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臺市公安局 / 符成冬
寂靜的小巷中,獨自行走在一個人的下班路上,未曾察覺,深秋近冬的夜晚已突然落下,讓人毫無防備、猝不及防。
大地,萬家燈火已如隔世般闌珊,唯有幽黃的路燈與我為伴;遠處,零星的犬吠聲不知從何處傳來,在這個深秋的夜晚,收緊了我的心;駐足,這一路執迷與匆忙,當初各奔天涯的我們,是否安好。
那年夏天,龍潭的軍訓,定格了我們相聚的畫面;那年夏天,石城的夜空,漫天繁星,照亮了我們青澀的臉龐。古老的校門,承載了太多太多,依舊佇立在那裡,斑駁了歲月,如今好想再推開一次。
那天,刻著無私奉獻的文化石迎面而來,迎接了我們。青澀的年代,兩旁的大樹,鬱鬱蔥蔥、枝繁葉茂,指引著我們找到了教室的那一間。課堂上,還是熟悉的我們;樓道中,還是爽朗的笑聲;空氣中,還是青澀的味道。學校的西北邊,橡膠跑道,承載了我們太多的汗水;模擬街區,演繹著警匪博弈。只是,警體館、射擊館裡的身影早已模糊、無法記起,如果有時光機,好想去瞧個明白。
猶記得,最後一次升旗、最後一次晨跑,路兩邊拉著橫幅歡送我們的師弟師妹。駐足陽臺,橡膠跑道上有一群人在奔跑,一圈、兩圈、三圈……
一圈又一圈,清脆響亮的口號、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那是我們的曾經,天邊夕陽西下,染紅了半邊天,仿佛在提醒我們,這也是我們再也回不去的曾經。
那年夏天,已記不清具體是幾號,空氣一如四年前,還是那樣的炎熱,只是夾雜著一絲苦澀,只是教室、樓道、宿舍、食堂、小賣部……
學校的一角一落裡,再沒有了我們的身影。不知何時起,我們都拿著一張駛向遠方的車票,各自奔走天涯了。
此刻,應該有人正熟練地敲打鍵盤做筆錄,有人正在電腦前熟練地流轉著程序,有人正拎著行李快步踏上出差的汽車……有人說,這叫成熟,或許吧……
都說聚是一團火,散是漫天星,其實這只不過是離別時的不舍,多年後相聚時眼角的淚花。
烈日下的訓練、結伴而行的課後、樓道裡的嬉鬧……那些有你們的春秋和冬夏,那些在記憶裡被定格的日子,好想再來一次。
只是歲月饒了誰?它就靜靜地坐在那裡,慢慢風乾我們的回憶。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唯願餘生有人陪你鮮衣怒馬看遍烈焰繁花。
來自江蘇警官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