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笠「冒犯」了嗎?單口喜劇、厭女文化與「大家保護的人」

2021-01-19 澎湃思想市場

距離九月份《脫口秀大會》過去不到三個月,曾經因脫口秀演員楊笠一句「他明明看上去那麼普通,但卻可以那麼自信」感到憤怒的男性觀眾,再次被同一個人觸怒,這一次楊笠只是笑呵呵地反問了一句「男人,還有底線呢?」


楊笠在《脫口秀反跨年》上的表演


楊笠在《脫口秀反跨年》的表演延續了三個月前的話題,表演方式也和之前相似,但「女脫口秀演員吐槽全體男性」的話題經過三個月的發酵已經變成了一個社會議題,「聊楊笠」甚至被當成考驗三觀契合度的標尺,楊笠因此也從一個普通的脫口秀演員成為一個符號、一個靶子、一桿旗幟。楊笠的話語在一些人眼中成了戰鬥的號角,部分男性觀眾認為楊笠在辱罵「全體男性,煽動群眾內部矛盾,製造性別對立」,並試圖藉助行政手段剝奪她發言的權利。


在這場圍繞著楊笠這個符號人物和性別議題展開的討論中,脫口秀本身的定義也成為討論的熱點之一,一條熱門評論稱「楊笠的脫口秀真的創作了新流派,在臺上只完成50%,剩下50%由臺下的人現身演繹」,這個熱評令人感到一絲絲尷尬——從2017年《吐槽大會》開始,stand-up comedy已經在中國走過了三個年頭,在觀眾的認識中依然沒有形成「單口喜劇」的概念,在中國大陸語境裡仍然和「脫口秀」概念混同,且被大眾視為同一種喜劇表演形式。而重視與觀眾的互動、一定程度上依賴觀眾完成表演恰恰是單口喜劇和脫口秀的重要區別;另一個重要的區別在於,單口喜劇在內容上娛樂性相對脫口秀更弱,更側重於用辛辣幽默的語言諷刺社會現象和公眾人物。從這兩點上看,楊笠的表演並不是在開宗立派,只不過是讓觀眾感受了一次正宗風味的單口喜劇。


無論是脫口秀還是單口喜劇,對於中國觀眾而言都是西方舶來品。隨著網際網路媒介的發展,中國觀眾也有機會通過各種形式接觸到以美國為代表的單口喜劇表演,許多單口喜劇演員例如黃阿麗和美劇《了不起的麥瑟爾夫人》中的女主角,都因對女性生活和女性慾望的激進表達在中國贏得了不同程度的喜愛。女性話題似乎是全球女單口喜劇演員繞不開的話題,相比之下楊笠並沒有提出明確的女權議題主張,卻掀起了他人所不能企及的社會輿論巨浪,一個可能的原因是:楊笠是個「普女」。


特別的愛給特別的你


總體上來說「厭女文化」植根於單口喜劇之中,許多關於嘗試創作單口喜劇的建議中都會出現關於寫「yo mama jokes」的段落。「yo mama jokes」就以「你媽」這個虛擬形象進行嘲諷的喜劇創作,這個虛構出來的母親大多年老、痴肥、蠢笨、醜陋且在性格上、生活常識、生存技能上存在各種缺陷,本質上和國罵異曲同工。這類笑話集年齡羞辱、身材羞辱等厭女行徑之大成,許多表現為明示或暗示女性性濫交。這種厭女笑話在相聲裡也是有的,例如郭德綱經典倫理哏「于謙的爸爸王老爺子」,本質上就是在暗示女性私生活作風問題,但利用的卻是男性「綠帽恐懼」心理。同理,西方單口喜劇中的厭女笑話模式也是經過處理的,例如「你媽路痴,下樓買菜,國足拿到世界盃冠軍了她還沒回來。」厭女的隱蔽性在於看似諷刺國足實力不足,實際上卻是在貶損女性智力水平。單口喜劇演員的女友、女性朋友、姐妹、女兒都可以構成「yo mama jokes」變體的角色,女演員的父親、男友、兒子則構成這個模式的性別轉換版本,喜劇的構成邏輯是一致的。


