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枯黃的落葉滿地,任風吹散。
我談了一場莫名的戀愛。
處在熱戀中的我,像個孩子。
現在回想起那時的智商,就覺得可笑。
當時我在一家飯店做服務員,下班了,就喜歡和朋友去附近的公園夜跑。
有天晚上,在公園的涼亭裡,隱約看見趴著一個人,像是睡著了。
我們走近一看,是個女孩,那時快22點了,我心想,這大半夜的,一個女孩在這裡,多不安全啊,就去叫醒她。我剛走近,準備開口說話時,就見她抬起頭,一口吐在了我左腳邊的地上。嘴裡還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麼,原來是喝醉了。
朋友說:「這女的,八成是失戀了,要麼就是跟男朋友鬧彆扭呢!」
我說:「那怎麼辦?」
「我們把她帶到賓館去吧?」有一個朋友提議。
「你帶身份證了嗎?」我問那個朋友。
「誰跑步還帶身份證出來啊?」朋友搖搖頭。
我手一攤:「我也沒帶。」
我當時住的是員工宿舍,上下鋪的那種,帶到宿舍肯定也不行。
又商議了一會兒,沒有結果。
我嘆了一口氣,對幾個朋友說:」你們幫我買幾瓶水來,然後就回去吧,我在這裡等她酒醒了再回去。」
我們一起跑步的是三男兩女,就我一個單身狗。
公園裡的人漸漸稀少了,我一看手機,半夜12點多了,我又試著叫醒她。
這時,她迷迷糊糊的撐起身子,靠在涼亭的柱子上。我遞了瓶水給她。
她接過水,把長發撩到後面,揚著頭說:」你……,誰啊?」
我看著她半睜的眼睛回道:「我那會兒跑步路過這裡,發現你喝醉了,怕你一個人在這裡不安全。」
「你打電話給你朋友,讓她們來接你回去吧。」我接著說道。
她擰開蓋子,喝了半瓶水,清醒了不少,從包裡拿出手機:「這麼晚了,她們都睡了,我打個車自己回去就行了。」
「還是我送你回去吧,打車也不安全。」我笑了笑。
她沒說話,又接著喝水。
我叫她等一會兒,我去把我的小電驢,開了過來。
她趴在我的背上,迎著深夜的風。
在路上,我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還加了微信。
從那以後,幾乎每天她都會來我工作的飯店吃飯,找我聊天。
她說自己沒有男朋友,日久生情,也就好上了。
我們在公園附近租了房,下班一起在公園裡散步。
彈彈琴,唱唱歌。
日子過得倒也愜意。
美好的日子,總會有點波折。
起初我以為她是做美甲的,隨著感情的深入,智商就下線了,什麼都說。
她是個外向的性格,心裡藏不住事兒。
她還有個兼職——陪酒。
不過,和我在一起之後,就不去了。
我當時聽了,心裡膈應了一下。好幾天沒理她。又搬回了員工宿舍。
我是個土生土長的農村人,受傳統觀念的影響比較深,一時接受不了。
那幾天,她天天來找我,我沒跟她說過一句話。
有次,她閨蜜過生日,就在我工作的飯店,她又喝多了。
我送果盤去包房,剛進門,她就撲過來,抱住我。
豆大的淚珠,唰唰地往下流。
一直哭,一直哭,也不說話。
我於心不忍,當時只好答應她,不再不理她。
她抬頭看著我,笑得像個孩子,眼淚還掛在臉上。
在一起相處了大半年,有過溫馨浪漫的時刻,也有爭吵不休的情景。
讓我毅然決定離開她的原因,是一個讓我在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接受的事實。
在認識我之前,她就已經訂婚了。
這個消息,是她的一個閨蜜,在一次我們去KTV唱歌時,因為討論誰唱歌好聽的時候,說漏嘴的。
我把音樂關了,面無表情地問她是不是真的。
她低著頭,沒吭聲。
沉默良久,我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忍住衝動,長嘆一口氣,開門而去。
第二天,我就辭職了,拉著行李,離開了那座城市。
不到半年,她就結婚了。
看著她閨蜜發來的新娘照片,突然有一種釋然的感覺。
後來,才慢慢領悟。
愛情階段的巔峰時刻,就是你儂我儂,眼裡只有對方,少了一個,不能獨活。
其實這時,我們已經被愛情衝昏了頭腦,變得像個傻子。
很多言行舉止都是無法控制的,如同中了幻陣一般。
等過了這段時間,幻陣消散。
有些人延續了愛情的甜蜜,從此攜手白頭。
有些人只留下了美好的回憶,在想起時,莞爾一笑。
不過當時的我們,智商的確是被愛情掩埋,變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