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春天該很好 / 你若尚在場」就出自這首歌
我們一邊聽,一邊往下看
又到了這一天。如果他還在,今年64歲了。
這幾日重溫了張國榮的自傳和專訪,最大的感受是:沒有偶像包袱的明星,真是惹人愛啊!!!
私下裡的他,沒有偶像包袱,愛美又懂得美。放到現在,絕對是名副其實的「寶藏男孩」。
他非常居家。喜歡朋友。當年電視臺問大家的末日願望,他說:要約王菲、劉嘉玲還有唐先生一起在家打麻將,最後胡個大三元。
他超級臭美。曾經把自己的照片送給《風月》裡演他姐姐的何賽飛,鼓勵她生的小孩要像自己一樣好看。
他真的很宅。當年在鍾楚紅開的家具店花16萬買了張床,一是為了照顧息影的鐘楚紅,二就是因為他真的喜歡賴在家裡。
張國榮曾說:「如果我不做藝人的話,可能去做設計師或美術評論家。」
在NASA前幾天推出的「你生日那天的宇宙」(今年是哈勃望遠鏡服役將滿30周年,NASA公開了366張珍貴圖像,只要上官網選擇你的出生日期,就能看到生日當天哈勃所拍下的宇宙圖像)上查了一下,張國榮生日那天的宇宙是星爆星系NGC 3310中的幾百個星團。
它們以明亮、藍色的團塊形式出現,描繪了星系的旋臂(On September 12 in 2000)
我們就用這20件如星星般有趣的小事,紀念一下內心居家又充滿了藝術氣質的張國榮吧。說不定在另一個平行世界裡,他已經實現了作一個設計師的夢呢。
01
在1989年的訪談裡,張國榮談到一個夢想,開一家集家具、書店、咖啡於一體的店。當時聽著天馬行空。現在看來,這不正是如今最流行的集合店嘛!
02
哥哥很捨得在「家」這件事上花錢。1989年他就住在三千平方尺(約280平方)的豪宅。
在《今夜不設防》的節目裡,他還說過一件事。當年在麗的電視臺剛拿到1000元月薪,他就租了500元的房子,還預支半年工資來裝修。九個月後,薪水漲到2950元。他又立刻換了1000元租金的房子。
03
張國榮到底有多愛自己的家呢?就是恨不得工作都在家裡。
在出版於1999年的寫真集《Leslie的所有》中的一部分照片就是在張國榮的臥室裡拍的。
《Leslie的所有》寫真集照片
他還帶著劇組到家裡拍戲。電影《緣分》(張曼玉入行的第二部戲,也是她與張國榮合作的第一部戲)中的船戲是在張國榮的太古城舊居拍攝的。
電影《緣分》劇照
04
張國榮在自傳《不羈的風》裡也說:
不要看我外表不羈,就以為我是個貪玩之人,其實除了一些必要應酬外,我很少在迪斯科廳、夜店等地流連。
如果不用唱歌、拍戲,大部分時間我都會待在家裡,因為只有這處地方才能夠令我安心,可以自由做喜歡的事。
說是自傳,更像是隨筆
05
前陣子,張國榮於1995年的舊居照片意外曝光。25年前的布置,如今看來仍然很有品位。落地窗外有簡單獨特的餐桌和盆景,色調清雅而高級。
06
哥哥最喜歡買的家具,是椅子。
當年還沒有網購,他就想辦法從國訂購些可能世界上只有一兩張的椅子,放在家中研究。到過他家的朋友有時會感到奇怪:為什麼在牆角放了一張椅子,而且還用射燈照著?
07
哥哥愛過哪些椅子呢?