多數成功的西方單口喜劇演員大多涉足過性別議題,她們大多會塑造一個相對具體的男性形象,然後全方位地詬病他智力上的不足、生活常識的匱乏、同理心缺失以及面對女性「小伎倆」時的洋洋自得,在中越混血的美國單口喜劇演員黃阿麗的表演中可以看到這些性轉厭女笑話的影子。


黃阿麗《小眼鏡蛇》表演


西方單口喜劇女演員依靠塑造「yo mama jokes」同款男性來宣洩自己的欲望和主張,得到男性觀眾支持的原因不僅僅在於這一類型的笑話暗合著厭女的邏輯,同時也因為大多數女演員都有十分特殊的經歷。以2017年2月《滾石雜誌》評選出的「歷史上最好笑的五十位單口喜劇演員」為例。五十人中女性佔七席,均排名在三十名開外,都是「奇女子」。


第五十位,旺達·塞克絲母親是銀行家、父親是陸軍上校,自己在美國國家安全局工作過五年,黑人,結束異性戀婚姻後公開出櫃並和女友結婚,最經典的笑話是講述「出櫃比在美國做黑人難多了,你不必因為自己是黑人坐下來跟父母促膝長談『黑』是怎麼一回事。」排名第四十八位的趙牡丹(又稱「瑪格麗特·趙」)是美籍韓僑,父母開了一家面向同性戀的錄像廳,遭受過校園暴力和近親屬性侵,從事過性風俗行業。排名第四十七的艾琳娜·布斯勒活躍於冷戰時期的美國,父母都是東歐移民,父親是俄羅斯雜技演員,母親是羅馬尼亞芭蕾舞演員。排在第四十三位的艾米·舒默,猶太家庭出身,兒童時代家道中落,靠講述女高中生窘迫經歷成名,去年靠諷刺美國前總統川普大受好評。第三十九名,莫姆斯·馬布利,黑人,活躍於一戰後的美國,是美國第一位公開出櫃的喜劇演員。第三十八名,洛薩妮·巴爾,猶太裔白人,摩門教徒。第三十三名,詹寧·加洛法羅,出身於一個義大利和愛爾蘭移民組成的天主教家庭,早年在波士頓做郵差,段子以工人生活居多。排名最高的(第三十一位)是美國脫口秀名主持·吉米·凱默的前女友莎拉·西爾維曼,知名段子是「被一個醫生強姦對於我這樣的猶太女孩而言真是苦中帶甜。」


滾石雜誌排名上榜女單口喜劇演員


上述女喜劇演員都會構建情景、塑造角色來達到「笑果」,觀眾可以藉助種族、宗教、性取向、移民身份、性侵受害者等多種途徑逃逸以避免自我代入被諷刺對象。演員身份越是多樣,表面上似乎涉及了更多的領域,但對於聽眾而言她們塑造的角色身份越被限縮。儘管這些女演員的措辭更加露骨、激進,但鮮能激起大規模的觀眾抗議。對於許多觀眾而言,這些女演員對於諷刺對象實施的是狙擊。反觀楊笠,就是在掃射。


比起中國男性觀眾可能熟悉的女單口喜劇演員,楊笠是普通的。楊笠的脫口秀缺乏具體的角色構建,舞臺上「楊笠」這個角色沒有雙胞胎姐妹,不是「雙一流」大學畢業之後有過車間工作經驗的,沒有上過北大、隔空喊話過吳亦凡、得過抑鬱症,儘管觀眾能夠從節目之外的採訪中得知她個人的背景故事:河北農村出身,北京服裝學院畢業,在北京做過幾年平面設計,其間需要家人經濟上的援助。但臺下類似的生活經歷在大城市中隨處可見,楊笠怎麼看都是一個「普通女的」。


