薦讀| 張豔梅:我與非我的對話 / 王方晨:我在花局中的影子

2021-01-12 澎湃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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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非我的對話

王方晨長篇小說《花局》隨評

文 | 張豔梅

每個人都是具體環境中的人,環境本身構成社會文化和個人境遇的一部分,或者說也構成了人的屬性的一部分。生活有時候會給我們很多錯覺,似乎只要看到鏡中的影像,就可以清晰照見自己的內心。事實上,現代人習慣了戴著面具生活,沒有解藥,也沒有出路。生活的流水向生命低處匯集,複雜混沌的狀態裡,包容著泥沙俱下的人性。這才是最大的真實。

王方晨的小說創作有自覺的藝術追求和鮮明的個人風格。我們談論一位作家,更多是在談論他的寫作;作家創作小說,也被小說所塑造。王方晨擅長把人放在特定的困境裡,去表現複雜的社會關係和幽暗的內在世界,給隱秘的人性賦予可見的視覺呈現方式,從不同角度捕捉和放大那些小人物的雜亂聲音和細微表情。「花局」是隱喻和縮影,是局部的社會與人生,也是整體的荒誕和反諷。

古泊生是小說的焦點。這個花局的領導者,掌握著眾人的命運,坐在辦公室指點江山,職員們無非是他手中的棋子,權力既有形也無形,無窮小也無窮大。每個人在花局中按照預定的分工,忠實地扮演自己應該扮演的角色。壓抑的氛圍裡,有著莫名的喜劇性。花局和花街都與花有關,王方晨並沒有選擇花作為敘事介質,而是以樹,人,狗為敘事推動力。花局中的人攜帶著各種生活錯覺和幻覺,演繹,糾纏,彼此容納又不斷裂變。真實的存在被寓言化,沒有完整的故事,因為模糊和詞不盡意而延展了意義空間和話語邊界。

人生是一個局,這麼說看起來真的特別從俗;而生活,往往就是最俗世的在場。《花局》的敘事腔調是輕鬆的,帶著一本正經的調侃和戲謔,內在的是說不出來的壓抑和荒誕,每個人都在舞臺上賣力表演,而生活真實被懸置在虛偽的表演背後。

簡約的敘事裡,有著語言的黏性和吸附力,充滿動態感。古局長莊重嚴肅的表情,放在老魯臀部的雙手,安靜的辦公室,摔碎的玻璃杯,聲音帶來了空間感,抽象的聲音,具象的畫面,因為不和諧而產生充滿張力的審美效果。花局內部也好,外面的世界也好,並沒有什麼摧枯拉朽的力量,世界仍然在一寸一寸地異化坍塌,個人的反抗在強大的現實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小說有著不動聲色的嘲諷。與樹,與人,與狗,無非是如何面對這個世界,人性的貪婪,嫉妒,懦弱,在鏡子面前一點一點現出原形。這是我與非我的對話,也是個體與世界的對話,是局部的人與整體的人的對話,是通往奴役之路和通往自由之路的對話。

王樹是個被權力侮辱、戲弄和踐踏的小人物,在花局被人漠視,但又努力生活,熱心工作,渴望升遷,尋求被周圍的環境接納。即使最終洞悉這一切,也只能流著淚默默接受。最荒誕的是因為掛職表現好,再次被派往條件極其艱苦的胡蘭村,這看起來很像《第二十二條軍規》。只有承認自己對生活的無能為力,無從修復,才能夠真正了解自己的處境。期待獲得的尊重承認都是虛幻的,抽掉了他和他背後的生活意義。很壓抑的生存環境,看起來又都遊刃有餘。底層小人物的灰色人生,荒誕的日常生活中的自我扭曲,構成了平凡懦弱的沉默的大多數。王樹的那一聲大叫,看起來是反抗,其實還是無奈的認同。生活連劃痕都被自欺彌合了,一切都像是應該的樣子,沒有斷裂,沒有爆發,只是一聲大喊,轉瞬即逝。那種被傷害的感覺貼合在某種虛幻的恩賜之上,自我消解的過程,沒有遇到什麼障礙,也無需超越痛苦和傷害,一切都像是沒有發生。

古局長的手心裡,握著花局人的升遷和悲歡。他不動聲色,復刻的現實裡,人心空空蕩蕩,但從不缺少冠冕堂皇。王方晨沒有直截了當地批判和反思,這種戲謔和反諷的敘事裡,帶出了更深層的焦慮感,解構了所謂的意義。

