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電子工程學領域,到電視臺主持界,從多部獲獎節目製作人,到一流投資機構合伙人和獨角獸捕手……
不斷跨界的龍宇,如何理解臨界、破界和跨界?如何做到如此優雅成功的轉型?
✦ 在學習當中最好的位置、最受益的姿勢,是敬陪末座;總是最差最小最稚嫩的孩子,受益最多。
——BAI龍宇
分享人| 龍宇
BAI(貝塔斯曼亞洲投資基金)創始及管理合伙人
2018混沌創業營學員
在過去的十年間,BAI這樣一支小小的基金,養出了易車、摩拜、Keep、優信、美麗聯合集團十幾隻獨角獸,帶了十家公司上市。而我已人到中年,我和我的兩隻保溫杯一起來到創業營上學。
今天我希望與大家分享,我為什麼要參加這樣一場臨界、跨界和破界之旅。
巨頭也無法逃脫的艱難
我個人的成長脈絡,其實是一個不斷地被動跨界的過程。無論是不喜歡物理,卻在大學被迫學了電子工程,還是從做「地面雷達引導站的反饋裝置」,成為了電視臺的主持人。這些跨界轉型都非自己主動設計的結果。
但對整個人生的思考邏輯讓我一直在想,破界的基礎是什麼?是個人的思考,還是現實的逼迫?
除了做風險投資,我還有其他的社會身份,在這些角色中,經常能夠體會到許多臨界的困境:
BAI最大的出資人,也是母公司,是歐洲最大的一家媒體集團(貝塔斯曼)。在它的董事會上,我每天看到的是一個曾經富有的歐洲大陸,如今幾乎是負增長,卻又不能像一家公司一樣通過併購來達成它的成長。
在這樣艱難的多元化的業務轉型過程中你該用什麼維度思考?有的時候不是簡單的一句「不破不立」就完了,壯士斷腕如果失血過多掛了怎麼辦?
同樣,我在Tapestry (美國著名時尚品牌COACH母公司)的董事會上,也看到他們是怎樣的艱難面對挑戰:
傳統奢侈品所依賴的百貨公司漸漸消亡,而新興的電商完全不能負荷新一代的消費者的需求;古典品牌的調性故事被人格化的去中心化的賦能徹底打敗,用廣告支撐起來的造夢空間,也在新一代的精準營銷面前不堪一擊。
怎麼辦?
我常常激進地跟他們提到中國的微信生態系統,擁有如此便捷的支付環境、快速的反應能力,我們為什麼不能在新的領域一夜之間創造嶄新的零售模式呢?
但實際上,一個特殊零售帝國的業務是多麼地複雜、龐雜、牽一髮而動全身,轉型的動作不是一轉身的姿態那麼簡單!
我作為校董服務於斯坦福商學院已經是第四個年頭了。之前在學校讀書的時候體會不到,原來一個學校本身也有那麼多的憂慮、競爭,面臨著摧枯拉朽的教育變革:
兩年學習的充電,時間成本之高昂。
未來最優秀的孩子到底會不會選擇原來為傳統的諮詢公司和投行準備的這種職業生涯的設計?
尤其是在矽谷這樣的地方,過去的學習模塊和學習方式到底還有沒有用?到底有沒有可能像混沌大學這樣,進行深入的靈魂挖掘,思維撞擊反而更有功效?