和被有童年創傷的少數族裔移民女同性戀諷刺相比,普通男的被「普通女的」楊笠感慨一句「那麼自信」的殺傷力是核爆級別的。嘲諷和侮辱這樣一次性的傷害帶來的痛是短暫的,楊笠對於男性狀態的描述更像是在普通男的心中種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讓大多數男性開始懷疑周圍的普通女的「是否也是這樣看我」。懷疑會在內心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陰影籠罩著男性所有的行為和發言,逐漸摧毀男性心中的陽光和自信。畢竟,自信的男人是不會因為一個普通女的在舞臺上問一句「男的還有底線呢?」而感到憤怒,穿著新衣的國王才會堵孩子的嘴。有些東西可以有,不讓說,可見是真沒有。


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單一性別是無法打響「性別戰爭」的,楊笠一兩句話就能擂響戰鼓,單單激起男性的憤怒而無女性反抗,就是一場單向的侵略和徵服。打仗最忌諱出師無名,楊笠如果說了什麼不該說的,這場仗是打不響的。圍繞楊笠發言爭議的討論事後主要集中在單口喜劇和脫口秀是門「冒犯的藝術」這個話題,在網際網路上公開發言支持楊笠的各界知名人物大多希望被激怒的男觀眾能夠更加大度、包容,這種看似支持的表態其實建立在對楊笠「有罪推定」的基礎上。「冒犯」成立的前提是言語或行為缺乏禮貌,歐美單口喜劇中隨處可見粗口、生殖器官,所有人都在拿性愛方式、宗教種族開玩笑,討論冒犯或許是必要的,但《脫口秀大會》及其衍生節目是「潔版」,如有冒犯已被消音。在這種前提下用「冒犯的藝術」來支持楊笠,反倒像是楊笠的確先犯了錯一樣。


演員姚晨支持楊笠的發言


許多公眾人物無知無覺地用單口喜劇「冒犯的藝術」來為楊笠提供支撐,間接將「普通」歸類為冒犯男性的詞彙之中,變相體現出整個社會對男性群體的保護力度。來自臺灣地區的脫口秀演員博恩曾感慨「嘲諷大家討厭的人很容易,但是罵大家在保護的人卻很難。」社會上天天號召保護婦女兒童,是因為婦女兒童缺乏保護,把社會上實質的被保護者——普通男的,當作開玩笑的對象,其難度可想而知。


爭議的產生在於女性觀眾對於部分男性觀眾之憤怒的不解。楊笠在表演風格上並不意在激怒男性,不過像酒店裡的食客朝孔乙己高聲嚷一句「定是偷了人家的東西了!」孔乙己就睜大眼睛、漲紅了臉,額上青筋條條綻出,爭辯起來,接連說些難懂的話,結果是「店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與眼下情景如出一轍。部分男性不過如同魯迅筆下的孔乙己一般,用憤怒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尷尬,一種上世紀五十年代被心理學家定義為「當人們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公開地威脅到他的社會身份時,產生的窘迫、懊惱、難堪等情緒體驗,這些情緒引發的不舒適狀態即為尷尬」,它是一種生理和心理上令人反感的狀態,給人造成一種裸露感和羞愧感,因此人們在任何時候都儘可能地躲避尷尬情緒,並且當尷尬情緒發生後會想盡辦法儘可能修復它所造成的傷害。


心理學界為尷尬的產生建構了四種模型,分別是「自尊損傷模型(認為自尊被他人給予負面評價時);戲劇模型(個人無法扮演社會賦予的角色而導致社會關係紊亂時);違背他人意願模型(個人表現與他人期待相違背時);非意願暴露模型(個體不情願地暴露在公眾面前)。當人具備以下兩種特質時,容易產生尷尬的感覺,一是對他人評價十分敏感,二是傾向於將他人評價認作是負面的。尷尬感越高,對處在尷尬情形中的人所感到的尷尬共情能力越強。當楊笠描摹一個虛構的普通男性「自信」的樣子時,儘管沒有詆毀中傷卻給了虛構男性以負面評價,部分男性和虛構的普通自信男共情尷尬,最後惱怒起來,要禁楊笠的言。