陳志生拒絕種樹像一種行為藝術,尤其是兩次被聚焦在施小婕的鏡頭下。懸鈴木是真實存在的,活下來的,死去的樹,都在河岸邊。唯有一棵並不存在的樹,一絲不掛地矗立在人心深處。花局的種樹表演,陳志生的拒絕種樹,都不過是時代的病態而已。就像胡蘭村種不出樹的鹽鹼地,與貧瘠的生命境遇相呼應。這個時代流行一切平庸之物,頹廢和迷茫。人生如局,面對必須同流合汙的周圍環境,陳志生只是一個不合潮流的人。他甚至接受了挖坑,卻不肯栽種懸鈴木,並沒有什麼具體原因,小說並沒有賦予陳志生特殊的敘事使命。這不是一個承擔特殊使命的反叛者,而只是一個以不同遊戲規則嘲弄生活的人,因為拒絕種樹揚了名,種樹補貼什麼的也堂而皇之地都領了,甚至當上了種樹辦公室主任。反諷是整體性的。妻子小羅對電視臺主持人施小婕的身份借用,陳志生和施小婕的你進我退,我退你進的遊戲,壓抑的訴求裡是移花接木的宣洩。一場突如其來的沙塵暴,給種樹提供了因果,也為敘事提供了毀壞與建構合一的力量,包括脆弱的個人和脆弱的世界。

寧小虎給死掉的樹掛上綠色塑料葉子,也是一種行為藝術,以更虛假的方式嘲弄那些汙泥濁水的造假。我們習慣了作假的生活,驗收團來檢查,記者發現樹葉是假的,花局反覆開會討論,深挖思想根源,大張旗鼓地進行各種形勢教育,是對那一段歷史的借用。要求每個人說說自己的缺點時,寧小虎終於忍不住氣急敗壞地大罵。寧小虎和陳志生一樣,並不是一個特立獨行的人,也談不上自覺的反抗。小說用寧小虎不識時務的行為與周圍人的反應作為對比,其實是雙重的反諷。寧小虎造假,假的實實在在,形式教育和辦公室閒談時的義正詞嚴是真的虛偽。因為消除了矛盾衝突的緊張感,荒誕作為緩衝地帶,提供了審美的坡度。順著世俗生活的斜坡一路向下,沒有什麼阻礙。作為備受生活摧殘的小人物,很容易受傷,也很容易自愈。

小說中有三個人物的名字比較有意思。上帝這個是真名,雖然一看就是假的。老婆是個寫詩的男人。夭婆是個開花店的美女。提及上帝,容易聯想到信仰。事實上,這部小說完全是反烏託邦之作,就像扎米亞京的《我們》。上帝在《花局》中是一個對生活完全無能為力的人。這個人被生活釘死在自己的位置上,即使像潑婦一樣大打出手,也並不能捍衛任何東西,不僅無法擁有活著的尊嚴,還隨時會喪失作為一個人的理性。說到信念,是曾經建構過,才談得上坍塌,如果從未有過,一切都是虛無。古泊生的生與死,辦公室主任,科員,電視臺的工作人員,大樓的警衛,圍觀者,庸眾,看客們,自以為是自得其樂的生活裡,埋葬著千瘡百孔的人生。古局長的隱疾,是生活的痔瘡,如一個幽靈籠罩在光鮮亮麗的表象之上。這個疾病的隱喻並不高明,卻與工會副主席龔建東的便秘,惡狠狠地要撬開寧小虎的嘴一樣,成為某個時代隆隆作響的回聲。

上帝的使命是送信,一封送不出去的信,一個進不去的卡夫卡《城堡》式的局。偽裝的肚子疼,突兀的笑聲,和妻子蘇桂蘭的爭吵,滿臉的尿液,生活散發著讓人噁心的味道。被拒絕的早飯,被拒絕的夫妻生活,被砸爛的祁秀紅小飯館,老同學故作神秘的勸告,警衛臉上的口水。追逐卡車帶走的信件,直到迎面撞上火車,腦子裂開了。對於無數人的生活,上帝什麼也不是。如果說上帝這一命名讓我們聯想到信仰,那麼,這部小說就是對信仰的根本性解構。「他進門,我出門,我進門,他出門」,老婆寫的詩歌無疑是對詩的解構。柴會卡、魯林娜被花街人稱為吸血鬼,他們經常到花街來,古泊生卻從來不來。小說反覆提到花街897號,魯林娜與夭婆待在花店裡的場景。兩個女人的嫉妒,被生活埋葬的陽光和鮮活,剩下的是滿腹的心機和惴惴不安的日常,日常生活中隱約的不安和心理扭曲,得以外化。