一個商學院也是一個生意,商學院的校董會每天也在看怎麼去融錢、怎樣花錢、怎樣管理學校、怎樣構建它的未來。
我能感受到,這每一樣東西都是在非常危險的臨界點,逼迫著你必須跳出來在臨界去跨界。
在巴菲特車上的靈光一閃
關於如何破界,我想到了一段與巴菲特有關的故事。
我在斯坦福商學院曾經跟隨 Jack MacDonald 教授上課。他在斯坦福教了 50 年的書,課程的最主要一部分就是請他教過的學生或者好友回來講投資,其中巴菲特每年都會來上課。
在我們那一屆,因為太太去世了,巴菲特不能來上課,所以讓查理·芒格來替他上課。查理上來沒有寒暄,也不跟任何人有任何交流,他把他最經典的章句,長篇累牘、振聾發聵地宣導了一番,下課時告訴我們:
「如果有問題回去好好想,經典是永遠不變的。但是今天讓我還是做點什麼吧,不然就白來了,我捐個8800萬美金吧。」
查理真是位很誠實的老爺爺,所以我想,在混沌大學我們也不要期待聽到什麼從未聽過的石破天驚的話語,破界有時還是在於某時刻的感悟,像善友教授說的「你來了,我的任務就完成了。」
我們還是很幸運的,巴菲特說不能虧了這班孩子,於是邀請全班 25 人去了奧馬哈。在那一整天的時間裡,他跟我們談了許多生意上的心得、政治上的宏觀洞見。
午餐時候,他帶我們去牛排館吃午飯,可以抽籤抽出三個人坐著他開的車過去。我果然有作為一個投資人最大的才華——幸運,我抽中了。
坐在車裡面的時候,另一位被抽中的男同學非常緊張,最後他手心是汗,聲音顫抖地說:「先生,最近你在關注哪一支股票呢?」
當時我們都屏住呼吸,巴菲特說我在重倉中石油,我在後排大失所望說:「這怎麼可能?我爸在中國的石油系統工作了30多年,那裡有非常多的問題。」
我試圖向他舉例那家企業在改革當中的問題,效率不高、遭遇轉型困境等。巴菲特聽了以後淡淡的一笑說,有些問題需要看得深、看得準,不一定要看得細,有的時候淹沒在細節裡反而無助於判斷。
大概就是那樣一刻,讓我非常有啟發,可能在混沌大學也會期待有這樣一兩個靈光一閃的時刻,也許是一句平淡的話,會讓我們自己覺得打開了心智。
我非常喜歡康定斯基的作品。
他的《論點線面》一書是我和許多人現代藝術的啟蒙讀物,我覺得從點線面轉化的韻律與節奏在跨界與臨界的過程中會不斷發生,就像大家會發現音樂和韻律能夠轉化成為線條和色彩。我們也能在不同的境界當中、不同的世界當中自由切換。
康定斯基 1928年作品
每年我都會寫下自己的新年願望,我第十次地寫下了新年願望要學會遊泳,但現在依舊沒有學會。
但是和女兒去馬爾地夫潛水時,在大海中央我跳下去了,我發現,原來一個不會遊泳的人可以深潛到十幾米。戰勝了大海,我克服了一種巨大的恐懼,也獲得了一種全新的自由。
最後說說為什麼來混沌大學,這又得說到我的女兒。女兒被安排在非常有愛心的一位老師的小班課程裡,他把女兒放在 5 人小組裡,說她是目前最弱最小的孩子。
這位老師說,在學習當中最好的位置、最受益的姿勢是敬陪末座,總是最差最小最稚嫩的孩子受益最多。
我這一路走來一直是個少數派,在各種組織機構和行業裡面都是起步於微時的,我最大的受益就是我周圍的人都比我有勢能,像今天在座的教授、同學、和學長一樣。
所以今天,我也願意在混沌創業營裡面用一個中年婦女的成熟又放空的心態,面對我有的不能或不願改變的現實,和有的想要做的突破,敬陪末座地好好學習,多多受益,謝謝大家。
關於混沌大學創業營
混沌創業營是混沌大學旗艦課程,由李善友教授擔任主持教授。自2011年創辦以來,創業營匯聚了400多位頂級創業者與投資人。
創業營通過刻意練習哲科思維,深度理解非連續性、認知禁閉、第一性原理等一系列開創性理論,推動創始人突破認知邊界,提升創新能力。
「 閱讀原文」查看混沌大學創辦人李善友教授如何解讀破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