在許多涉及性別議題的討論中,男性總被認為缺乏共情能力。但無論是楊笠還是之後的藏族小夥丁真引發的討論,都因普通男性對「非我族類」同仇敵愾而起,不難看出他們並不缺乏共情能力。高尷尬感的表現甚至反映出部分普通男性內心的敏感和悲觀,這恰恰與楊笠所宣稱的「自信」相反。如果楊笠做出了錯誤的判斷,告訴她正確答案就好,為何要像孔乙己那般?原因可能是部分普通男性缺乏觀點採擇能力。


心理學上認為,觀點採擇(perspective taking)是設身處地地去理解與感受他人的情感與想法的能力,觀點採擇是在區分了自我與他人的觀點同時,運用已有經驗和知識對他人的觀點做出準確判斷的能力,它具有三種主要特點:一,需要結合自身已有的知識和經驗;二,認識上去自我中心化;三,需要把兩種以上的心理成分聯繫在一起,同時需要控制和約束自我。相關研究還表明,觀點採擇與利他傾向之間呈現出穩定的正相關關係。能夠聽明白別人到底在說什麼,意味著要放棄自我中心主義,具備一些常識經驗,能夠自我約束和自我控制,而這或許才正是許多人缺乏的能力。


信息碎片化時代,複雜而詳盡的闡述已經遠離大眾輿論,簡潔而有力的短語構成了公共交流的主要語言方式,越是簡單的口號越能覆蓋更廣闊的群體,也是簡單的口號,讓人和人之間的溝通越來越缺乏耐心。溝通很快就變成了口號和禁言之間的戰爭,正確理解他人並友好溝通的能力似乎變得不再重要,網際網路社群的口號逐漸變成了「隨時隨地發現新戰場」,緊張的局勢讓人變得敏感且悲觀,變得更加容易尷尬,進而更加憤怒。沒人關心楊笠在《脫口秀反跨年》的表演上表達儘管意識到男的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仍然想和男的談戀愛的觀點,所有人都只想打仗。


