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鍾南山院士的老爸曾說過一句話:「35歲了,真可怕。」又想起古人所謂的「三十而立」。還想起邊塞詩人岑參為古代男性「三十歲危機」代言的佳句:「 丈夫三十未富貴,安能終日守筆硯。」
回到現代,自然想起電視劇《三十而已》裡面三位女性面對三十歲考驗的不同態度。看看,那大街上走著的男男女女,有多少人正在為三十歲這道傳統預設的坎而煩惱?三十歲尚且令人苦悶,何況三十歲以上還「立」不起來的芸芸眾生!
就如35歲這個階段,無奈被人解讀成初陷「中年危機」的尷尬階段,要是還「立」不起來,豈非更可怕?
不知不覺,長到這個年紀,多數人已戴上了「上有老,下有小」的枷鎖,想再要拼一拼,架不住總有人對你拉上警戒線 —— 你,超齡了。
因為超齡而陷入僵局的人,眉頭緊鎖,把自己關進矛盾重重的沉思裡,羨慕同齡人的成功,悔恨自己的不爭氣。為什麼失敗的儘是無數個這樣的「我」?一個個想得多做得少、理想主義還患有拖延症的「我」。越想越無解。
黑格爾說了:「一個志在有大成就的人,他必須如歌德所說,知道限制自己。反之,什麼事都想做的人,其實什麼事都不能做,而終歸於失敗。」
實在想不通失敗的根源,聽富蘭克林一句:「一個人失敗的最大原因,就是對自己的能力永遠不敢充分的信任;甚至自己認為必將失敗無疑。」
過去的失敗,無法改變了,我們只有現在,現在即未來。於是,俾斯麥有言:「失敗是堅忍的最後考驗。」
別問還來得及嗎?更別迷信什麼時候努力都不晚。一輩子就只有一輩子,不長也不短。既然可以說:「自古英雄出少年,大器晚成也堪豪。甘羅十二為丞相,子牙八十文王邀。」也可以說:「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忍不住唱起毛不易的那首歌:
像我這樣優秀的人,
本該燦爛過一生。
怎麼二十多年到頭來,
還在人海裡浮沉 ……
或許歌裡的「二十多年」在此應該換成「三十多年」,但無論怎樣都是心酸的,心酸兒時優越而長大了卻泯然眾人的處境,心酸這不痛不癢的小半輩子,心酸這開歷史倒車的小半輩子……
35歲,聽著有點老了,叫當局者悵然若失。有的男女開始油膩發福,有的男女卻更有魅力。是啊,有的順其自然,有的自我完善。
人的生理年齡不一定能和身體年齡成正比。就說35歲的人吧,狀態好了,能擁有17歲的心臟;狀態不好,卻能負荷71歲的心臟。
氣餒什麼?你看,那一群頂著一張張娃娃臉、揣著一顆顆少年心的人,即使被對號入座後哭過笑過不也一樣直面慘澹人生嗎?
這些人的精力甚至充沛到不輸「弱冠之年」,只不過看起來碌碌無為,和35歲的生理年齡相比,顯得更可怕。
每當夜深人靜時,我們很容易在思緒裡糾結起人生的選擇題。歲月如歌,雨水一般地敲打在心坎:
昨天所有的榮譽,已變成遙遠的回憶。
辛辛苦苦已度過半生,今夜重又走進風雨。
我不能隨波浮沉 ,為了我摯愛的親人。
再苦再難也要堅強 ,只為那些期待眼神。
假如一個人的壽命是70歲,那麼35歲也算是半生了。走在人生的「瓶頸」上,進無可進,不進則退,真真是進退兩難,矛盾無休止循環,焦躁不安到幾近崩潰。然而,青春活潑的心,決不作悲哀的留滯。你,我,他,不妨都安靜下來吧,一起聽聽,內心的聲音:
看成敗,人生豪邁,只不過是從頭再來 ——
想想某些人35歲時的抉擇,重新就業?還是創業?抑或是隨波逐流?
