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卻不可得,你奈人生何。該舍的捨不得,只顧著跟往事瞎扯。—— 李宗盛
時光悠悠不復當初模樣,我們總有恍惚感仿佛一切都能夠回到從前,任性胡鬧的樣子確實夢中也回不到的過去。時間帶走了什麼不可言說,可每個人都知道自己的改變,那些能夠輕鬆討論的話題漸漸變得沉重,那些聽起來溫暖的關切變成了充耳不聞的嘈雜,我們仍舊希望活的轟轟烈烈,卻也害怕了跌宕浮沉。
隔著屏幕對著長長的滑梯,有衝動也有躍躍欲試;到了滑梯開始的地方,卻只想到自己高估了它的高度和驚險。耳旁是聲聲勸慰「這有什麼」「你看,她都可以」,眼前是一個個幾歲的小朋友爬上來滑下去的不停歇循環,然後不在堅持原路返回,聽到自己對自己的呲笑「長大了,卻漸漸變得不那麼勇敢了」。
長大像是一件怪事,從前覺得長大是會過得更多的勇氣,長大後回望才發現那些無知無畏的日子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想得卻不可得,你奈人生何。」真正相信這句的時候,能夠看到的未來也許就沒了最初的朦朧美感,那條路在腳下,筆直而空蕩沒有波折餘下的仿佛都是煎熬,可你還是抬起了腳,你知道你等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改變,可走下去也許有蜃樓美夢。
於是,一路走一路懷疑,一路走一路奢求,一路走一路失落而已。「該舍的捨不得,只顧著跟往事瞎扯。」就像故事裡想掰最大的玉米的那隻狗熊,挑挑撿撿可能手中空空,走過一千成熟玉米地,只剩下眼前的一個,不要就一無所有,回憶卻屬它最糟。捫心自問滿心失落卻又不得不伸出手,動作乾脆利落。認命也許是一個瞬間決定,卻絕對是長久的煎熬,有些時候欠缺的是和過往再見的勇氣,跟過去乾杯從來不會得到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