脫口秀演員博恩在回應如何才能把「大家在保護的人」納入喜劇時說,「我只等風向改變,或是做出一個別人無法反駁的好笑話。」無人反駁的只有真理,喜劇演員需要的是風向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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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期的單口喜劇便誕生於這種對生活和人慾進行冒犯,從而產生的『刺激性』。傳統已如此,那麼戰後的喜劇演員Lenny Bruce公開表演嘲諷政客/宗教的段子,1964年面對紐約政府關於「公眾場合使用淫穢措辭」的審判時,單口喜劇便與『在笑聲中反叛』的勇氣緊密地聯繫在了一起。
  • 被誤解的楊笠們:我們為什麼要「冒犯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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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感到被冒犯?那就對了
    但在單口喜劇中,被冒犯才是一種常態,單口喜劇演員在舞臺上會拿一切開涮,從生活中的小事到社會時事,甚至是敏感的政治話題,他們無話不談,無槽不吐。越是槽點犀利,越是戳人痛處。楊笠的這一段「冒犯「在整個單口喜劇的文化氛圍中甚至談不上出格,只是小小的一個調侃而已。國內的單口喜劇還需要出現更多的冒犯,讓更多的話題和討論拓寬人們的邊界,每一個被冒犯的,都值得反思的。
  • 娛樂法評論|脫口秀和單口喜劇有何區別,從中來看楊笠為什麼難?
    #此前,《脫口秀大會》中的楊笠被人舉報,原因是楊笠在演出時所說「男生為什麼明明看起來這麼普通,但是他卻可以那麼自信」的言論涉嫌性別歧視,煽動群眾內部矛盾。除了部分人群認為存在性別歧視外,喜歡、支持楊笠的人也表示「很有梗,作為一個脫口秀演員來說很不錯」,當然也有人認為「說的很辛辣,但是也沒有說錯「。反對方,比如池子更在某平臺表示,脫口秀不是楊笠那樣的。
  • 「男的垃圾」,是冒犯過頭,還是喜劇效果?
    聲稱她通過「打田園女拳」,掌握了獲得票數的財富密碼。由於楊笠的文本直白的攻擊性和指向性。(思文,笑果文化的「脫口秀王后」,喜劇人設為已婚獨立女性)並且被拿來當作反襯楊笠過度冒犯的正面案例。但同樣的,冒犯了大胸女性。可冒犯歸冒犯,楊笠的段子,就是不得體的嗎?就應該離開脫口秀大會嗎?還真不。
  • 2021年,為什麼我們還在爭吵楊笠的脫口秀?
    這帶來了三點意義:一,觀眾也許需要結合脫口秀大會的內容來理解反跨年的笑點;二,觀眾有可能會將單口喜劇和脫口秀的話語形式混淆;三,觀眾也有這個權利去誤解。這三點意義帶來了三個問題:如何理解楊笠的幽默?什麼是單口喜劇中的「冒犯」?為什麼觀眾的誤解是合理的?什麼是幽默?
  • 女性脫口秀演員的「冒犯」史
    讓人唏噓的,不是我們今時今日要探討單口喜劇是否應該具有「冒犯」性這樣的問題,而是距離女性脫口秀演員第一次登臺快70年了,為什么女性的訴求和吐槽從來沒有變過?文|卡生脫口秀演員楊笠在2020年的反跨年演出裡延續了《脫口秀大會》中的梗,「男人為什麼看起來那麼普通,卻那麼自信?」順帶加了一句,「男人還有底線嗎?」再一次惹惱了某些男性觀眾,她居然被舉報了。
  • 楊笠,是在挑戰自己的底線,還是在挑戰脫口秀的底線
    也有人說脫口秀本來就是冒犯的藝術,楊笠辛辣直白,言辭犀利,堪比魯迅,她的段子戳中了許多人的痛點,是當代女權代言人。其實,不管怎麼說,楊笠就是一個半路出家的脫口秀演員而已,她因為「金句」頻出,取悅了一撥人,也得罪了一撥人,在這兩撥人的「鼎力相助」下,紅了!至於能紅多久,要看她接下來的路怎麼走。
  • 解鎖西方單口喜劇的「梗」和「料」
    繼《金星秀》《吐槽大會》《今晚80後脫口秀》等一批中國式脫口秀節目大火之後,《脫口秀大會》第三季於今年9月甫一開播就迅速收割了一大波粉絲,楊笠對直男的犀利吐槽、李雪琴和王建國的「甜蜜」故事都承包了很多人的笑點。
  • 女人被冒犯了那麼多年,男人甚至接受不了一個楊笠