曾經「做這個不靈,做那個不靈」的馬雲,35歲之前也沒有體會過成功的滋味,但他卻說,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就是盲目自信,並沒有灰心喪氣,永遠相信下一個會成功。
馬雲經歷了三次高考才考上大學,在快要畢業的時候,他到處求職,求職三十次,全遭拒絕。杭州第一家五星級賓館開業,他想應聘服務員,排隊2個多小時,沒有被錄取;他又去應聘警察,人家說「啊,你不行」,估計是太瘦小了,一起去應聘警察的五個人裡,其中四個人都被錄取,只有馬雲沒有被錄取;他和24個人一塊應聘杭州肯德基,23個人被錄取,而馬雲還是沒有被錄取。
後來,他辭去教師的工作去創業一度不成功,不管是在做中國黃頁時,還是北上到外經貿部幫忙建設網站,沒有一件事情能讓他有足夠的施展空間,他的網際網路信念以及他認為電商有著強大能量的觀點,無一不被人調侃成「騙術」。他也迷茫過,似乎做什麼事都不成功,別人都行,就他不行。
扛過種種打擊之後,樂觀執著的馬雲終於在35歲之後建立了屬於自己的阿里帝國。回頭再看,如果沒有那35年的彷徨,哪會有今天的馬雲?
我們的鐘南山院士也曾失落於35歲這道坎,那一年,他一事無成,甚至被他優秀的老爸嫌棄,他老爸那一句「35歲,真可怕」 激活了他麻木的鬥志。
鍾院士從北京醫學院畢業後,從事的工作和醫療沒半點聯繫。由於文革影響,他被打成「反動學術權威的後代」。差不多十一年的光景中,他都荒廢在了教研員、工人、校報編輯等職業裡。
直到35歲,他才從北京回到廣州,進了廣州當時的第四人民醫院,真正接觸到醫學行業,然而,他大學時的專業已荒廢多年,更跟不上飛速發展的醫學界最新科研技術,那時的他成了半個門外漢,在臨床工作之初頻頻出錯。
一天,他和老爸閒聊,他老爸突然問道:「南山,今年你多大了?」 他回答:「35了。」 他老爸嘆了口氣,思索一會兒哀嘆一句:「35歲了,真可怕。」
鍾院士回憶說:「我父親是1932年從協和畢業的,他畢業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比較優秀的年輕大夫了。他應該是認為和一個好的醫生來比的話,我差得太遠了。這對我當然是一種刺激,這個刺激,整個地重新喚起了我對工作更強烈的追求,我要把失去的時間趕回來。」
細想來,若沒有當年那一句話的警示,怎會有今天的鐘南山?
平心而論,學習他人成功的模式並沒有意義,反倒是失敗的經驗能讓人真正學到東西。因此,除了抗打擊的堅持,重塑價值的自信也同等重要。
幾年前,某收費站撤銷,一名36歲的員工被迫下崗。她埋怨著:「 我的青春都交給收費了,我現在啥也不會,如今年齡大了,我也學不了什麼東西了。」
她的埋怨充滿了絕望,一旦絕望了,就很有可能將自己置身於永無光明的無底洞,所見皆是黑暗的陷落。
如今,什麼樣的工作能保證你一輩子無憂?看似穩定的工作,不過是一時穩定。未來,所謂「鐵飯碗」恐怕是難上加難。
不少七老八十的勇者都敢挑戰自己的極限,何況被誤讀成「中年」的35歲大齡青年?想得太多,只會受盡牽絆,最後難免要走回原路,走回一潭死水的安全區。
還是馬雲總結得好,今天很殘酷,明天更殘酷,但後天很美好,而大部分人都死在明天晚上,看不到後天的太陽。
三十未立,三十五未立,乃至於更大歲數的未立,哪一個不令人焦躁?焦躁奈何不了年輪的累積,唯一能做的僅是 —— 自信和堅持,創造立起來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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蘸心波 —— 原創彩鉛畫
鍾情文字、繪畫和旅行的 「 現代遊俠 」,
生於80年代,心卻停留在少年芳華時,
只想默默將蘸動心波的美文「畫」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