻在他的眼睛裡看見了自己的神情——那樣的崇拜、豔羨、與欣賞。
我心裡猛地一怔,清楚地聽見一種名為喜歡的幼芽破土而出。
但是我猶豫了。
我發現坐他旁邊,我總是不自覺地去關注他在做什麼。
他對我笑時,我總會瞬間耳朵發熱,我感覺到他對我的特別關心以及他眼睛裡毫不遮掩的情緒。
心跳「咚咚咚」三聲,如雷貫耳,卻成了我的退堂鼓。
高三時的我是膽小鬼,害怕學生時代的愛情只是鏡花水月,害怕家長口中的「戀愛會讓學習一落千丈」絕不是誇大其詞。
於是我私下申請了調座位。
我默默告訴自己,考上和他一樣的大學吧,到時候也來得及。
高考之前,他在教室裡轉悠,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走到我身邊。
他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說:「加油,你會是語文狀元的。」
我說:「你也加油,你會是省狀元的。」
「我也會來找你的」,我在心裡暗暗接了一句。
高考結束後,我終於有了直視自己內心的勇氣,我在微信上問他:
「大佬,我可以問問……你現在單身嗎?」
短短一行,是我跨越整個高三的勇氣。
然後不久,只收到他的一句:「抱歉,我和我前女友在一起了。」
一時間,所有的喜歡都像泡沫一樣粉碎在空氣中。
我對著屏幕苦笑出聲,原來所謂喜歡真的經不起等待。
若是我早點開口,結果是不是會不一樣?還是說,無論怎樣結果都是如此?
後來,他考上了TOP2的金融系,而我留在了本省。
兜兜轉轉很多年,我考研轉讀金工,工作時我們居然又相遇了。
相比記憶裡的那個少年,他已經褪去了大部分的稚氣和鋒芒,變得內斂沉穩許多。
他走向我,一如既往地笑著道:「好久不見。」
聊了一會兒,我向他道別,他躊躇了一瞬,叫住我:
「其實……當時我喜歡過你,很長一段時間。可惜,也許錯過了。」
這是一句我高三畢業時期待了很久的話。
然而過去了那麼久,親耳聽見時,我眨了眨眼睛,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內心面對這句話時已經很平靜了,就像面對一張老照片,懷念,但已沒有了當年的悸動。
我笑著說:「其實錯過也是一種緣分,對吧?!」
年少時候我喜歡過你,像是從心底深處無聲開出的玫瑰花,那樣的小心翼翼又不敢言。
猶豫是愛情的天敵,讓我錯過了你,卻也讓那個瀟灑的少年永不褪色地活在了記憶裡——張揚,自信,永遠不會被時光磨去稜角,永遠色彩奪目。
當我離開高中,遇見人生中第一段正式的感情時,我學會了不再猶豫,不再退縮,不再留遺憾。
雖然我錯過了你,可你也教會了我不要錯過接下來的愛人。
成長都需要一些遺憾的澆灌,才能讓自己更成熟,更通透,愛情也不例外。
我們都成了獨當一面的成年人,就讓那些年少記憶留在時光裡吧。
你永遠是我年少的歡喜。
這種感覺,也挺好的,不是嗎?
作者: 小狐狸子樂,喜歡用文字記錄生活的人,說不出口的話就寫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