    前幾天楊笠又搞創作了,「男人,還有底線?」又被拱上熱搜。沒想到,就那麼幾句話,都能被網友舉報,甚至到了圍剿的程度。我覺得特別搞笑,吹鬍子瞪眼彈跳起來接楊笠的空氣子彈的人,當真應了楊笠段子裡的那一句話:感覺他人生中所有的苦難,都怪我一句話。
  • 脫口秀節目除了討論楊笠「性別歧視「 還可以關注什麼?
    楊笠的一句「你們男人還有底線嗎」,又一次引發網友關於「性別對立」的罵戰。12月25日晚,笑果文化的《脫口秀反跨年》節目播出,這段楊笠「冒犯」男性的表演,不斷發酵掀起輿論波瀾。更可怕的是,部分男性給楊笠冠上挑起性別對立的罪名,開始大肆舉報楊笠。
  • 楊笠:冒犯了全體男人的她,也太敢說了吧
    除了楊笠,越來越多的女脫口秀演員也開始嶄露頭角:李雪琴、趙曉卉、顏悅顏怡、Norah等等,她們從更多元的角度,說出了女性的故事。切中了,說得也挺好,幫很多人解了氣,幫很多人說出了想說的話。」 從某種層面上說,楊笠的成功在於她說出了很多的心裡話,她的段子,讓許多女性有了奪回話語權的爽感。
  • 《吐槽大會》之後,單口喜劇火起來了嗎?
    自嘲、冒犯和高級幽默,單口喜劇(stand-up comedy)因上述特點正在受到更多人喜愛,但它作為舶來品出現不到10年時間,是否能在國內喜劇舞臺真正獲得一席之地?移種到中國的文化土壤之後,它正在長成什麼樣子?網絡綜藝《吐槽大會》的爆紅並非答案。   狗年春節前半個月的一個晚上,我從《吐槽大會》製作公司「笑果」採訪出來。
  • 脫口秀大會,楊笠的段子冒犯到了誰?是男女平是否平等的問題嗎?
    但是就內容而言,還是李雪琴,楊笠等女性來完成的。辛辣的女性視角表達讓楊笠站在了風口浪尖,讓有些人愛極了,也讓人有些人恨極了。楊笠的這些女性議題讓很多男人感到不舒服嗎?那就對了。在過去的漫長時間裡,許多女性一直都承受著這種不舒服。在曾經那些女朋友,老婆,媽媽的段子裡:女人之間是塑料閨蜜情。
  • 脫口秀的本質,是冒犯嗎?
    今天,聊聊《脫口秀大會》,楊笠,和脫口秀的本質。 脫口秀開始流行的季節,以性別議題為主講內核的楊笠爆紅網絡,於是有人開始思索:脫口秀的本質,是冒犯嗎?
  • 《脫口秀反跨年》:楊笠的脫口秀為什麼高級?
    所以,嘉賓裡有笑果文化的員工,比如李誕、王勉、李雪琴、楊笠、王建國;有網絡紅人,像朱一旦、鍾美美;也有娛樂圈的明星,像張雨綺、楊冪、毛不易、李誠儒;也有有影響力的公眾人物,比如刑法學教授羅翔、眼科醫生陶勇。
  • 楊笠,幽默冒犯or性別對立?
    楊笠的脫口秀又一次上了熱搜,並引發了一輪關於冒犯的討論,從目前來看,最壞的結果已經出現,一些男性認為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因此向監管部門舉報,要求封殺楊笠。按這個勢頭發展下去,脫口秀被停辦也不會讓人意外。國內娛樂產業已經夠荒漠了。我想我們格外需要在此刻討論一下「冒犯」這個話題。為什麼有的事你覺得好笑,有的不好笑?
  • 中國式「脫口秀」大火 解鎖西方單口喜劇的「梗」和「料」
    繼《金星秀》《吐槽大會》《今晚80後脫口秀》等一批中國式脫口秀節目大火之後,《脫口秀大會》第三季於今年9月甫一開播就迅速收割了一大波粉絲,楊笠對直男的犀利吐槽、李雪琴和王建國的「甜蜜」故事都承包了很多人的笑點。
  • 被「圍剿」的楊笠,到底刺痛了誰
    想不到就是這些段子和在藝術範圍內的「冒犯」,就讓她成為了被舉報的對象。冒犯之所以在一些語言類節目中頻繁被使用,既因為它有諷刺作用,也在於它是製造喜劇效果的重要技巧。把脫口秀中的冒犯,當作是表演者的真實想法、真實道德水平,是不準確的。這混淆了藝術與真實之間的邊界。
  • 從「脫口秀大會」中的楊笠看中國女喜劇演員的艱難處境(二) | 經濟學人精講第863期
    在中國,喜劇一向是男性主導的領域,女性在喜劇中的地位頗顯尷尬,但「脫口秀大會」似乎為女喜劇演員打開了一扇窗。脫口秀大會自2017年推出以來,收視率不斷攀升,一批脫口秀演員也走進大眾視野,其中楊笠是備受爭議的一位,她大膽的、略顯粗野的段子受到很多觀眾的喜愛,但也讓很多男觀眾感到被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