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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別人大口吃肉,自己只能喝菜湯時,人們總是會憤憤不平命運對自己不公。極少人會主動去思考憑什麼人家就有肉吃,人家為了得到這塊肉究竟付出了多少你沒付出的東西!
在感情和婚姻裡,這種劣根性依然能輕而易舉被看見,很多心態和道理都是相通的。人們總是為自己沒得到某種利益而惋惜,總是喜歡故意忽略掉要得到這些利益背後需要的既定條件。
近些時日母親生病了,由於工作忙碌,還一直未去探望,今日總算得了個時間和林深一起去了醫院。
母親住院正值暑假,在高校上班的嫂子放假,面對我的忙碌以及我哥經常出差的狀況,於是她將侄女送到姥姥家,主動請纓承包了照料母親的全部事宜。林深到病房門口時,正趕上嫂子給嶽母擦拭身體,張美陽要進去幫忙被拒,他倆只好現在門口等著。
打眼一看,就知道嫂子照顧嶽母的手法嫻熟,沒一會兒便弄完了。嶽母整個人都被料理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精神狀態也十分好,沒有一丁點生活不能自理的邋遢氣。
林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母親,中風後生活已不能自理,因妻子強硬地拒絕,一直住在大姐家。大姐家庭負擔並不輕鬆,所以母親並沒得到什麼精心照顧,前段時間還生了嚴重的褥瘡。自己也只能偶爾去看看,給點錢。而妻子張美陽,即便連去探望都是直接拒絕的,老太太想見孫也不被妻子允許。思緒飄到這裡,他不由得在心裡默默嘆了一口長氣。
作為女兒的張美陽這陣子實在太忙分身乏術,匆匆來,又得匆匆走,還有會要開,業務要談,夫妻二人正在創業膠著期,已經馬上累瘋了。因為實在無法做到陪伴,她提議請護工被嫂子拒絕了,塞到嫂子手裡的錢也被嫂子硬還了回來。
嫂子讓她放心,保證把母親照顧好,不要擔心。張美陽看著嫂子覺察到她的累與疲憊,一向精緻的嫂子連妝都不化了,只描一道淺淺的眉惑,許是嫂子對生活品質最後的倔強與堅持。嫂子給了張美陽一個大大的擁抱便催促他們趕緊去忙,自己也反身回去病房繼續照顧婆婆。
剛走到停車場,張美陽還未從不能照顧母親的感傷裡游離出來,林深開啟車門又「啪」的一聲重重關上車門的聲音將她思緒扯了回來。只見林深站在駕駛室外雙手叉腰,一副要大發雷霆的架勢。
林深紅著眼眶扯著嗓門斥責張美陽沒有一丁點良心,不僅自己對自己婆婆沒一丁點好心腸,連自己兒子也被教得不要見奶奶。各種訴說自己母親母親的慘狀,細數自己大姐生活的不易,質問張美陽為什麼看不見!林深咆哮張美陽作為一個妻子一個兒媳婦是如何如何敗壞,如何如何失職。吶喊為什麼張美陽的嫂子能對自己的婆婆那麼心細如髮、無微不至,而張美陽就可以對自己的婆婆視若無物,待之如敝履!
幸虧醫院停車場都是來去匆匆,沒人有心情停下來看熱鬧,張美陽便一言未發,十分淡定隨林深發洩了。待林深說累停止以後他抬頭望向妻子,妻子從頭至尾都那麼從容安靜按著自己,似乎連一點兒多餘情緒都不曾生出過,這讓他十分有挫敗感。
張美陽只問了林深一個問題:「憑什麼?」
是的,憑什麼?難道林深不清楚嗎?不,他清楚!他只是刻意地忽略掉,以便於這樣才能理直氣壯地發難。
妻子依舊言語溫和、擲地有聲地告訴他:自己嫂子之所以對母親好到極點,那是母親自己掙回來的!當初嫂子懷孕、生孩子遇到危險,自己母親賣了房子也要保兒媳婦的命。後來有驚無險平安度過,也是自己母親動員全家之力對嫂子和小侄女兒進行各種細心照顧,只有守護,從未苛待!
反觀自己憑什麼又要對自己的婆婆做這些?她要依仗什麼資格呢?
是打從進林家門就開始的下馬威,還是隔三差五地挑撥離間,還是自己懷孕時各種剋扣和冷言冷語,還是自己生產時已經有緊急情況還攔著醫生不讓剖腹產,還是坐月子時各種指桑罵槐缺吃少喝哭爹罵娘,還是明知自己孫子花生過敏還偷偷餵食差點搞到沒命?張美陽曆數樁樁件件,可人表現得很平靜。
她問林深:「憑什麼?她配,還是你配?你母親對我做這些事的時候,怎麼不見你替我出頭呢?我又沒對你母親做過什麼,你怎麼就這麼激動呢?哦,對,我想起來了,你母親不止一次說過我是一個外人,你也不曾為我辯駁。對呀,我是一個外人嘛,我只是做了一個外人該做的事情而已,你有什麼好生氣的!你見過誰會跑到不相干的人家裡,見到生病的老人就撲上去照顧的?而,我不讓她見孫子更是無稽之談了,我只是怕她會殺死我的兒子,我只是在保護自己的兒子而已。畢竟你的母親,就是一個殺人未遂的兇手!」
說完不及林深反應,張美陽便坐進了副駕駛室,問他走不走,如果不走自己便開車走了,下午的生意不能耽誤。
林深開著車,仿佛是一具被抽走靈魂,毫無生氣的木偶,機械般來到目的地,連具體談了些什麼他都記不住了。腦海裡一直在循環過往的雲煙,可又偏偏再也沒辦法捉住了。
婆媳間的關係,其實跟做生意很相似,你想獲利總得先投資創造成產力吧。你連本錢都不願意出,還不斷作惡導致臭名昭著,還想著發大財,豈不是痴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