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關雎鳩,在河之洲。求偶,是所有動物生存最大命題,包括人。
到2018年的6月29日,新中國公開求偶的歷史,正好34年。
這34年的求偶關鍵詞,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從剛開始的「我是孝子」,到後來的「我高個子」,到後來的「我有房子」,到現在結婚率連續走低,「我是聖(剩)子」,變化的是求偶方式,不變的是求偶核心。
一,1984年,第一則徵婚廣告,「我願到女家落戶,盡養老之責」
比較主流的看法是,在1984年6月29日,我國出現第一則徵婚廣告。
這則廣告,出現在《中國婦女》雜誌的1984年第6期。
在第38頁上,「徵婚啟事」欄中刊登了兩條徵婚啟事。
其中一則這樣寫道:「我是一個煤礦工人,27歲,河南商丘婁店公社汪莊大隊人,父母已故,兄弟四人,房八間,現在焦作礦務局馮營礦當合同工,每月工資80元。我熱愛煤礦工作,文化程度高小,無疾病,身高1.64米。如哪位未婚女子不嫌俺是煤礦工人的話;如誰家中只有女兒又有心招婿的話,我願到女家落戶,盡養老之責,如哪位喪夫之婦有心另尋伴侶的話,均可來信或見面。」
當然,《市場報》不這樣認為。他們認為其1981年1月8日在分類廣告左下角,刊登的一則求婚啟事,才是新中國第一則徵婚啟事。
徵婚人,是在四川擔任江津地區教師進修學院數學老師丁某。當時,丁某40歲,由於歷史原因而耽誤婚姻大事。
啟事見報後半個月,丁某共收到270份應徵信件。最後,應徵成功的張女士是為他的大膽敢為而震驚,油然而生同情和敬佩之心。
二,徵婚流行,房子是繞不開的詞
無論是《市場報》,還是《中國婦女》,公開的徵婚啟事,打開了一扇新的求偶大門。
由此,各個媒體紛紛開設徵婚的專欄專版。
有人統計,《成都晚報》從1984年8月19日到1985年1月16日的100則徵婚啟事,其中徵婚的主要關鍵詞,頻率從高到低,依次是年齡、身高、健康狀況、婚姻狀況、相貌、學歷、工作。
婚姻中介所,這個時候也出現了。
徵婚和中介,讓求偶從熟人模式,進入到熟人和生人並重模式。
與此同時,經濟的快速增長和物質的迅速豐富,讓房子這個結婚必須品,和徵婚聯繫得越來越緊。
特別是這十多年來,房價越漲越高,給求偶男女增添許多壓力。
有標題黨說,高房價是最好的避孕藥。
據民政部的數據顯示,2018年1季度,全國結婚人數同比下降5.7%。
近5年,江蘇人平均結婚年齡每年大約增長1歲。
不過,經濟越發展,結婚越推遲,是全球趨勢。
婚齡推遲,不只是房子一條原因,還有社會包容度提高、個人選擇權更大等等。
三,網絡平臺,徵婚泛濫,選擇求真成難題
報紙打開的徵婚大門,電視將其擴展成大路,網絡將其開發成高鐵。
婚戀平臺,無論是早期的PC端,還是現在的移動端,都將求偶男女視為流量池和現金牛。
平臺上,一張張漂亮的面孔下面,一條條完美的信息裡面,不知道隱藏怎麼的真容和真相。
有人說,婚戀行業平臺的前幾名,表面是幹的是婚戀信息買賣,實際上早已變味。
或者說,社交的功能更主要一些。
而一些以陌生人社交為主的平臺,求偶的功能又主要一些。
不管是婚戀跨界了社交,還是社交跨界了婚戀,徵婚已經在34年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信息稀缺,到信息過剩;從物質稀缺,到物質過剩。
但是,徵婚裡面,始終沒變的,是渴盼的孤獨的情感,永遠在尋找惟一屬於自己的那份真愛。
真愛,永遠稀缺,也不會過剩。
只不過,原來的難題是愛或不愛,現在的難題是真或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