這是一部諷刺小說,現實主義之上的心理諷刺劇。王方晨有著敏銳的觀察眼光,通過荒誕的生活細節,講述偽君子的一生。在這裡,社會生活的荒誕不經帶來了人的心理和精神層面的異化,超越生活經驗,重新打量世界,以獨特的認知方式,確立審美結構的獨異性。

本文作者:

張豔梅,山東理工大學教授。著有《海派市民小說與現代倫理敘事》《新世紀中短篇小說觀察》《生態批評》等,曾獲山東省劉勰文藝評論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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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花局中的影子

文 | 王方晨

世上存在兩種真實,一是具體的、有形的、看得見的真實,二是抽象的、無形的、看不見的真實。前者帶有物質性,後者傾向於精神性。

談到文學的真實,人們往往會局限在那種具體的事物上面。這顯然是不對的。文學質地之優劣,更在於能否表現抽象的真實,那些隱藏在具體事物背後的精神邏輯。

真實,乃寫作之基石。我從上世紀80年代末開始寫作,自認為這始終是我的謹修之道。一則,尊重事實真相,二則,從未放棄向精神高度的掘進。

問題是,我們會不斷看到那些並不符合事實、甚至歪曲事實,自然也違背精神邏輯的作品出現。另一種情況,那就是在真實的基礎上,應該能夠得出正確的推論,事實卻恰恰相反。對此兩者,我儘可能引以為戒。

《花局》所描述的環境,為我所熟悉。可以說從三十多年前,我就在這樣的真實的環境中生活、寫作。其中人物,多少都有些原型。我承認這個,也說明我並不顧忌會有人對號入座,因為哪怕一句簡單的反問,也會讓人無法辯駁:「爾曾如此乎?」

稍有羞恥之心,人也不會承認那種醜陋的嘴臉會長在自己頭上。因此,我也根本不想聲明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之類。

那麼,既是真實的書寫,又怎會顯得如此的滑稽、荒誕、可笑、可悲?就像到了「地球五大洋之外,哥倫波未闢,麥哲倫不到」的地方?我所能給予的解釋就是,真實到了一定程度,也是可以發生質的轉換的。

不久前討論現實主義創作,我就有持這種論調。不要自以為堅持什麼「主義」,就一定是什麼「主義」。「主義」與「主義」之間,可能並沒有什麼嚴格的不可跨越的界限。

放棄了「主義」,寫作自然就輕鬆。這樣,也就有了我的「花局」。它本是現實中沒有的,但它又是在的,而且就是你我生活了半輩子的地方。

花局裡的人,每一個似乎也都有我自己的影子。將來如果有人對號入座,我也可做如此強有力的反駁,「那些人都是我自己。」我可以尊貴,比如作品中的核心人物古泊生局長。可以孤獨,也比如古泊生。三十多年來,我上下求索,尋找著自己的歸宿,也如古局長的躑躕徘徊。

花局故事曾經遲遲找不到結局,我為之苦想冥思。一個金秋之夜,我似乎突然聽到一個神秘之聲。那是人的召喚:「來,來,到這裡來。」

事實便如此。當我就要這樣處理我的小說時,我把激動通過簡訊與人分享。

小說的核心人物從花局奪門而出,投身至一個溫暖的懷抱,從此得以安息。死亡之前,嘴唇鮮紅,如同玫瑰,就像情人無限接近了自己的愛情。那甚於溫柔之鄉,也為我所神往。

對此,我無法更改,而且我知道根本的原因就是,其實我無法動搖寫作的基石。

《花局》

作者:王方晨

出版社: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

王方晨,山東省作協副主席,著有《老實街》《公敵》《背後》《老大》《花局》等小說作品,作品多次入選中國小說學會小說排行榜,曾獲《中國作家》優秀短篇小說獎、《小說選刊》年度大獎、百花文學獎等。

原標題:《薦讀 | 張豔梅:我與非我的對話——王方晨長篇小說《花局》隨評 / 王方晨:我在花局中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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