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34歲的羅晗(化名),已經在相親的路上奔走了至少5年,對她來說,相親可能是人生當中最痛苦的體驗,家裡的重男輕女,讓她從小就對婚姻產生了恐懼,好在長大後自己實現了經濟獨立,但隨著愛滋的查出,她卻一時六神無主。
人物:羅晗(化名)
地點:某一線城市
來源:口述
撰文及整理:小思醫生
我今年34歲,月入3萬,單身在一線城市打拼,是同事、朋友眼中的鐵娘子。但在家人眼裡,我卻是我爸眼中的恥辱。我的老家一直有重男輕女的思想,對生男孩有著不可言說的執拗,因此我一出生就背負了無數的怨氣。
長到現在,我見過親戚的次數屈指可數,我爸也常常對我媽有說不盡的抱怨,甚至說奶奶的心臟病就是讓我和我媽氣的,而我媽又是個性格軟弱的人,她每次挨完罵就把我拉到臥室說我得爭氣才能讓我們娘倆抬得起頭。
1998年的時候,我爸因為好賭,不光和我媽吵架,還動了手,最後逼得我媽問娘家借了200塊錢,自己擺了個早餐攤。從做早點到騎三輪我爸沒幫過一次,坦白說,我很少見到他。因為親眼看到了我媽婚姻的不幸,自此,我也對婚姻產生了極大的恐懼。
1999年,我爸還是被我奶奶想要個兒子的話洗腦了,所以他走了,離開我媽,去追尋他的「夢想」了。為了生存,我媽凌晨3點起床做包子,擺到下午2點,白天回家睡6個小時,晚上8點又去賣燒烤,包括後來我上大學的學費,全部是她這樣一筆一筆掙出來的。
生活把我媽從淑女逼成了「潑婦」,在她的庇護下,我平安健康的長大,2008年的那個夏天,我復讀考上了一個三本,但我媽還是樂呵了很久。草根世界中的野蠻,讓我記憶尤深,我不願意找個像我爸這樣的結婚,也不願意讓我媽再感受窮帶來的折磨,我要替我爸把欠我媽的都給她補回來。所以一畢業,我就留在了大城市打拼。
因為從小看到的比較多,我對戀愛完全沒有興致,也或許是小時候窮怕了,我把自己變成了工作狂,當和我2011年一同進公司實習的那批人還拿著4500的工資度日時,我2014年已經月入過萬,我把我媽接了過來,本想讓她享享福,但她還是閒不住,又自己找地方擺攤去了。
日子本來很平靜,但2015年,離家16年的我爸突然出現了,他很落魄,但面對著我媽依然硬氣十足,他說他想明白了,女孩沒什麼不好,他也打算給我和我媽一個完整的家庭。聽到他的話我氣不打一處來,但對我媽卻很受用。
自從他回來,每天都在逼我相親,他常掛在嘴邊的話是,你都這麼大年紀了,再不結婚,下一代質量也不行了,而且到時間拖成大齡產婦二胎都沒法生。看我沒回話,他興致勃勃地到處給我物色相親對象。逢人就說我能掙錢,脾氣好,而且肯定能生兒子。
就這樣,從2015年到2020年,整整5年,我被他逼得每月相親2次,總共相親了120次,無一例外的是,對方都不敢和我結婚,要不嫌我太強勢,要不就說我太會掙錢,顯得他們很無能,而且我今年已經月入3萬,他們總說女孩子掙這麼多錢,肯定應酬多,做不了賢妻良母。
儘管別人這樣嫌棄我,可父親卻視若無睹。第120次這場相親,他更是撮合得走火入魔,後來才知道他到處借錢,這處他竟然借了別人高達18萬的賭債。在父親的教唆下,母親甚至跪下來給我求情,這一刻我感覺我被全世界拋棄了,或許因為34了,我不想反抗,亦或許說是無力反抗。
2020年8月3號,我因為感冒嚴重、高燒不退,意外在醫院查出HIV陽性,後續在疾控中心的檢查下測出CD4+T淋巴細胞365 cell/ul,病載12萬+。那一刻,我傻眼了。而且真相竟然是因為我這個男友一直有混跡同性圈子的嗜好。
因為染上愛滋,我的天空暗淡無比,整個人也似乎一夜之間變得無欲無求,現在我只想上山做一位與世隔絕的尼姑居士,半生吃齋念佛。誰也不要再來打擾我,這次也包括我的媽媽。
羅晗(化名)的經歷讓人心酸,母親婚姻的不幸,對婚姻的軟弱,最終還是映射到了女兒身上,或許羅晗此刻內心的痛苦我無法100%切身體會,但她分享的整件事,卻讓我們每個女孩子,或多或少明白了什麼才叫真正的意識獨立,特別是大齡未婚女性。
【本組圖文由小思醫生獨家發布,嚴禁轉載】以上是羅晗(化名)分享的真實經歷。歡迎更多艾友或者家屬也能勇敢的說出你的故事,讓更多的人正確認識愛滋病人,患者也是一個個真實而有血有肉的普通人,愛滋病不該妖魔化,我們共同的敵人不該是愛滋病人,而是愛滋病毒,消滅歧視,正確認識愛滋病,從這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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