第一把椅子來自Eileen Gray。在1990年接受《號外》採訪時,他說Gray是他最喜歡的女藝術家。
Eileen Gray,在20世紀男權社會中獨放異彩的最偉大的女性設計師,沒有之一。著名的必比登椅子系列,充滿了裝飾藝術的光芒。哥哥的品味不俗。
Eileen Gray的標誌性作品:E1027可調節式小桌、 Bibendum黑色沙發椅
08
第二把椅子是張國榮在1990年拍攝《號外》封面裡所坐的這把,來自Borek Sipek。
張國榮說過,他認為最好的藝術家是Borek Sipek。這位捷克國寶級的藝術家的名字總是與玻璃藝術、波西米亞、奇幻建築聯繫在一起。
椅子和燭臺均來自Borek Sip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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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把椅子位於在溫哥華的斯坦利公園(Stanley Park)。據說這裡曾是張國榮生前住在溫哥華時經常和朋友小敘的地方。坐在長椅上可以眺望正對岸的西溫山,寧靜而孤獨。
拍攝 / 寒殘一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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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榮的藝術收藏更是超過你的想像,絕不僅僅是幾把椅子。
在張國榮的舊居中,藝術大師朱銘《太極》系列作品被擺放在入口的醒目位置。這座雕塑的風格、色調、質地、樣式,與整個家居配合得渾然一體,不著痕跡。
《太極》系列作品的拍賣價格高達數千萬元
在寫真集《Leslie的所有》中,也留下了哥哥觀賞朱銘木雕作品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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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倡畫廊是中國香港本土一家著名畫廊,張國榮是那裡的常客。藝倡畫廊的主人董建平女士提起張國榮時說:
「他最愛中國現代水墨畫,特別是黑白色的,前衛藝術則不大喜歡。雖然他也在拍賣會上買過齊白石,但不刻意追求名家,品味十分好,本港水墨畫家呂壽琨的作品他尤其欣賞,亦買過李華生、趙春翔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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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11月,上海博物館隆重舉行「千年遺珍國寶展」,與北京故宮博物院、遼寧省博物館聯合主辦,展出《清明上河圖》、《伯遠帖卷》等晉、隋、唐、宋、元廳代書畫珍品。
張國榮專程前往,在《清明上河圖》前徘徊許久,看了又看,一直到閉館,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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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叔平這樣說:
「他的『靜』和『優雅』是去到盡的,比如他的家,一張大桌上只有一隻銀色的小鍾,一個玻璃菸灰缸,一個白色小瓷器,不多不少,顏色配得剛剛好,真是很美。通常人總會多擺一瓶花在一張大桌上,但他沒有。所以這其實是經過他設計。」
《阿飛正傳》中的張國榮造型出自張叔平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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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天蘭(不知道劉天蘭的請自行百度)在《號外》裡這樣說:
「放眼一看是個頗時髦的家﹐忙要他引路領航﹐花了數分鐘﹐看到的是一所分四層的房子﹐大概三千方尺吧﹐很趨時的義大利家俬,天台供給了海灣的全景﹐床頭放著小時與姐姐的合照﹐旁邊有一具舞臺藝員友人們的舞臺雕塑﹐衣帽間比如小型精品店﹐還有一角小小的書房﹐縱觀下再沒有發現張先生自己的任何一張照片。」
這是哥哥1985年時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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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說,哥哥的家「簡直是一個小型的博物館」。林夕甚至講過,他希望可以買哥哥生前住過的房來住。
林夕和張國榮
「第一次見到張國榮是在淺水灣他的家裡。那時我還是個剛剛開始寫了兩年歌詞的後生仔,突然就來到一個大明星的,而且是三層樓的Legend的家裡……他請我吃飯,一進門我就看到客廳裡掛著非常好看的畫,是我喜愛的畫家——上面寫的是M、I、R、O。居然是真跡啊!實在讓我驚訝不已。」
米羅的藝術是自由而抒情的。與哥哥好稱。
米羅《加泰隆尼亞景觀》,192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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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榮搬家後又新添了幾幅中國書畫。門廊裡這一幅是著名畫家丁衍庸先生作品《霸王別姬》,真是妙筆。
丁衍庸《霸王別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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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會買,哥哥也很會自己在家創作一些驚喜的布置。唐鶴德先生就不止一次在ins上曬過哥哥親手裝飾的聖誕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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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得一手好家的張國榮,靠的是處女座的絕技:潔癖。據說,哥哥衣櫃裡的襯衫擺放都是有固定間隔的。
他自己家裝修考究絲絨包裹牆壁,捨不得抽菸,就跑到同小區的劉嘉玲家裡抽。
據哥哥的好友蘇施黃回憶,哥哥搬了新房子,滿屋子鋪滿了白色的義大利地磚。過年時宴請好友做客,一位朋友穿著的黑色膠底波鞋脫膠了,在地板上留下一道一道黑色印記,怎麼也擦不掉。最後,處女座的哥哥,幹,脆,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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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哥哥在報紙發表文章記述心情,標題叫做《愁緒》。
「輕輕放上一張古典音樂,為自己調杯青檸薄荷,就這樣手執一書躺在沙發上消磨一個晚上。寂寞嗎?不。我只需要一個人獨處,想想過去未來。不用什麼作伴,只要給我音樂。」
家是他的港灣。
20
哥哥還有兩個喜歡的地方在上海。
頭一個地方,是坐落在虹橋的沙遜別墅。那是他拍攝《紅色戀人》的取景地之一,有一隻養在附近的綿羊,還曾經和他演過「對手戲」,讓他一直惦念著。
張國榮故地重遊,那隻綿羊依然在老地方,讓他興奮不已,久久不肯離去。
第二個地方,是紹興路上爾東強開的漢源書屋(可惜如今也關了)。有日下午,張國榮獨自泡了茶,坐下來翻看藏書,消磨了幾個小時。臨走前,他輕聲抱怨,要不是晚上有演唱會,他可以蹲上很久的。
張國榮在漢源書店
17年過去了,每一次提到他,總還有新的話題可以講。有些人,就是這樣讓人會一直一直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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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哥哥」的書單
張國榮喜歡看書。他的書單裡有尼採、莎士比亞、村上春樹。他在《今夜不設防》中曾說過:我好鍾意李碧華寫的東西,合我心意,都是一些醉生夢死的故事。另外推薦一本哥哥的自傳《不羈的風》,記錄了他和朋友家人的日常,很是有趣,可惜現在很難買到了。