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豆瓣上看過一篇文章,寫的是中年夫妻,早就彼此不喜歡了,甚至還有些厭惡,回家之後,各自回各自的房間,各自做各自的事情,所有的交談都是事務性的。
沒有出軌,沒有外遇,也並不想離婚,只是我們不再相愛了,但是仍然會共度餘生。
也許,在二十幾歲的人看來,這是最悲哀的。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是埋葬兩個人的墳墓,可是,那又怎樣呢,多少人都是這樣將就著過日子。
老何和妻子馮梅就是這樣,從十六七歲就開始談戀愛,那時候年輕,激情四射,愛得死去活來,也吵得天翻地覆。
上大學那幾年還曾經分手了近兩年,可是兜兜轉轉還是覺得想要的就是彼此。
在大城市裡打拼了好多年,才買了一套小房子。被貸款壓著,當時連孩子都不敢要。還記得那時候,躺在床上,兩個人算著薪水,錙銖必較,然後盤算著什麼時候可以生一個寶寶,什麼時候可以過上想要的生活。
那時候什麼都沒有,可是有年輕,有彼此。
周末躺在床上看一本盜版碟都覺得特別幸福,走路的時候都是手挽著手,或者是勾肩搭背,全世界都看得到他們的幸福。
後來,小房子賣掉換了現在的大三居,寶寶也快要上幼兒園了,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兩個人變得對面無言了。
也許是生孩子的時候,馮梅是順轉剖,疼了好多天,整個人都是焦躁的。老何也精心照顧著,連婆婆都是小心侍候著,月子裡沒讓馮梅帶孩子,夜裡都是把孩子抱過去餵奶,再抱出來。
房間很小,臥室就一個,婆婆在客廳裡支了一張床,旁邊放著嬰兒床。老何就在沙發上睡了一個月,因為夜裡要幫著奶奶帶孩子。
一個月下來,馮梅胖了20斤,老何瘦了20斤,馮梅是白白胖胖,氣色紅潤,可是老何是黑眼圈、大眼袋,滿臉的滄桑。
當時覺得,沒有什麼可以把他們一家三口分開。
可是,後來,馮梅和婆婆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多,老何兩邊都勸不了。看著媽媽心疼,看著媳婦也鬱悶,狠下心來讓奶奶回家了,走的時候,老人哭了,老何的心都碎了。
馮梅帶孩子,老何上班,可是,孩子總是哭,夜裡也不安生。馮梅整個人熬得筋疲力盡,老何的耐心也越來越少。
好多事情說不清,只是心越來越遠,對彼此的失望越來越多。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彼此變得冷冰冰的了,如果不是聊孩子,都不知道說什麼。偶爾孩子不在家,老何就在書房玩手機,馮梅在客廳沙發上玩手機,老何餓得不行去廚房找吃的,才發現馮梅已經吃過了,泡麵桶在那放著,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過成這樣了,而且,還會順著這種強大的慣性繼續下去。
也許你會想,為什麼不離婚呢。
人到中年,就會覺得,即便當初選的不是這個人,但是也未必有差別,或者說,離婚是為了更好,可是,現實卻是未必。
我們累了,不想四十歲了,還去滿世界找愛情,再重來開始組建一個家,再去磨合。磨合失敗了,一切還會歸零。
真的是折騰不起了。
現在我們在城市裡安一個家,真的是傾盡了畢生的財力,房貸車貸要一直還到退休。離婚了,那麼誰能拿出現金,讓另一方滾蛋呢。誰又能獨自撐起這個家?
一個人養不起家,就是最大的現實。
孩子讀書,花錢如流水,不誇張地說,這也是無底洞。如果離婚了,那麼孩子不只是缺少父母的關愛,還缺少了一方的財力支撐。
就像《我的前半生》裡,羅子君說的,我的前夫年薪二百多萬,養兩個家尚且捉襟見肘,你哪來的自信能處理好這一切呢。
況且,單親家庭的孩子,成長的過程中有太多的溝溝坎坎。你我皆凡人,消化自己的情緒都十分費力,誰又敢保證能給孩子快樂呢。
父母已經年邁,真的是折騰不起,有一點事都會犯病,高血壓心臟病糖尿病,每一天其實都是在向下滑坡。
父母的晚年,就是我們人生的歸處,若是他們不能安享晚年,怡享天年,那麼我們又有什麼力量去嚮往未來呢。
人到中年,也許沒有了原來的莽撞,但是好像也少了曾經的激情,只想把每一點都握在手裡,好好耕耘,慢慢結出果實。
人到中年,我們不會離婚,可是,也不再彼此喜歡,熱情相愛了。
這確實是最悲哀的事情,也許是生活過於沉重,也許是我們知道彼此不會分開,少了許多敬畏,也許是在日復一日之中,我們變得疲憊和麻木了。
不管為何,這都是一件讓人悲傷的事情。
借這篇文章共勉,期待著我們有相愛的激情,也有給彼此幸福的能力,不管世事滄桑,我們的內心都如孩子一樣清澈,我們彼此都相愛如初。
願每個人都可以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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