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註定是讓你成長的。
做過備胎和舔狗的人都懂，成長會來得格外猛烈。
比如——
及時止損就是學到的一個很好的詞。
凌晨一點，聚餐，嬉笑過後。
「你們從上一段感情裡學到了什麼？」
一個朋友問出了這句話。
我們好幾個人還在思索的時候，
大陳不緊不慢出聲：「不將就，是一種美德。」
說這話時，他嘴角還帶著一絲苦笑。
一看，就有故事。
大陳說遇上美娟時，他一眼就感覺自己愛上了。
據說人遇上自己心儀的人時，大腦有12個區域被激活，
不到1秒鐘的時間，你就會知道自己愛上了。
初聽這個理論時，大陳很不屑。
見到美娟時，他就相信了這種所謂的「一見鍾情」理論。
可是談戀愛啊，是兩個人的事。
大陳轉頭問我們，「人，其實會和那些自己沒那麼喜歡的人在一起的，對吧」
大家互看了幾眼，開始各執己見。
「會，哪有那麼多人找到什麼摯愛、什麼靈魂伴侶，不都湊合過一輩子。」
「為什麼要跟不喜歡的人在一起？？」
大陳明顯沉浸在回憶裡，「因為她們周圍沒有更好的選擇時，就會勉為其難選擇那個看上去真心喜歡自己的人。」
「就像那個經典問題：選擇一個愛你的人，或者選擇一個你愛的人，
很多人會選擇前者吧。」
這時，我們都有點沉默了。
大陳說第一天確定關係時，他跑到她家樓下去找她。
兩家相隔不遠，他特意帶了家裡烤熱乎的雞翅，搓著手在寒風中等她下來。
興高採烈把食物遞過去的時候，觸到她的眼神。
很淡。
他一下子就緊張了，怕自己興奮得太像個傻子。
於是，手足無措地站在一邊。
然後聽到她低低說了聲，謝謝。
大陳說，那個時候，怎麼就沒察覺她的眼神裡沒有愛呢。
不過那麼喜歡的時候，就算察覺到了，也一定會跟自己說，是錯覺。
反正她說，他們在一起了。
可是，她選擇他，應該只是選擇將就一個真心愛她的人。
「但在感情裡將就一個人，真的是一件很缺德的事」，大陳很認真地說。
後來有一次，他們一起坐地鐵回去，從四號線陸慕到桐涇北路。
她好像一直有點排斥跟他肢體接觸。
時候晚，地鐵裡人很少，空蕩蕩的。
他看她一幅困到不行的樣子，忍不住說：
「你要是太困了，就靠著我的肩膀睡會兒吧。」
「不用，我不困的。」
她好像瞬間清醒過來，睡眼也不惺忪了。
正襟危坐，就像旁邊是個陌生人。
一直保持著端正的狀態到下地鐵。
那時，他們都交往快半年了。
剛開始約會的時候，一見面他會湊過去，想要和她分享他的生活。
但有時候看到她不經意抬頭望向自己的眼神，他會一下子愣住，
怎麼會有那麼冷漠的眼神啊。
大陳說，到後來分手後，他都一直記得那些畫面，還有當時的百味雜陳。
可能更多的，是在這份感情中的無力感吧。
「所以，不喜歡，怎麼還要答應在一起呢？」
不過，一直到他提出分手，他都沒問出這句話。
因為已經不重要了。
那時候，他已經幾個月都不再主動找她，而她也就真的沒有聯繫他。
一次也沒有。
雖然他們是情侶。
這段感情讓他反思了很久。
還記得提分手時，她是一幅如釋重負的模樣。
大陳原本覺得他在這段感情裡，是最無力的那個人，
結果發現，她好像也不怎麼快活。
原來，被將就的他，活得那麼痛苦；選擇將就的她，也不開心。
大陳斷斷續續講完了這段無疾而終的感情。
聚餐的最後，沒想到是這麼傷感的話題。
大陳還是念叨著前面那句：「不將就，是一種美德。」
我嘆息著搖了搖頭，「舔狗」和「備胎」這兩個詞，果然一聽就很悲傷。
連轉了正也沒好下場。
我一下子想到一位閨蜜。
她追一個男孩子追了一年半，追得很認真。
有一次跟我說：
舔狗也是可以幸福的，比如說我，想舔就舔，想結束就結束，
等他習慣我的存在時戛然而止，就是個漂漂亮亮的收場。
我問她：那你戛然而止了嗎？
那天，突然來了個電話，她急匆匆就跑了。
「是他打的，我先走了。」
我覺得，她肯定沒有戛然而止。
有一段時間，她看起來格外興奮，我以為真的好事將近。
「恭喜恭喜」
「別恭喜了」
「怎麼了？」
「我們在一起3天7小時，他就消失了。」
「消失了？啥意思」
「沒啥意思，反正他已經和另一個女孩在一起了。」
她臉上不知道扯出啥表情，說，「我真的會放下他的。」
到了晚上，她又在微信上跟我炮轟哭訴，
「他選擇了另一個女孩，我也只是跟他說，'不簡單介紹下麼，恭喜恭喜啊』
他半天后給我回了句話：答應我，別當舔狗了好嗎？」
閨蜜哭了大半宿，不知道是被最後這句話氣的，還是被自己氣的。
如果這也是一段感情，一段不成型的感情，
她只想說，她再也不會試圖摘月亮。
畢竟，「及時止損」是月亮跟她說的最惡毒，最溫柔的一句話。
感情就是這樣。
有人說，及時止損在愛情裡聽起來格外胃疼。
但其實，也是一片止疼藥。
反正後來，大陳跟另一個笑起來滿眼都是他的女孩在一起了。
甜甜蜜蜜，就差領證了。
我閨蜜則去相親了，有個相親男說，她的一切就是他喜歡的模樣。
見鬼的，閨蜜說她居然半夜沒睡著。
至於上一段感情是什麼？
是天各一方，各自珍重，
回憶裡的一朵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