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聽|為什麼明明相愛的兩個人,最後還是會分開
這是真實的故事,故事裡的男女主角都是我高中同學。
他們和我住在同一個小區,年齡一樣大。因為就近入學,讀小學時他們兩人湊巧同校同班,中學時雖然不同班但又同校,到了高三分班時,因為我們都選擇了文科又分到了全年級唯一個文科班,從小學開始,他們兩個一直同進同出,男孩看女生永遠是寵溺的眼神,也是女孩永遠忠實的護花使者,女生也無時無刻不報以那份有愛的目光。我想所謂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說的就是這種關係吧。
那年,我們一起經歷了黑色七月,他們兩個考的都不咋地,這也成為後來大家證明「早戀不好」的經典案例。男生後來被家裡人花錢送進隔壁省的一家三四流學校繼續學習,女生開了一家服裝店,但他們的交往還在繼續。我放假回來看到過幾次兩人拖著行李箱有說有笑要去外地旅行的樣子。
三年轉眼過去了,男孩畢業歸來。因為同住一個小區,其實雙方家長早就認識且走動頻繁,而且也早早默認了兩人的關係,兩位媽媽甚至相約找算命先生挑了來年的某個好日子,去大酒店交了酒席的定金,買了一大摞大紅燙金的請帖......兩家人開始籌備操辦他倆的婚事。
在我們這樣的外人眼裡,他們期待(或者被我們期待)已久的時刻就快到了,甚至外人們都替他們在憧憬著觸手可及的婚姻生活。然而,那個晚上所發生的一切徹底改變了男女主角的命運。幾位不速之客敲響了男孩家的門,原來是男生大學時的戀人由家裡人陪著她來討說法,場面一度混亂甚至還有人了報了警。
消息一夜間傳遍小區,據說知道真相後的女主為此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個月,不說一句話也不想見任何人。
一年後,女孩嫁了,嫁給別人。男孩後來也成了家,但新娘卻不是那個夜晚敲門的女客。兩人都搬離了小區,逢年過節回娘家時也撞到過一兩次,也會打下招呼,只是今非昔比,偶遇的鄰居們都替他們尷尬。
關於他們的故事我也是斷斷續續聽來的。前年同學會,男生來了,女生沒來,那天在KTV裡男孩拿起話筒說接下來的這首歌大家不要和我搶麥:
常常責怪自己
當初不應該
常常後悔沒有把你留下來
為什麼明明相愛
到最後還是要分開
是否我們總是
徘徊在心門之外
......
有多少愛可以重來
有多少人願意等待
當懂得珍惜以後回來
卻不知那份愛
會不會還在
......
男生歇斯底裡唱完後好像徹底醉了,眯著眼睛攤倒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我因為第二天上班早早離席,回家的路上一直咀嚼著歌詞,有多少愛可以重來,有多少人願意等待,人這輩子最怕就是聽懂、唱懂了歌詞,但愛到盡頭覆水難收,或許失去才是另外一種意義的獲得吧?
文/石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